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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凤英叫她站起来,她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
武凤英说:“你转过身去,对着乡亲们。”她用手一指,“转过去。”
那姑娘更加惶恐不安,但还是转过身去,面对着半个院子的村民们。她更加不安了,手足措地垂下头。
武凤英也望着院子里的村民们,停了一会儿,她才说:“这事清楚了,大家比我还清楚呢。这个姑娘当初收彩礼时答应人家了,现在又悔婚,又没钱退彩礼。她若是实在拿不出钱来,本官只得判她不得悔婚,仍跟着这个男人走。”
那姑娘听到这个话,就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人群里也因此有了一点,村民们都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武凤英等了一会儿,又说:“但是,本官还想问一下,有没有人肯替兰丫头退这个彩礼?”说完这个话,便用眼睛着面前的村民们。
那个跪着的男人就叫起来,“青天大老爷,你也要给小民做主呀。”
武凤英盯着他,瞪起眼睛,“刘大烟,你闭嘴!你抽大烟又赌博,本官不治你的罪,就已经便宜你了!”
那个叫刘大烟的人立刻趴下去,不敢再说话。
武凤英站起来,走到姑娘的身边,“兰丫头,你抬起头,让大伙。”那姑娘哪里还敢抬头,只是把头低着。武凤英便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又拉起她的胳膊,“各位村民,你们都这个姑娘,长得还算周正吧,身体也不错,人又懂得孝道,知道卖身葬母。本官想问一句,有没有人愿意要这个姑娘。”
杜自远不由张开了嘴,觉得这就有一点拍卖的意思了,更加注意地着。
这下,人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还有人在人群里拉扯着。
站在桌子两侧的兵丁们把长枪一顿,一起“呜”了起来。他们听不清戏台上喊的“威武”是个什么意思,但发出长长的“呜”声,还是很威风的。
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眨着眼睛,着青天大老爷。
武凤英又问了一遍,“有没有人,愿意替她退彩礼?”
这时,人群里又是一阵乱,接着,就有一个年轻人被了出来。他也是一身的破衣服,上去傻头傻脑的样子。见武凤英盯着他,就急忙跪下,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武凤英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结巴半天,才说出来,“王……王木头……”
武凤英问:“你愿意替她退彩礼吗?”
年轻人立刻趴下去磕了一个头,又重重地点点头。
武凤英问:“你有钱吗?”
年轻人就傻了,摇摇头,“莫。”
武凤英问:“那你怎么替他退彩礼?”
年轻人嗫嚅半天,终于说:“我替他做工,做一年……总,总够了……”
武凤英盯了他一会儿,忍不住笑了,“然后呢?”
那年轻人就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是跪在地上,愣怔怔地着武凤英。
人群里一个老头,可能是他的父亲,抡着烟袋就喊了起来,“傻儿,傻儿,求求大老爷,判给你做媳妇!快些!”
武凤英了那老头,又着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不断回头着老头,再转头对着武凤英时,嘴巴又哆嗦着,就是说不出话来。来也是急了,就趴在地上,不住地磕起头来。
武凤英回头着那姑娘。见她站在旁边,正用眼角瞄着那年轻人,嘴角上已经有了笑意。武凤英也不再问了,挥手让戴眼镜的老先生写判书。
后来杜自远听到武凤英念判决的时候,才知道,这份书不仅是判决,还是一份婚书。大意是,王木头给刘大烟做工一年,折抵兰丫头的彩礼。其后,准予其与兰丫头成婚,旁人不得干涉,等等。
接着,武凤英竟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个铜印来,重重地在书上盖了印。
后来,杜自远将落凤岭的武凤英武装改编成皖赣山区游击支队后,也曾见过这颗铜印。铜印上面一半是满,一半是汉。铜印上的汉是:“清彰县印”四个繁体篆书。当时他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
武凤英很生气,说:“怎么着吧,老子就是这一带的父母官。你不服是怎么的!”
