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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五万人以上的代价是绝不可能的。
当然,季汉这些年的军事奇迹不少,所以蒲坂城并不是没有被攻陷的可能。因此,杜预并没有把所有的兵力都压到河东郡。
在杜预的计划中,如果季汉在付出重大伤亡或者出现战争奇迹的情况下拿下了蒲坂城也没什么:王濬的部队往后撤就是了。
关彝在拿下蒲坂后,在上党驻扎有重兵的情况下,不太可能去攻击太原——没有上党郡,拿下太原郡也没有意义。所以,杜预的推断中,关彝如果拿下蒲坂,一定会走东线来取上党。
可是上党这个地方是那么好取的吗?虽然上党最紧要的两个关卡一个朝南,一个朝东,并不能对西边来的关彝做出限制。但是河东郡与上党郡之间有一大片黄土高原也就罢了,关键是,河东郡属于司州,这里距离洛阳很近!而洛阳除了是天下第一坚城之外,还有八万国家常备兵和两万亲王卫队。
那么,你关子丰在渡过黄河,拿下蒲坂之后该怎么办呢?直接去抓洛阳?那我上党这边的部队就打你背后。你要打上党?好,我大踏步后退,拉长你的补给线,在壶关这里和你决战——你的后背就由洛阳中军去攻击了。
这就是杜预的并州战略:先用蒲坂城阻击对方渡河,消耗其有生力量。然后把汉军放入并州军和洛阳中军组成的两个巨大的钳子中。可以说,由于天然的地形优势,关彝的十五万大军如果真的渡过黄河进入蒲坂,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军覆灭。
西元二七二年六月二十日,关彝率领十五万汉军兵临蒲坂津。
这个季节的黄河,水量巨大,流速极快。在黄河岸边,看着咆哮声不断的黄河,以及黄河对岸,旌旗招展,人影重重的蒲坂城。季汉上下的将士,个个都脸色发白,心里叫苦。
唯一表情正常的是关彝:“传令,全军就在黄河西岸扎营,我们不走了!”
第四一九章 由此向东渡()
? 西元272年六月下旬,关彝率领十五万季汉主力抵达蒲坂津,隔着黄河与对岸的王濬兵团对峙。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整个汉晋的战线都非常的安静。除了潼关前线的张遵兵团,一天到晚不断的往着潼关城墙上砸石弹之外。不管是关彝还是姜维,都在蒲坂津和五原郡一动不动。
这样的局面让晋国上下非常的郁闷。
姜维那里不动还好理解:长安距离五原郡过于遥远,而且一旦姜维向东进军,那是要横跨并州北部的长距离机动。不事先在五原郡储存足够的粮草是不行的。可是你关彝怎么也在黄河西岸不动呢?你那可是数万大军啊!就算长安和冯翊郡隔得很近,但是你的兵粮消耗一样很大,你就不心痛么?
关大司马心痛不心痛晋国君臣不清楚,但是司马炎等人现在真的是很心痛。
季汉大军一动,晋国的军队、民夫也只有跟着动——这时候是秋收啊!一个农业国家每年最重要的季节。大量的丁壮却无法在田里劳作,国家还得额外负担这些丁壮的口粮甚至俸禄。这能不心痛么?
“陛下,这蜀贼分明就是虚攻并州,实攻潼关啊!战事已经有了两个月了,这么长时间下来,除了潼关一路外,不管是并州还是五原都毫无响动。我军现在重兵集结在并州,大量兵粮和民力无谓损耗在搬运途中倒也罢了,关键是万一潼关有失,那就悔之晚矣!”
在朝堂上痛心疾首批评裴秀、杜预等人制定的迎战方案的。当然是临晋侯杨骏。杨外戚现在彻底和贾充、裴秀一党撕破了脸皮。已经朝着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深渊无可救药的滑过去了。
“陛下,此战乃是两国生死存亡之战,两个月的时间根本不算什么。这个时候,一定要坚持既定方案。蜀贼的关子丰乃是人杰,一定不会犯傻硬攻潼关。他们的主要进兵方向,一定是并州!”
“哼!尚书令,你如此言之凿凿,可为何蜀贼在潼关脚下的旗号却是关子丰?需知五原郡那边的蜀贼主将都是姜伯约啊!而并州那边的主将呢?不过是张伯恭而已!那张伯恭在蜀贼国内一直都不算什么名将,从未有过惊艳的战绩,不过就是年岁高,资历老而已。这样的人率领的,怎么可能是蜀贼的主力兵团?!”
