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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顿时被照得如白昼,什么时候密布的乌云看的清清楚楚,雪地上更是光明一片如白昼,士兵们惊奇的一片欢呼,啧啧称奇。被炸开的冰窟窿呈现在眼前,一清二楚展现在目光中,每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骇表情。
冰窟窿里喷涌着一米多高的水柱,就像一个巨大的蘑菇,还有隆隆作响的声音,翻卷着在喷涌。坚如磐石的湖冰,囚禁了湖水“自由活动”的特性,现在打破禁锢,有了逃出来的机会,就显得有些兴高采烈,亟不可待。
逃出来的湖水四散开来,势如破竹,迅速融化了所到之处的积雪,积雪就像收割时的麦田,被收割机收割了一样,在大面积消失着。水往低处流,湖中央也许是最低的地方,湖水浩浩荡荡流向了那里势不可挡,消融的积雪也在无穷扩大,而向湖边流过来的水就势单力薄了,几十米后成了强弩之末,无力前进了。
照明弹燃烧着自己光芒四射,照亮着湖面徐徐降落,随着时间过去,把自己所有的光明奉献了出来,在临接近积雪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叹息的红点,突然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黑夜刻不容缓占据了它所有的空间,每个人的眼睛,就像瞎了一样,顷刻间失明了。
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此刻就是。眼睛是看不见了,可远处的流水声不绝于耳,还有身后的高压锅,雪水被烧得呲呲作响,准备煮鱼呢,可鱼在哪里?只能吱吱呜呜抗议,这不是白日做梦空喜欢吗?
鸦雀无声的军人,围在羽队长周围,只有出气的份了,不知道是无声的抗议,还是无奈的沉默。羽队长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做,就大声的说道:“王建华,你臭小子的招数用完了没有啊?如果没有了,就实话实说,别让我们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了,赶紧吃我们自己带的晚饭吧,肚子饿得前心贴后背,浑身都在虚汗直冒,你让我们活不活了?一整天了,就指望着吃这一顿呢?”
“哦——队长,”黑暗中王建华,诚惶诚恐的说:“这个——错是我的错,怪只怪我们南方兵对北方的冰缺乏了解,没想到水会从冰窟窿里冒出来?让我大意失荆州,让弟兄们失望,对不起呀?嗯——我想重新选择个不冒水的地方,只要能看到和湖面相通的水就行,我保证让大家吃上鱼,说不定还能拉几车鱼回去呢,咱们慢慢吃……”
“你——好大的口气?”羽队长无奈的说:“哎哟哟——我说臭小子,有多少希望,就有多少失望,你可把我们坑苦了?眼巴巴指望你的鱼呢?折腾了半夜,你却在做实验?你让我说什么好?嗯——再说了,这个地方是偶尔路过,不是驻地,哪有时间让你消停的折磨我们,我……”
“队长,”聪明的王建华,已经听出队长失去了耐心,再说下去,就会终止他的行动,这可是在弟兄们前面露一手的绝佳时机,真正是千载难逢,可遇不可求。牛皮吹了一河滩,万一不能兑现,以后在弟兄们面前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他打断了队长话,胸有成竹的说:“队长,失败是成功之母,我已经有一次经验了,下不为例。刚才贪大求全,顾此失彼,想不到越往湖里面去,水压会越大,还能冒出水来?超出了认知。你就给我一次在弟兄们前面露脸的机会,让我为大家做些贡献,改善改善我们的饮食结构尝尝鲜,难道不行吗、”
“这个……”羽队长犹豫一下说:“嗯嗯,我给包括你在内的所有弟兄们,都会给足机会,只要你有能力表现,把你的潜能发挥到极致,我是甘愿付出一切的。可是,我们明天必须返回驻地,后天必须再出发,这是使命,也是命令,耽误了任务,对我对大家有什么结果,我不说你们也心知肚明。唉——这个——嗯……这样吧,我们弟兄们风雨同舟,生死相依,让大家表个态,同意,你就再露一手,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不同意,你就等待下一次,不要怨天尤人,好不好?”
