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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哼,他们还会到咱们保密局的守所来找。”
右少卿的眼睛转着,“如果,就像老程刚才说的,咱们把尸体处理了,他们什么也找不到呀,是不是?咱们再和守所的人商量一下。”
坐在旁边的程云发却叹一口气,垂下头,只顾吸烟。他心里很清楚,这没有用。
赵明贵着右少卿,“右少,你来的时间还是短,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警察局到咱们守所来找人,不会直接去守所,他们会先去督查室呀。督查室那帮王八蛋,指着什么吃饭呀,就靠给咱们找麻烦活着。守所的人可不敢瞒着他们,因为瞒不住。那些守里,是什么人都有。左少,你的那个姐姐,到底是什么人,我是不敢肯定。但我相信,她在守所里一定有人。这个事,她迟早会知道。”
右少卿瞪起眼睛,“她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我可不怕她!”
赵明贵笑了,“你嘴上不怕就行了?我和老程可非常担心。她监视梁富成几天,发现他没了踪影,她会轻易放过去吗?督查室那边再一查。我告诉你,你可能没事,我和老程,弄个处分就是最轻的。”
右少卿说不出话来了。现在,她的心里也非常担心了。
赵明贵说:“老程,没有办法了,赶快报告吧。再拖下去会更糟糕。”
程云发也明白这一点,就咧着嘴不住地摇头,“妈的,真,那就报告吧。”
右少卿小声说:“你们两个去吧,我等你们的消息。”
程云发就急了,“右少,你怎么能不去呢?你也得去呀!”
右少卿噘着嘴,不住地摇头,“你们两位都是组长,我不是,我没有责任直接向处长报告。回头再让处长训我两个小时,我干吗呀我。”
赵明贵满脸堆出笑容,说:“右少,右少,不要这样。这件事是咱们三个人一起做的,咱们一起分担吧。再说,有你在,处长可能会客气一些。上次,处长就特别指定你汇报,是不是?好妹子,一起去吧。”
意外的是,叶公瑾听完他们三个人的汇报后,并没有发火。但脸色还是有些严肃。赵明贵出来了,处长其实是在克制自己的怒气。
叶公瑾双臂抱在胸前。这个姿势就表明了他的心情。
办公室里很安静,极其安静。外的太阳倒挺好的,笑容灿烂地射进口,等着他们的笑话。偶尔有一两声鸟鸣传进屋里,更让人心烦。
叶公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左少监视梁富成,为什么?”
这句话,程云发并不太明白。但赵明贵和右少卿听着,却像一块石头似的,砸进心里。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其实他们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感到梁富成可能并不是左少卿的联络人。但他们都不愿意继续往下想,他们都心存一丝侥幸,希望能从梁富成嘴里,问出意外的好消息来。
赵明贵小声说:“对不起,处长,我们走偏了。”
叶公瑾回头盯着他,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回头着右少卿,“右少,你的意思呢?”
右少卿不安地着处长,低声说:“我和老赵一样,也有侥幸心理。”
叶公瑾再回头着程云发,“云发,你呢?”
程云发张口结舌,说:“他……他就是可疑嘛,抓起来问一问,也许……”他已经出处长的脸色,没敢再说下去。
叶公瑾很明白,程云发说的没错,有疑必究,这是应该的。但是,你们也该动一动脑子呀!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三个人,都不是左少卿的对手。他想,难道这事,还要我亲自出马吗?
叶公瑾放缓了口气,“你们也都辛苦了。谁也不是常胜将军,都有失误的时候。只是失误了之后,要吸取教训。同样的错误,不允许再犯。”
他面前的这三个人,都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叶公瑾继续说:“工作还要继续做,不可放松。你们明白吗?”
