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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已经彻底被黄太尉一干人马鸠占鹊巢,李昌期都被赶到了二门外听候调遣。
胡师文硬着头皮没走,他想看看这一出闹剧怎么收场,他得罪不起杨戬,隐隐有些同情李茂。
毕竟大家都是读书人,被一伙阉人欺辱,心里的滋味委实不好受。
何沂和薛太监构陷人颇有两把刷子,怎么处理一系列的证据可谓轻车熟路。
把李茂县试舞弊到金银铺一案拾掇的利利索索,即便李茂不认罪,他们也可以凭借这些证据剥夺李茂的功名要李茂的命。
李茂再次上堂是被抬进来的,孟玉楼的金疮药虽然有用,但是差役下手实在太狠。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如何严刑逼供都要挺住,打死都不能认那些罪名,一旦松口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何沂冷眼看着李茂,“李茂所犯之案已经查清楚,人证物证俱在,任你百般狡辩也是无用,且让他签字画押。”
华主薄把整理好的供词拿到李茂面前让李茂观看。
李茂看了不禁急道:“荒谬,不知所云,那些人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何来亲眼所见的供词?我绝不签字画押。”
何沂一拍惊堂木,“大胆李茂,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继续大刑伺候。”
大刑伺候不是开玩笑说说而已,几样刑具给李茂做了个全套,痛彻心扉已经无法形容被严刑拷打的滋味。
何沂带来的几个差役皆是有经验的好手,把李茂折磨的死去活来偏偏能吊住李茂一口气。
若是用刑太重晕死过去,再用凉水泼醒了继续用刑。
“我无罪尔等屈打成招枉顾大宋王法”李茂被用了刑,精神和肉体饱受摧残打击,只能翻来覆去的念叨着这几句话。
华主薄已经彻底站队帮西门庆做事,抱何沂这个太监的大腿,早有安排的他看到李茂意识已经不太清醒,立即说道:“启禀两位大人,李茂对所犯诸多案件供认不讳。”
李茂的手被华主薄握住,夹着李茂的手指在供状上连续按了几下,算是完成了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最后一个环节。
任何朝代只要不是乱世,对死刑的判决皆极为重视,大宋虽然是封建皇朝,但自有一整套的判决制度。
胡师文冷眼旁观,看到李茂被何沂判了个死刑,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
这件案子打死他都不会掺和,更不能署名。
杨戬他不敢招惹,但是李茂也不是没有根脚,陈文昭的老师是蔡京。
如果他所料不差,此案到了刑部审核勘复,除非杨戬亲自发话,否则刑部堂官必会先行告知蔡京。
他想走通蔡京的门路这倒是个卖好的机会,传个口信而已,惠而不费。
胡师文知道轻重不在案件审结上署名,何沂也卖胡师文这个一府知府的面子没有强迫,李昌期被揪来署名。
案子绕过东平府直送刑部,至于打招呼什么的自有黄太尉开口,何沂觉得不必大靠山杨戬出面,刑部的堂官只要不傻就会同意他斩立决的审理结果。
李茂死刑之讯传出,有人欢喜有人愁,闹的最过火的当属吴月娘。
吴月娘没有孟玉楼的江湖儿女做派,但是也被气的吐血。
这里面早已传出有王氏王嫱的首尾,吴月娘去找王氏质问。
王嫱已经知道李茂被判斩立决,心如死灰叫丫鬟嬷嬷把吴月娘关在房里不许出去。
只盼着事情早点过去,外甥秦桧快点回来,她安排好后事以死还李茂一个清白,一个仅有她自己知道的清白。
冷静下来的吴月娘做出和孟玉楼不谋而合的选择,偷偷拿着银钱去死牢探监。
李外传帮着吴月娘进了牢房,当她看到李茂受刑后那惨不忍睹的模样,再也止不住泪水。
不顾男女有别把拿来的衣衫给李茂换上,从小到大倒是第一次做丫鬟才干的活,难免有些生疏。
把李茂折腾的龇牙咧嘴好不痛苦,让她忘记了非礼勿视,把李茂看了个光光。
李茂在清河县县衙有几个交好的衙役,都是之前随手撒小钱交下的所谓朋友。
从几个衙役口中他已经知道自己被稀里糊涂的按下手印画押认罪,还被判了个腰斩的重型,只等刑部复核便会被拉到街口法场行刑砍脑袋。