“哈!临晋侯近来看了不少书,学问渐长啊。都知道研究敌国大将的生平了。可是,两国交战,无所不用其极。人家打的什么旗号你就真的相信啊?兵法之道,虚虚实实,虚张声势的招数,很多人都用过。关子丰、姜伯约用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着贾充跳出来一阵讥讽,杨骏也是气急了:“车骑将军,说起来,我大晋的进奏曹是你主管吧?战事已经开始两个多月了,你的手下搞清楚这次蜀贼到底发动了多少人么?”
这个问题问得很没有道理。历史上的征伐,出兵多少的问题上,从来都有“号称”这个东西。比如这次关彝主持的东征,就号称百万大军。这种东西也就吓吓小孩子,谁都不会当真。
而真正的兵力,除了各个军团的司令官一级清楚外,别说小兵了,就是下面的大将都不完全了解。你让人家贾充的人怎么办?一个个的去数啊?
“陛下,蜀贼兵力到底多少确实无法查证,但我方进奏曹人员也有一个大概的数字:潼关方向,一开始是大约五万到七万的样子,现在只有三万到四万的规模了。并州方向,其兵营覆盖面积过大,无法全面查证,只能按营区规模来估算,大约是十万以上的样子。五原郡我方的人员潜伏进去的极少,还未有总体的报告。只是说这支军队马匹数量极多,而且有少量高头大马。从长安到五原郡的粮车、民夫一直络绎不绝。而且雍凉的不少异族也出动本部族的牛马帮助蜀贼进行运输。观其粮食运输规模,其军队应该不少于十万。”
这个数字很粗糙,而且明显不对。但这已经是晋国进奏曹拼了老命送回来的情报了。
“陛下,臣虽然不知兵,但也知道五原郡那边绝对不是蜀贼的主力所在。因此,那里有十万人臣是万万不信的。”听完贾充的介绍,杨骏一下子又跳了出来:“减少潼关城下人马和做出五原郡、并州路线兵力很多的假象,都是蜀贼的疑兵之计,蜀贼的主力肯定就潜藏在长安与潼关之间!只要潼关那边有所变动,蜀贼隐藏的主力立刻便能倾巢而出,如此,则我大晋危矣!”
台阶下的两派大臣在那里争执,台上的司马炎却也是心乱如麻。
这一场大战,不是赌国运,而是赌生死。作为君主,其承受的压力必然是最大的。在季汉整整两月没有实际动作的情况下,司马炎感受到的不是轻松,而是焦灼。
人呢,不管是皇帝还是平民百姓,在巨大的压力下总是情绪不稳定。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那更是容易疑神疑鬼。能够克服这种情绪的,无一不是名垂青史的枭雄——那就不是一般人!
可惜,司马炎作为皇帝,还真的是个普通人。
“尚书令,现在孝兴那边的情况如何啊?”
一听到司马炎开口动问潼关的消息,裴秀心里就发苦:“陛下,孝兴的奏报按您的要求,现在已经从每日一次改为了每日两次。这,最新的报告一个时辰前才送达。您不是已经看了么?蜀贼还是在继续用投石机攻城,并无新意。”
“不然,朕分明在孝兴的报告上看到了潼关第一道城墙有少许地方墙体已经开裂。”
“可是陛下,孝兴也说了,没有大碍,他已经命人迅速的进行了修补。”
“……尚书令啊,朕觉得,临晋侯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潼关、洛阳一线的防务是不是确实应该加强一点啊?”
“陛下!潼关三万雄兵,洛阳十万虎贲。臣不知道还有何加强的必要!”
“尚书令!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陛下恕罪,臣刚才过于心急了。”
“哎,无妨,只是这洛阳的防务……”
“臣……以为,可以致信杜元凯、王士治,让其商议。”
“善,那就如此吧。”
……
就在晋国君臣捉摸不定关彝动向的时候,关大司马开始露出了他的獠牙。
“车骑将军,此间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呵呵呵,无妨,这冯翊郡本来就是老夫拿下来的,现在来镇守这里也是理所当然。倒是子丰你真的想好了?真的要去翻越吕梁?”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