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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住江陵府城后,第二天和武松与林冲分别,带着袁朗和卫鹤直奔襄州,将把守江陵府的重任交给酆泰。
以他对酆泰的了解,既然应了他一起受招安,断然不会朝三暮四反复无常。
杜壆算无遗策,王庆走水路北上襄州,必须沿大江东下几十里,从汉水北上。
如果李茂有将帅之才,必会选择在碾盘山张网以待。
当杜壆带着百多亲信抵达碾盘山,果然看到了宋军的旗帜,悬着的心彻底放下,顾不得屁股快被磨破了,报出名号去见李茂。
李茂没想到杜壆会临机决断收复江陵府城,虽然和他制定的计划不同,但却更有利。
特别是在王庆选择走水路沿汉水北上的情况下,淮西败局已定。
“大郎不可掉以轻心,雷应春等人虽然被杀,但据几个雷应春的心腹言说,王庆新近招揽了一伙海盗水匪,李助之死就是这伙水匪所为,打水战对大郎极其不利。”
杜壆见识过信安军禁军铁骑的犀利,但陆地作战和水战截然不同,若是轻敌非吃大亏不可。
李茂招呼杜壆坐下,碾盘山大帐里还有孙定和朱武。
朱武指着刚画出来的地图说道,“汉水和大江交汇之地,多有湖泊洼地,非但不利于行船还有搁浅之忧,那些水匪不在内河行走,不知道这种状况。”
孙定正在写写画画,听了朱武的话抬头道:“时间上来不及了,否则拦水筑坝,必能让大郎再来一次水淹七军呢!”
李茂伸手在地图上一圈,“王庆所部既然选择走水路,汉水右岸与东荆河之间的洼地,就是他插翅难逃之处。”
孙定和朱武看着李茂圈定的地方,二人眼睛一亮,地势他们亲自考察过,如果能炸开汉水右岸的堤坝,虽然不能水淹王庆所部,但也鞥让淮西贼匪无法沿汉水北上,等若被困在了洼地。
朱武兴奋过后头疼道:“大郎,我们没有船只啊!信安铁骑陆战无敌,进了沼泽洼地可派不上用场。”
“汉水从鄂州汇入大江,王庆没有拿下鄂州便北上,已经埋下败亡的引子,我们手中无船,让王庆的船没有用武之地便是,以童太尉的名义传令鄂州府,日夜打造拦江铁索,三日之内务必封锁汉江水道。”
李茂一言令朱武等人茅塞顿开,也是他们思维局限,没有想到宽阔的河面能用铁锁阻拦,这样一来可就真是瓮中捉鳖了。
大方向的战略很快制定完毕,孙定和朱武领会了李茂的意图后陆续出去安排,大帐内只剩下了李茂和杜壆。
杜壆听到铁锁拦江就知道王庆完了,他没想到李茂文人出身,带兵打仗却智谋百出,已有古之名将风采。
有心恭维几句,又觉得有拍马屁之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李茂见杜壆脸色有异,还以为杜壆在担心淮西其他头领,出言安抚道:“我对淮西贼匪的头领了解不多,败了王庆什么人该留,什么人该杀,倒要给我写一份名单呢!”
杜壆愣了一下,这等于把刀子递到他手里,淮西头领的杀剐存留以他的意见为主。
这份信重让他胸膛火热,沉思片刻道:“别人杀不杀倒是次要的,王庆招揽的那些海盗水匪必须收服,大郎铁骑兵锋不可阻挡,水军是最为薄弱的环节啊!”
第四四九章信心爆棚的庆哥()
李茂闻听此言对杜壆刮目相看,李助死于那些海盗水匪之手,杜壆却建议招纳水匪。
并非杜壆不讲义气不给李助报仇,而是拥有远超常人的大局观,看出李茂在水军上的短板,宁可不报仇也要以怨报德,这不是谁都能做到。
杜壆苦笑道:“相公别认为杜壆虚伪,金剑先生之死说到底还是王庆起了坏心,首恶是王庆,帮凶若是对相公有大用,惩戒一番即可,杀了对相公不利。”
“唤我大郎便可”
杜壆打断李茂的话,面色略显凝重道:“相公对我等江湖中人可谓礼贤下士,一声大郎尽显亲近,可是相公这样却有适得其反之嫌,相公身为经略制置使,称呼之上不论人前人后,总要有个规矩,太过亲近反而不美。”
李茂无言以对,他待身边信重之人向来如此,把江湖出身的好汉,军中的袍泽当兄弟看待,自己年岁又不大,让人叫自己一声大郎显得亲近。
李茂想和身边的人打成一片,因为他是科举出身的文官,便顺着旁人的心思和规矩。
杜壆则不然,作为旁观者已经见过朱武孙定和李茂的亲密,武松和林冲对李茂的兄弟之情,可军伍世家出身的他认为这样不好,有碍李茂树立威信。
“相公,没有规划不成方圆,文人有礼教儒法,武人有禁律斩法,人前人后不分文武皆唤相公一声大郎,相公是何人的大郎?此为杜壆投奔相公麾下第一建议,望相公应允,别看一个称呼,对相公,对旁人皆有好处。”
李茂沉吟一声,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那便依你之言,从现在开始改变吧!”
