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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六七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柳庆,故意道:“柳三公子,这店你是常驻的,倘若是被官军给充公了,你便没有这么好的去处了,你还不帮忙说几句好话?”
柳庆原是想说几句好话的,可是现在锦衣卫重新组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纪纲刚才夹枪带棒的话,便不敢轻易出头了。这家伙虽然纨绔,但是还是有些头脑,只自顾自的低头不语。
赛赛看了柳庆这个样子,也觉得大吃一惊,便几步走到了武六七的面前,小声的道:“相公,这!这可怎么办啊?”
武六七却轻松的一笑,道:“无妨,不就是征用么,今日我师父带托人送给我一幅字画,我先贴上,即便是明日就搬迁了,也不算我辜负了师父他老人家。”
说罢,脸上带着笑,抖开了那副字画,却是精心装裱的“小处不可随便”几个大字。下面还有一个落款,道衍。
几个人先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仔细一看,却不由的目瞪口呆。
大明朝凡是识字的,有几个不知道道衍是什么人?
柳庆是柳府的三公子,也有幸见到过几次姚广孝的字,字如其人,十分好辨认,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支支吾吾的道:“这,这难道是…。难道是圣僧姚广孝的字?”
“混账东西!”武六七板起了脸,大声的呵斥道:“我师父的名讳,也是你这等人提的?”
柳升就像是见到了神仙一般,朝着站在太师椅上的武六七拱手,道:“得罪了。就此告辞。”说罢,便带着常随,收拾了一下包间的东西,便离开了。
马奔和纪纲一时间错愕,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便也讪讪的哼了一声,提起绣春刀便走。
二人出了仁义居,便沿着运河的西河岸,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纪纲脸上混世魔王的表情顿时无影无踪,道:“马大哥,你说这武六七,我们也详细的盘过底细,是北京城大买卖铺户之中,背景最薄的,先是有柳府,又有圣僧,在他这里弄钱,怎么这么不容易啊!”
马奔也是一脸的惆怅,道:“是啊,这小子,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
“马大哥,你说,他那张字画,是真的假的,或者,又是柳庆他们串联,设的连环套?”
马奔想了半晌,淡淡的道:“有这个可能,但也未必,唉,这笔钱是很难诈到手了。”
“那怎么办?之前死的那些兄弟,家小都还要吃饭的啊!靖难之役所有死难的兄弟都没有抚恤,还扣上了反贼的帽子,我们急需要这笔钱啊!”纪纲着急的道。
马奔也是忧心忡忡,道:“不过好在马上要筹建锦衣卫了,我们回归的时候指日可待。我们这几日便去仁义居蹲点,看看武六七说的,是不是真的,倘若不是真的,便巧取豪夺他一大笔,之后的日子,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马奔发了狠,而武六七却不知道。
和自己预想的一模一样,事情的进展十分的顺利,有了这一幅字画,谁也不敢来触武六七的霉头。
就连自己的干兄弟,北京留守使衙门的陈冕,见到这幅字画都是惊叹不已,对武六七惊为天人。
武六七心情舒畅。
柳庆这个王八蛋,终于不再纠缠了,还有就是河道上各种衙门官员,都对武六七十分的敬重,除了正常税收,并没有干扰武六七的生意。
开玩笑,也不看看这仁义居是谁罩着的,圣僧姚广孝,岂能是可以轻慢之辈?
除此之外,一大堆的商人朋友,也都对武六七马屁连连,武六七竟然能摸上圣僧的门道,以后千万别忘了帮衬一下。
武六七的地位,可谓是一时无二,便成了这大运河上最最有头面的人。
但武六七心里终究是打着鼓,无论如何,这是自己狐假虎威,强行拉了姚广孝做了自己的靠山,万一人家圣僧要是不同意呢?
武六七却对这件事很是自信。
只消见一面,就能让姚广孝心甘情愿的做自己的靠山,不论别的,要是论嘴皮子上的功夫,还有演技,武六七在明朝可谓是头一份!