三个人急忙点头,“一定,一定。”
叶公瑾想了一下,他需要给他们一个定心丸,否则的话,工作不可能做好。他轻声说:“下午,我去找一下督查室,和他们谈一谈。再找一下司法处,也和他们的狱管科科长谈一谈。狱管科管守所,希望他们能把这个事处理得好一点。”
有了叶公瑾的这个说法,三个人这回都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有处长撑着,这个天,就塌不了。
叶公瑾最后说:“你们三个人也准备一下,咱们晚上开会。明贵告诉俊杰,让俊杰通知左少和秋月参加。”
这是叶公瑾两天前讲过的话,他要给左少卿一个机会。
五十四、 激斗()
这天的下午四点钟,柳秋月回到组里,向左少卿汇报调查结果。【】
柳秋月似乎也有一点紧张。她小心地关上门,并压低了声音说:“少主,我查过了,梁富成的老婆,带着那个孩子,是去警察局报案,说梁富成失踪。警察局已经立案了。他老婆现在已经带着孩子回家了。”
左少卿点点头,“那个孩子呢?”
柳秋月说:“我找邻居打听过了,那个孩子,是梁富成的侄子,叫梁石头。”
这个结果大出左少卿的意外,“梁石头?也姓梁?那就是说,梁富成应该还有一个弟弟,对吗?”
“是的。”柳秋月继续说:“我问了梁富成的老邻居,有人确实记得梁富成还有一个弟弟,但很早就离开家了,大概抗战前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我查了一下抗战前的旧户口档案。”
“旧户口档案?还有吗?”左少卿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安。
“一九三七年,日本人在南京大屠杀,到处放火,大部分户口档案都烧毁了,但还剩下一小部分。在这剩下的部分里,就有梁富成的户口记录。这个档案也不全了,但从残存的档案分析,梁富成确实有一个弟弟,姓名不详。”
左少卿点点头,“有他这个弟弟的消息吗?”
“少主,我仔细打听了一下,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梁富成平时也从不对人提起他的这个弟弟。但他这个弟弟的儿子,却是一年前送来的。他的邻居们都记得。”
左少卿立刻听明白这个意思。第一,梁富成的弟弟至少一年前曾经回到南京,带来他的儿子,并留在梁富成家里。第二,梁富成从不对外人提起他这个弟弟,说明他的身份敏感,有可能是党内同志。那么第三……
左少卿注视着柳秋月,“你说,梁富成说的,那个要投诚过来的人,会不会是他的弟弟?”
柳秋月也注视着左少卿,一点头,轻声说:“少主,我觉得,可能就是他。”
她们两个人目不转睛,互相注视着,似乎在比试眼力。或者说,她们是在窥视着对方的内心,寻找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
左少卿不动声色,轻声说:“秋月,你叮嘱监视组的弟兄,叫他们不要放松,一定要等到他的这个弟弟,再次出现。”
柳秋月也不动声色,轻声说:“是,少主,我明白。”
柳秋月走了之后,左少卿继续思考,第四,现在来,梁富成找她询问的前几天,他的这个弟弟可能刚刚回过家,因此引起梁富成的忧虑。那么,第五,这个所谓的“投诚”,是梁富成的想法,还是他弟弟的想法呢?如果是后者,外面的组织就有危险了。
左少卿独自一人站在前,着外面的景色。她在想,怎么才能找到这个人呢?
二处的工作会于晚上八点整召开。所有的组长都到了,另外参加会的,还有右少卿和柳秋月。
叶公瑾端坐在会议桌的一端,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在座的军官们。在座的军官们,则目光内敛,既不处长,也不任何人,都在心里做着承受斥责的准备。
叶公瑾慢慢把双手放在桌面上,轻声说:“谁有烟,给我一支。”
何俊杰就坐在他的旁边,急忙掏出烟盒,“叭”地一声打开,递到他的面前。
叶公瑾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随后又谢绝了何俊杰的打火机。他把那支烟在桌面上轻轻地墩着,然后开口说:“这几天,云发他们一组,采取了一次行动。云发,你汇报一下吧。”
程云发最怕的就是这个。他觉得眼前就是条死路,还没人救得了他。他舔了舔嘴唇,开口说:“这个,是,是这样。五月二十九日,我们得到情报,有共党嫌疑分子在活动。我们做了分析,认为宏发公司经理梁富成有重大疑点,于是派人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