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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顿收到总参情报部的电报:“据情报,郑远山已经到达台湾,速汇报详情。”
冯顿和杜自远、黄佐竹看到这封电报,全都愣住了。他们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中一口闷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杜自远则收到“向部”的电报,内容极其简单:“原地待命。”
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时,都苦恼得要命,都感到难以向上级交待。他们最最想不通的是,这个郑远山究竟是怎么离开香港的!
要知道郑远山消失的原因和过程,他们这几个人还要过上好几年。但看官们,只须回到郑远山消失的那天夜里就可以了。
那天的夜里,郑远山坐在小小的储藏室里。他已经知道,今天夜里,关锦州将要采取行动,带他离开香港,前往台湾。
但他绝不相信,他们能安全带他离开香港!
他曾经是总参情报部的一个处长,非常了解国共双方在香港的力量。他更了解总参情报部在香港情报人员的能力。台湾方面的人虽然很多,但绝不是中共方面的对手。因此,他不可能安全离开香港。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落到中共方面的手里,无论任何情况,都将是一场灾难。他也不会得到好下场!他太清楚这一点了!
但他必须离开香港去台湾!这是必须的!他现在只想独自一人,用自己的办法实现这个目的。尽管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想出任何办法。
因此,当他面对关锦州和陈荫堂的时候,他只是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他看着他们无奈地转身离去。他略略有点意外的是,他们走的时候,并没有锁上门。因为他们说,二十分钟后,将要带他离开。
这个时候,郑远山谨慎地站起来,走到储藏室的门口,向外面观望。他很快就看出来,三楼已经没有人了。他迅速走到楼梯口,向下面看了一下。他看出来,所有人都在楼下,正在准备行动。
他重新回到门厅里,向四面看了一遍。他立刻冲到窗前。他猛地撩开窗帘,伸头向下面望了一眼。三楼很高,没有绳子或梯子,他绝对下不去。他重新回到门厅里,四面张望,之后又进了几个房间,寻找一遍。但是,他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这种情况,让他焦虑万分。
他再次回到窗前,向楼下看着,判断着他是否可以徒手攀下三楼。但他立刻看出来,徒手下去,完全不可能。
这时,他隐约从两眼的余光里察觉到一丝异常,是一种不可能有的异常。他慢慢地扭回头,向那扇敞开的窗户后面看过去。
猛然之间,他透过那扇窗户,竟然看见了一张脸,一张雪白的,“女鬼”一样的脸。他大惊失色,吓得向后一缩,恐怖地看着那张“女鬼”一样的脸。
这时,他惊讶地看见,那“女鬼”,不不,不是,那应该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竟向他露出一点微笑。他看见那个女人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推着那扇窗户,将它关上。然后,她就像鬼魂一般,飘到窗前。她重新打开窗户,双手撑着窗台,极其轻巧地跃上窗台。她猫一般地露出微笑,注视着他。
四百二十八、 坠逃()
郑远山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年轻的,甚至还非常漂亮的女人。此时,这个女人正蹲在窗台上,脸上带着一点微笑,平静地看着他。
郑远山盯着她问:“你是什么人?”
他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她一定是中共方面的人,是来劫持他的。但是,如果是中共的人来劫持,怎么会是一个女人呢?他迅速地向楼下看了一眼,楼下空无一人。又怎么会只有一个人呢?
他再次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右少卿今天上来,她的目的其实非常简单。她不想再与这栋楼里的人联系了,虽然他们确实是台湾方面的人。在目前的情况下,贸然联系,可能对她不利。因此,她这次上来,是想给这个楼里的人留下一封信,让他们转交给台湾的保密局本部。本部的人,会立刻明白她是什么人,并且知道她目前的需求。
但是,当她透过窗帘缝,看见储藏室里的男人观察楼下,又四处寻找东西的样子时,立刻就明白了,他想逃离这里。
右少卿的好奇心再次占据了上风。她非常想弄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再说,她也躲不下去了,那个人已经看见她了。
所以,这个时候,她就笑说:“先生,你是不是想离开这里?”