王建华还没有表态呢,好奇心害死人的军人们异口同声,同意让他继续努力。法发不犯众,众怒难惹,羽队长只能顺水推舟,说:“呵呵——好,这可是大家的情谊,你要知道珍惜,不要让他们失望,希望你成功。嗯——还有就是,最近伙房里的储备枯竭了,国家供给我们的粮食只能吃饱,吃好还要我们自力更生,丰衣足食,马无夜草不肥啊,是不是?你小子好好想一想,谋定而后动,不要满目行动,浪费机会。选择地方你说了算,只是不能到湖中间去了,刚才那一炮,把整个湖面的冰震破了,我当心会塌冰,弄不好再掉进去一个人,你娃就把功劳挣大发了。”
“谢谢队长,谢谢弟兄们,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王建华兴奋的说:“我就在离湖岸不远的地方炸窟窿,只要能看到水,就一定能捞上鱼。”
“且且,别扯了,赶紧去干活吧。呃……还要离车远一点,会把汽车玻璃震碎,安全第一,祝你成功,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队长,这个机会不仅仅是给我的,也是给我们南方兵的,会让你刮目相看,惊骇不已。”
“去去去,你有完没完了?你是成心想把我们饿死呀?再迟了,就没胃口吃了。呵呵……你们南方兵都是好样的,行了吧?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去吧。”羽队长言不由衷的说。
南方兵在车队里为数不少,王建华一走,哗啦啦一大片人就消失了,羽队长身边顿时空荡荡。剩下的北方兵有些垂头丧气,对南方兵的表现不以为然,但还是希望他们成功。因为吃鱼,毕竟是奢侈的改善,平时难得一遇。
没有了吵吵闹闹南方兵的存在,大家突然间觉得索然无味。刘晓强一看羽队长和黑子,傻呆呆站在那里看着看不见的黑夜,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就把他俩拉到铲起来的雪堆“沙发”跟前坐下来,掏出烟来给他俩点上,烟头在漆黑中一明一暗,显得无精打采,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刘晓强调皮的像个小孩子,就躺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不安分乱动着,好像身上有虱子似的。黑子受不了他,就不耐烦的骂开了:“啧啧啧,你娃没骨头吗?躺在怀里想吃奶呀?师傅我没有啊?呃……肚子是不是很饿?要不你先啃一嘴冻馍馍,垫一垫就不饿了。”
“切——我不吃。”刘晓强委屈的说:“冻馍馍比石头还硬,啃不动,我就要等着吃鱼。”
“呃……你不会用开水泡一泡,就软和了再吃啊?我们每一天都不是这样吃的吗?咦,你是不是想让我喂你不成?”
“且且,师傅,别说了行不行?”刘晓强厉声的说:“唉,每一天每一顿,都是开水煮馍馍,把胃都吃坏了,胃里时时泛酸水,打个隔食管倒流,能把牙酸掉。哼哼,冻馍馍经过开水一煮,就像鼻涕一样难吃,想想都发呕。唉……我们这是遭得哪门子罪哦?去年在高原无人区,一日三餐吃罐头,吃了整整一年啊,每次吃,每次吐,到现在,我对罐头的仇恨,比对日本鬼子的仇恨都大(详见上卷)我……”
“夹逼吧你。”黑子出口粗语,恶狠狠的说:“臭小子,你在这里嚎什么丧?谁叫你‘弄虚作假’跟上我们吃苦受累来了?是我们俩个把你绑架来了吗?你爸爸是军区副司令,那么大的官世间少有,别说是我们军区,就是祖国各地,你哪里去不了?你娃却可怜兮兮的用什么‘苦肉计’,骗我们两个的同情,我们俩个乡里娃扛不住你那几滴‘猫尿’(眼泪),好心好意把你娃收留下,成了我的关门弟子,我还觉得有些自豪哩,现在是不是后悔了?你这不是丢我老汉的脸吗?哼哼,我说哥们,这小子在扰乱军心,咋办?”
默默无言的羽队长,听着师徒两个在斗嘴,心里也有说不出的难言之隐,在想自己的心事。此时此刻,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人们都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做着明天美丽的梦,而自己和弟兄们,到现在还没有吃饭,难道这……
正在他涌上浮想联翩的时候,黑子的话打断了的浮想,就不假思索的说:“镇压,数肋巴。(肋骨)”
刘晓强一听形势不妙,就想翻起身逃跑,黑咕隆咚看不清楚四周,不管不顾一头撞在黑子受伤的嘴上,黑子疼得受不了,凄厉的一声惨叫,犹如黑夜中撞上鬼一样恐怖。
羽队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着黑子的惨叫,就张口骂道:“你你,你想死呀?小心把狼群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