马奔和纪纲,轮班守着仁义居三天了,仁义居还是和以前一样红火,丝毫看不出来其他的端倪。
纪纲叹了口气,道:“大哥,我们还是算了罢,太费事了,至于钱的话,我们再去想办法。”
马奔苦笑道:“有什么办法?难道是当了你我的绣春刀么?亦或是去街头打把势当镖师?你我都是粗人,哪里来的赚钱之道?”
就在二人对坐枯肠的时候,忽然在远处飞过来个飞刀,当的一声,稳稳的扎在了他们侧面的柳树上。
第64章 俗家弟子()
马奔便是一惊,四下里看去,却是没有人,这人的身法到也高强,便取下了飞刀上面扎着的信,展读着。
上面是一封没有开头没有落款的信,自己也是相当的潦草,可知写信的人并没有读过多少书,写的却是:百两银子送你处,莫问在下为何意,咫尺天涯同路人,二位大义满乾坤。
短短的四行二十八个字,却是说的没头没尾,在信纸的正中央,赫然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两个人面面相觑,又去仔细的看那封信的时候,却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但是这银子可是货真价实的,于是兴高采烈的跑到了城南宋家庄,安顿兄弟的家属去了。
武六七正坐在包间之中吃茶,台下自己的徒弟正在说大隋唐,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这时候,华胜走了上来,对着武六七轻声说道:“东家,老东家回来了,叫您这就进去见他。”
“知道了。”说罢,将盖碗放在茶几上,来到了武当的门外,推门而进的时候,只见武当正在脱身上的紧身夜行衣。
“父亲,怎么样了?”
“上次,纪纲和马奔来敲诈,我便跟了两个小子的脚,发现这二位还是有苦衷的,并且还是十分任义,只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武当摇头苦笑。
“爹辛苦!”武六七倒上了一杯茶,送到了武当的手里,问道:“那个瘦高个的人,可打探清楚了?”
“此人叫做纪纲,原来确实是一个锦衣卫,只不过品级很低,是从五品的官衔,后来洪武爷解散了锦衣卫,这人也就流落江湖了。”
纪纲?纪纲!
武六七忽然想到,这个人他听说过,但是好像又吃不准,武当喝了一口茶,接着道:“这家伙原来是洪武爷卫戍亲兵,并不怎么干血滴子的勾当,是个最微末的小官,唉,也是处境艰难啊。”
这时候,武六七才忽然想起来,纪纲,不是将来锦衣卫的老大么!
这可是个人物啊!别看现在好像是没有什么建树,将来可是端午射柳指鹿为马的权臣。
这样的人,就更加不能放过了!
武六七想想,就一阵的兴奋,对武当道:“爹,这件事情帮我盯着点,我要是找着二人,随时都能到仁义居。”
武当做了个万无一失的手势,便翻箱倒柜的找了一葫芦老酒,要了点花生米,就开始酒仙归位了。
武六七是姚广孝弟子这件事,不胫而走,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内,就在北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也传进了化缘的小沙弥耳朵之中。
这一日,小沙弥将化来的斋饭送到了姚广孝的手里,垂手侍立在旁。
姚广孝看了看钵盂,却又是糙米白粥,便苦笑一声道:“不知道前几日施斋的那个猢狲,最近在做什么,他不来庆寿寺闹腾,我也没有了口福了。”
小沙弥脸色很是难看,叹了口气道:“师父,就别提这个人了,他最近正用您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呢,硬说是您的关门弟子。”
“哦?有这事?”姚广孝满面的笑意。
“可不是么,我拜师傅的时候,才七岁,就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也受尽了人间疾苦,一心跟着师父悟道参禅,可是这个家伙,竟然冒着师父的威名,在外面骄奢纨绔。简直是气煞我了。”小沙弥满面通红。
姚广孝本就聪明绝顶,再加上人生老来精,一下子就弄明白了小沙弥为何这般了。
无非就是嫉妒和不平罢了。
姚广孝出家六十多年,也收了几个徒弟,若是大弟子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也是一代高僧了,只不过兵荒马乱的,搭上了性命,二弟子是在这十年后收的,无奈心术不正,被姚广孝赶出了师门。
在此之后,还收了三四个弟子,多半是受不了清规戒律,也都纷纷还俗了,这个小沙弥,是个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