杜自远心里想到的话,可不敢说出来。一个打家劫舍的女土匪首领,竟在这民风淳朴的乡间里,设立公堂,断民事案,用的却是大清朝的官印。这让他心生出说不尽的快乐和喜悦。
这是武凤英,也就是左少卿,一段当年在落凤岭判案的奇事。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她此时又遇到了一件奇事。她竟与九十七师师长王振清,认了干兄妹。
四十七、 警兄()
左少卿去九十七师赎人,是昨天上午的事。【】下午,她对陈三虎使用了二组家法,暴打他五十鞭。今天的下午,叶公瑾和右少卿去了旋转门。右少卿在旋转门认识了杜自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左少卿接到门卫室的电话,说王振清要来拜访她,正在门卫室办理登记手续。
这个电话,让左少卿着实有些疑惑。她皱着眉,回头盯着柳秋月,说:“这个王振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柳秋月着她,张了张嘴,略一沉吟,开口说:“王振清,一九一年生,黄浦六期,陆大十五期,一九四二年任国远征军第一路司令长官部参谋处长,一九四四年任青年军编练总监部少将参谋长,一九四五年任青年军第二八师副师长,现为第四十五军九十七师少将师长。少主,这个九十七师,就是原来的南京警卫师,号称是委员长的御林军。”
左少卿有些惊讶地着她,“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这么横呢。”
两个人正说着,鲁城匆匆跑进来,小声说:“少主子,那个王振清来了,就到。”他说着,又匆忙跑出门外,先敬一个礼,再向屋里伸出手。
这时,王振清带着两个参谋,笑吟吟地走进门来。进了门,对着左少卿一抱拳,大声说:“苏组长,王某今天不请自来。不是来开战的,是来讲和的。”
左少卿也急忙一抱拳。见到人家一张笑脸,还有肩上那颗将星,又敬了一个礼,然后请王振清在沙发上坐下,这才问道:“不知王师长说的讲和,是……”
王振清向她一摆手,“哎呀,苏组长,昨天的事,王某有些惭愧,真的有些惭愧。我到昨天晚上才知道,那个陈什么虎,不过是你手下的一个兵。这个让我没有想到。说起来,王某也护下属,可以为一个团长撑撑腰什么的。只是,却不会为了一个兵,做到苏组长这个份上。王某真的十分惭愧,也十分佩服。”
左少卿终于松了一口气,急忙说:“王师长言重了,少卿不敢当。”
王振清摆摆手,“哦,这个,这个,是这样,昨天那一场争执,我希望,是我与苏组长之间,不打不成交吧。希望苏组长不要记恨我。”
左少卿急忙说:“王师长这么大量,少卿决不敢记恨。”
王振清哈哈笑着说:“那就太好了。为表诚意,王某今晚准备摆一桌酒,一来呢,给苏组长缓颊,二来呢,也想与苏组长深交。就是怕苏组长不肯给我这个面子。所以,王某特地亲自登门恳请,不知苏组长是否可以赏光?”
官们请注意一下,这个王振清,也是本书的一个重要人物。他后来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并且上了美国《纽约时报》的头条。若细论起来,就是从今天开始的。
晚上赴宴,左少卿带着柳秋月和鲁城。王振清则只带着身边的参谋和副官。双方带的都是心腹。这样,三杯酒下去,桌上就热闹起来了。
先是王振清手下的一个副官,笑着挑左少卿的礼,说:“苏组长,您总是王师长王师长的,实在是生分,不好,真不好。”
左少卿笑着问:“那我该怎么称呼呀?”
那个副官就拍着桌子说:“苏组长,您怎么忘了呀?昨儿,您可是叫过的,嘎巴脆地叫过的,您想想呀。”
桌边的军官立刻叫喊起来,“对呀,对呀,昨儿叫过的。”
左少卿想起来了,昨天僵持不下,自己只好叫了他一声“王大哥”,这些参谋副官,指的就是这个了。她想了想,叫他一声王大哥,可不可,便向王振清一抱拳,“那么,王师长就是我哥了,大哥,您受礼。”
左少卿的江湖气,豪放洒脱,实在合王振清的脾气。他高兴得忘了东南西北,举着酒杯不断地说:“好呀,好呀,我王振清今日也有妹妹了。哎呀,真是太好了。”在众人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