孟玉楼带着雷横和邹渊去东平府至今没有回来,老师陈文昭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再加上被算计落了个死刑腰斩,让李茂的心情非常糟糕。
吴月娘的悉心照料让李茂心生反感,如果不是王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无常,他也不至于落个如今的地步,不由得“爱屋及乌”,用尽仅有的力气推搡开吴月娘。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以后不要再来,看着恶心,晦气。”
吴月娘抽抽噎噎,眼神和语气十分坚决道:“我知道,是我娘对不起你,我不会置之不理,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第一三四章非大妇之德行()
李茂哪有精力和吴月娘拌嘴,叹息一声道:“走吧!清河县已经成为是非之地,不要再牵扯其中,如果你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做何抉择,稍有拖延你们想走也走不脱。”
熟知西门庆心肠的李茂,猜测吴月娘不及时离开清河县,迟早是西门庆嘴里的肉,连王嫱都别想安生好过。
吴月娘眼眶含泪看着李茂,“我没有她的武艺和高来高去的本事,但是我不缺胆气,哪怕是跪钉板,我也会为你喊冤。”
吴月娘表明心迹,李茂权当没有看见。
现在早已经不是裤裆里那点风流传言,而是有人要他的命,顺便搂草打兔子把老师陈文昭革职贬黜。
审案的那个官儿李茂不认识,但来头绝对比胡师文更大,没准就是他之前一直担心的皇帝枕边风起了祸害。
西门庆的损友乔洪的亲戚,不就是皇宫里的贵妃娘娘吗!
看此人审案的手法,分明是想速战速决了结庞万春案,金银铺案,顺便把科举弊案翻盘。
手法粗糙甚至粗暴,但是简单有效,只要把自己的嘴巴撬开,一切皆休,绝对是个很懂得斗争权谋的老手。
李茂的案子暂时有了结论,但是还有一桩麻烦事等着处理。
胡师文昨晚写了一封信送到京城蔡京府上,今天不能再做甩手掌柜,因为那些讨钱的人又把衙门给围了。
其实这些深受“非法集资”祸害的人一直没走,真的酿成民变,他作为一府知府,这个黑锅没人替他背。
胡师文将其中的成破利害和何沂言明,何沂也有些坐立不安,见胡师文愿意接手这件事,当然没有异议举双手赞成。
一切皆是因银钱而起,想要平息众怒的办法只有一个,掏钱赔付,钱从何来?
胡师文没轻易放过乔洪,孟长东乃至西门庆这些受害者,官威拿出来震慑,明令三家必须凑足十万贯。
李茂更是被连窝端形同抄家,还好张氏见机不妙抢先下手一把火烧了李茂平日不许人进出的实验室。
这是武大郎被抓走前对妻子张氏仓促吩咐的。
但积攒下的银钱都被如狼似虎的太监和差役抢走,空落落的只剩下了一个宅院,据说也要近日被卖掉补偿给金银铺一案的受害者。
家里只有腿脚不便的乔山拿主意,乔山见不到李茂的面,身边又没雷横邹渊等人合计。
思来想去只能先把家人安顿好,拖家带口的送回山坳村暂住。
一路上潘大娘和潘小妹等人哭哭啼啼,显然也知道了李茂和武大郎遭遇横祸摊了官司。
黄太尉有心借李茂这个由头震慑京东西路,所有的罪责不但推到李茂身上,又给李茂罗织了几项罪名。
李茂从颇有名气文采的县试案首,转眼成为罪大恶极的小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李茂掰着手指头计算,他被关进牢房已经四天,迟迟不见孟玉楼或者雷横等人回转。
老师陈文昭那边也杳无音信,心里的预感愈发不妙。
陈文昭的感觉同样不太好,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早就应该有个来回,却迟迟没有回音,不禁担心送信的陈泽在路上是不是耽搁了。
为人方正的陈文昭做官的本事不差,多年磨砺早就养成了敏锐性。
在他被近乎软禁在东平府之前,就抢先一步让陈泽去搬救兵。
而来找他做救兵的雷横等人也被牵连圈禁,他严令不得反抗,令雷横等人甚是郁闷。
孟玉楼没有和陈文昭这么大的官儿打过交道,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