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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鄯善往龟兹运动,两面包抄,为此需要带着徐干走一遭,让他到各国熟悉熟悉。
事情倒很顺利,广德满口应承,并约班超、徐干和高子陵登葱岭。高子陵说,传说女仙之宗,居葱岭之间,有城千里,玉楼十二,琼华之阙,光碧之堂,九层元室,紫翠丹房,左带瑶池,右环翠山,瑶池有蟠桃树,三千年才结一回。咱们都是花甲上下的人了,来回在山下晃『荡』多次,趁还能爬得动,上山去看看,验证一下古老传说到底靠不靠谱。
广德其实也没上过葱岭,兴致也来了,就让人找了一帮子『毛』驴、矮马和驮夫,背着帐篷、炊具和食品,一行人浩浩『荡』『荡』,去找琼楼玉宇。第一天骑马,第二天步行,到了第三天,进了崇山峻岭,许多地方都要拽着『毛』驴尾巴攀爬。一不小心,『毛』驴失蹄,连累班超滚下山坡,王母娘娘没见着,腰却给摔坏了。扫兴下山,一躺好几个月,幸有广德安排人精心照应,总算恢复。回到疏勒,已经到了九月,距离发兵的日子不多了。喜闻月儿诞下一个女孩,王宫上下都很高兴。
一不小心当了外公,让紧张备战的班超心情放松很多。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孩子,很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儿,是像母亲还是像父亲。人就是这么怪,隔代的感情往往超过第二代,与自己有无血缘关系,已经不重要了。他让佣人买了一只羊,两只鸡,一大筐水果,轻车简从,只带几个卫士,坐着祭参为他专门打造的“长史车”,来到王府。他看见成大来接他,满脸堆着笑,第一句话就问外孙女在哪里,让我看看。
产房里通风很好,采光也不错,月儿正盘腿坐在炕上,抱着孩子低头喂『奶』。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正好包裹着这对母女,红彤彤一团,像给她们洗日光浴似的。成大进门就说,长史大人又送羊又送鸡,还有一大筐水果,你们娘儿俩的福气可真是大。月儿的脸似乎丰润了一些,看见班超,先是一惊,旋儿满面欣喜,赶紧放下孩子,扯一扯衣襟,捋了捋头发,叫了声爹爹,就要下炕行礼。
班超连忙上前劝住,让她月子里不必劳动身子。看那十七八天的婴儿,粉嘟嘟,肉呼呼,眉眼颇像月儿,小胳膊小腿在襁褓里『乱』晃『乱』动,似乎想出来和大人玩耍,逗得他这“外公”直想笑。成大请他给孩子起名,他想起了一个字:安。寓意安定,安然,安居,安邦,希望这孩子在一个安详的环境健康成长。两口都说这个名字好,就叫安儿了,月儿更是安儿、安儿唤个不停。偏偏这时,成大的大王妃进来,与班超见过礼,说门外有人找长史大人。
班超出门一看,是祭参,满脸喜悦,还以为他捡了金元宝。谁知他带来的消息,比捡金元宝还让人兴奋:尤利多派兜题送降书来了!
第77章 灭匈()
龟兹自愿归降汉朝,这无异于春天惊雷!班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揉』了『揉』,听祭参又说了一遍,立即告诉成大。成大也是喜出望外,眉开眼笑。两人不禁拍手相庆,说是新出生的小公主安儿带来的好运。班超返身给月儿打了个招呼,就告别成大,回到长史府,却发现左袖空『荡』『荡』的董健与兜题在一起。
董健看见班超不解的眼神,憨憨地笑笑,说兜题感激他乌即城不杀之恩,又听说他在莎车战役中杀番辰,丢了一只胳膊,这次出使,特地先往他营中探视。有理不打上门客不是。班超点点头,笑说升达老弟比长史面子大,我放了他几回,也没看过我一次,你才放了一回,就种福得报了,原来我所做的,都是给你铺床叠被子的事!
董健知道班超是表扬他,只是不直说,就闪过一边,让兜题与长官相见。兜题行了跪拜之礼,感谢汉军多次不杀之恩,然后起身呈上降书。兜题也已过了五十,头发开始花白,还是那么胖,但行礼说话之时,脸上表情平静虔诚,没有恐慌了,眼珠子也不滴溜溜『乱』转,与前几次跪地求饶时判若两人。
班超突然有一些莫名的失落,似乎还不能适应,一边看降书,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龟兹王这一向可好?听说他在去年还放言,说我攻不破他的城堡,我这里正厉兵秣马,准备发动秋冬攻势呢,他怎么还没开战就怂了?兜题听出班超在说笑话,坦言龟兹所依赖的是匈奴,现在匈奴灭了,哪里还能与汉军抗衡!