杜壆微微躬身道:“相公不要觉得如此是轻慢了身边的人,这恰恰是对他们的保护,相公亲和有余,威严不足,长此以往必让旁人生出骄横之气,万一哪个犯了禁法,岂不是把相公置于两难境地?本朝太祖为何撤了宰相的凳子,官员头上为何多了帽翅?相公熟读经史,相信不用杜壆赘述。”
北宋以前,哪怕是皇帝和臣下也可以相对而坐,但是经过五代战乱,赵匡胤首开先河撤掉宰辅的凳子,而后又给官服帽子加了帽翅,这就是立规矩。
杜壆的建议同样是让李茂立规矩,这是他融入以李茂为首的小团体之初便发现的弊端,如果此时不整改,将来必定会有让李茂难心的时候。
李茂岂能听不出好赖话,摇头失笑道:“我本相公或者本经略可能不太习惯,慢慢来吧!”
李茂的确听进了杜壆的建议,他不是没规矩的人,在童贯蔡京,乃至其他文官面前,从未有违礼之处,原本想着和诸多好汉在一起,拿捏相公的身价没有必要。
杜壆给他的这个提醒正当其时,身边聚拢的人越来越多,远近亲疏焉能没有区别。
如果让人感觉李茂厚此薄彼,年深日久岂能不生怨气?表面上和光同尘,私下里互生嫌隙,这可不是李茂想看到的结果。
杜壆是“半路出家”后来入李茂的伙,有些话旁人说不合适,但他说没毛病,也不怕被人说他趋炎附势拍李茂的马屁。
李茂不知道杜壆怎么和孙定朱武等人说的,击鼓聚将排兵布阵的时候。
上到孙定朱武,下到李忠时迁,再无一人称呼李茂为大郎,弄的李茂真的有些不习惯了。
时迁和燕青如今统管情报和传令事宜,时迁当先说道:“相公,据下游斥候回报,淮西贼匪大小船只三百余艘,已经过了鄂州江口,明天会抵达碾盘山附近。”
“逆水而上速度倒是不慢。”李茂转首对朱武说道:“信安军兵马准备妥当了?其他几位节度在什么位置?”
朱武把手绘的地图悬挂起来,拿着一根柳枝指点。
“梅展的兵马在汉江左岸,兵力不足万人,虚张声势可以,真的打起来完全指望不上,王焕的兵马挑选精兵三千,驻扎在汉水右岸,基本上也是骑兵,可为我军机动补充。”
孙定指着汉水沼泽洼地,“这里还有童太尉带来的五千京城禁军,按照相公的吩咐,在沼泽中用木板枝条铺路,到时候让童太尉长驱直入没有危险。”
李茂被童贯委以重任,最好的回报就是令童贯获得军功,擒获或者斩杀王庆这个匪首的大功自然要留给童贯。
这等出风头的好事,想来童贯不会拒绝。
“刨除梅展所部,能调动的兵马接近一万五千人,本经略自领两千禁军为中军,左翼由朱武统带,右翼由韩世忠统带,进退皆听中军号令”
李茂调兵遣将张网以待的时候,淮西贼匪大军四万多人刚刚通过鄂州江口。
杜壆临机决断反手拿下江陵府城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边,王庆意气风发的站在船头,打量着远去的鄂州城,大言不惭道:“待我取了襄州再破此城,易如反掌尔。”
王庆的信心来自于危昭德,危昭德阴害李助取得了他的信任,但是当他亲眼看到危昭德带来的二百艘船,对危昭德愈发看重。
因为有了这些船只,还有两千水军,等于控制住了大江水道,从大江到汉水,乃至淮水,已然令淮西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