郑远山的心里却疑虑重重。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女人是中共方面的人。但怎么会只有她一个人呢?他仍然问:“你是什么人?快说!”
右少卿一边观察楼里的情况,一边说:“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说你是不是想离开。你要想离开,就点头。”
郑远山再次向楼下看了一遍。楼下确实没有人,也不可能藏人。现在,离开这里,是他最大的目的。他用力一点头,然后说:“我想离开。可是,我怎么下去?”
右少卿看见他点了头,就伸手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卷绳子。她非常麻利,也非常灵巧地抖开绳子,将绳子的一头从上面的窗框里穿过来,然后向郑远山招招手,“先生,请你到窗台上来。我送你下去。”
郑远山有点笨拙地爬上窗台,有些惊恐地看着她,也看着楼下。
右少卿迅速地将穿过窗框的绳子系在他的腰上。又将系在郑远山腰上的绳子在自己的腿上绕了两圈。她把从窗框另一边垂下来的绳子,在自己的腰后绕了一下,用双手紧紧抓住。
她对郑远山说:“你往下爬,快一点!”
郑远山把皮包套在手腕上,双手撑住窗台,慢慢地垂下双腿。他慢慢向下移动,也感觉到腰里的绳子渐渐拉紧。但他不敢松手。他拿不准,这个女人会不会随他一起摔下楼。他几乎有点恐怖地看着站在窗台上的女人。
女人向他露出微笑,说:“松手!”看他没有动,就伸出脚去踩他的手指。
郑远山不得不松手。他只觉得自己向下一沉,仿佛就要坠落。但还是停住了。他看见绳子在女人的腿上绷紧了。他看见绳子从她的腰后滑过,又从上面的窗框滑过,并且发出吱吱的声音。
郑远山感觉自己一点一点地沉下去。一分钟后,他到了地面。
上面的绳子掉落下来,如鞭子一般砸在他的头上。他捡起绳子,在虎口和肘部之间缠绕。接着,他就看见那个女人沿着突出的砖柱,如壁虎一般攀爬下来。
当他们翻过墙头,落到围墙的另一边时,他们都听到从楼里传出来激烈的喊叫声和撕打声。他们感觉那个楼房里,已经人声鼎沸了。
在黑暗中,郑远山拉住右少卿的手,说:“姑娘,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谢谢你。现在那里面已经翻天了,幸亏你救了我。咱们还是分手吧,各走各的路。”
右少卿冷冷地盯着他,说:“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和我分手吗?”
郑远山有些无奈地说:“姑娘,我没有钱。如果有我会全给你。但我没有。对不起,我要走了。”说完,他就向黑暗中走去,走得很快。
然而,右少卿却如幽灵一般,猫着腰滑行到他的背后。她轻巧地伸出左手,却如钳子一般抓住他的左手,然后向后一拉,她的肩膀已经伸到他的腋下。
郑远山完全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女人的肩膀,竟把自己一百六十多斤重的身体顶了起来,并且像羽毛一样飞到空中,然后就重重地摔在地上。当他想翻身挣扎的时候,脸上却挨了重重的一拳。这一拳是如此之重。他感觉自己在一瞬间灵魂出窍,神志也陷入混沌之中。他完全被打蒙了。
右少卿微笑着,弯腰将他扶起来,将他的胳膊拉上肩头,架着他走出小巷。
几分钟之后,她把郑远山架进她所住的小旅馆里。她微笑对店员说:“他喝醉了,我扶他上去休息一下。”
当郑远山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这个小房间里没有开灯,仍是漆黑一片。他隐约看见,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他的皮包,正站在窗前向外面观察着。他也听见了,外面正响着刺耳的警笛声。毫无疑问,他离开以后,那栋楼房里一定闹翻了天!并且惊动了香港警察。
女人从窗前扭回头,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冷笑,盯着他。随后,她打开小台灯,翻看那个皮包里的文件。
郑远山坐起来,说:“你不能看!赶快还给我!”
右少卿冷冷地盯着他,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