兜题的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班超心下欣欣,便招呼他坐下,表示愿意接受尤利多投降,不日即启程前往龟兹。他让韩发去安排宴会,这次要款待兜题,感谢他送来的好消息。同时让祭参赶快派人去于阗接徐干,顺便通知各国,筹划一年多的龟兹大战,不用劳师动众了。这样安排布置,他心中似乎有些不甘,却又觉得不战而胜是最好的结果,毕竟战争只是争雄的最后手段。他从心底感谢窦宪大将军,感谢他所率雄师对匈战争取得的辉煌战果,让西域长史府,直接享受到消灭匈奴的红利。
说起来窦宪也是班超的扶风同乡,前卫尉、将作大匠窦融的重孙,这个人靠着妹妹窦蕊窦茵红门上位之后,在章帝时代就横行霸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把持了大部分朝政。章帝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名刘致,封沁水公主,婚配东汉开国元勋高密侯邓禹的孙子邓乾,封地就在沁水城(今河南焦作附近)。沁水公主是个有名的冷美人,『性』格雅静,不喜热闹,就喜欢读书作文,赏花观水。婆家为公主讨欢心,就在云台山下、沁水之滨,买了一片竹林,加盖亭台楼阁,铺上青砖幽道,起名“沁园”,给公主消遣解闷。有一次窦宪路过此地,发现了这块曲径通幽的好地方,就要强买。公主迫于窦宪威势,又怕引起宫斗,就默默地吞下了苦果。
这件臭事被章帝察知,一日借故视察,带着窦宪来到沁园,张罗着要见姐姐,底下人皆投鼠忌器,不敢多言,窦宪见纸里包不住火,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园林已经由他买得。章帝问他用了多少钱,他吞吞吐吐,不敢实说只象征『性』给了一点钱。章帝大怒,说他对窦家兄弟已经恩宠有加,都放在枢密之位,做外戚的平时霸道一点也就罢了,现在连公主的庄园都敢抢,天下还有事什么不敢做!你要知道,朕能用你,也能灭你,抛弃你窦宪,就像丢掉一只小鸟和腐臭的死鼠一样!当时就下令将窦宪囚禁车中,准备下狱。谁知回到宫中,章帝被窦皇后窦美人两双泪眼一泡,一对舌头一『舔』,心就软去大半,等到窦家归还庄园,也没治罪,只把窦宪的侍中职务,从此变成了摆设,让他坐在冷板凳上,非召不得入宫。
但是窦宪运气好,过了一年多,章帝就晏驾了。奇怪的是章帝咽气之前,突然将窦宪叫到床前,托孤他辅弼幼帝刘肇,这也是一个千古之谜。新登基的黄口和帝只是一个傀儡,妹妹窦蕊以太后身份临朝称制,成了顾命大臣的窦宪风光再现,比之以前更是如日中天,朝中王公以下,谁要碍着他的眼,这个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这其实也是中国官场一以贯之的传承,哪朝哪代、哪个管理层级不是因当权者的好恶用人呢?
窦蕊新寡,都乡侯刘畅来为亲叔叔章帝吊丧。刘畅是那种特别招女人喜欢的长相,举止又有王侯之气,被婶娘窦蕊一眼就给看上了,一则眉来,二则眼去,三则拉手,四则『摸』背,几个回合就睡到一起。太后梅开二度,侯爷乐此不疲,俩人如胶似漆,倒把那个躺在敬陵深处的章帝忘得一干二净。都说东汉尊儒术重礼教,侄儿与婶子扒灰,一个是荒『淫』无度,一个厚颜无耻,也不知皇家的老师是如何教的!
太后****的事情,后宫之人看在眼里,烂在心里,蔡伦说谁要敢『露』半点风声,立即就拉出去杖死。可巧事有不密,大白天被窦宪撞见。窦宪自章帝死后没有了顾虑,又有侍中的职务,南宫北宫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见了这个场面,有点吃惊,却说了句“你们继续,我啥也没看见”,就走了。但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特别担心妹妹『色』『迷』心窍,把属于皇族的刘畅留在宫中任职,分了他的权力,于是暗中派遣刺客,突破严密的护卫措施,把快活了几天的刘畅给杀了,还嫁祸刘畅的弟弟。后来真相破『露』,太后大怒,下令把窦宪禁闭在内宫之中。人家刚与刘畅玩出点颠鸾倒凤的趣味,正是难舍难分,你个不长眼的,捣的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