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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以健康为由,告诫高旭不得给父亲饮酒,但父亲却是执意不肯以水代酒。
这看似喝水还是喝酒的小事,让阎氏父女变成留头还是留发一样的大事了,这让高旭两难了。
没有人比阎小玉更了解自己的父亲了,在江阴之战无所不用其极,若论智勇、执着、决断,简直万无其一,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身为女儿当然也不能。
他想喝酒,没有能阻得了他。
但高旭却做到了。
而且做得太漂亮了——你不顾身体,执意要喝酒?好,我先大义凛然地演说一番,再把所有的酒都祭奠给英烈,并且以高老庄少庄主、同盟会会长、同盟军督帅的身份下达禁酒令。这样子,大家都没酒喝,难道你要跟英烈们去抢?反过来,阎应元没有逞强喝成酒,但也没有失面子,因为大家都喝水了,你跟谁逞强去?
以阎小玉看来,这一个虽然微不足道却又极具深远意义的回合中,那高旭的格局比父亲的来得更大气、更强势。
或许,正是因为高旭具有这样的大格局,才让才高气傲的父亲心甘情愿地来到崇明辅助他,才让父亲起了良禽择木而栖的念头——而且,纵观这高旭在江南所折腾起来的声势,他已经不再是沙滩上的木头,而是中流之中的砥柱了。
阎小玉相信,在将来,会有更多像父亲这般的人,向崇明飞蛾扑火而来。因为她突然想起高旭当初对她所说的那句话:“我拯救的是一个民族,经营的是整个天下……”
后来,阎小玉跟父亲提起这句话时,她清晰地看到父亲眼底那丝炙热的东西。
在这个民族危亡之际,这句话像有一种魔力一般。
或者,正是这句话,让他们阎氏父女踏上了前来崇明的征程。
坐在晚宴的主席位上,高旭望着自己左边坐着阎应元、徐玉扬、何常、徐鸿这些同盟军将领,右边坐着顾炎武、许用、陈子龙、归庄这些同盟会骨干,在身后又立着弃笔从戎的夏完淳,内心不由得感慨万千——这些人,大都是历史上有名的英烈,经过自己的努力,他们又活了下来,为他们搭建了崭新的舞台,成为自己开创反抗满清、传承伟业的团队。
要论时世之艰难,赴难阵容之强盛,气节之凛然,这个时代的节烈之士是历史上鲜有堪比的。
这些人就像华夏民族在黎明前最黑暗时的那些流星,在这个民族将沦陷在二百多年的黑暗与禁锢之前,是他们回光返照式却又极度灿烂的星辉,警示于后人,让他们莫要遗忘这个民族的逐渐趋灭的那些风骨与质气!
而高旭,他却在这个民族即将陷入最黑暗之前,抓住了这群流星!
这些人不仅仅是让后人仰望的星辉,也是一个民族之所以能传承下去的火种!
第225章 所谓和议()
第225章 所谓和议
(今日完成了二章,将近八千字,终于给三月份开了个好头。坚持的感觉真好啊。另外,今天大家的红票很给力,希望我们一起明天再接再励。正是因为您们的支持,我才找到坚持写下去的理由。谢谢。)
晚宴之后,高旭恐阎应元路途劳顿,让他早些回房休息,但阎应元却说在船上休息得够多了。于是,高旭又请阎应元、顾炎武、徐玉扬、陈子龙等人来到忠义堂内厅,商议一些迫在眉睫的事情。
“根据情报处探子回报,南京的礼部侍郎钱谦益携妻妾柳如是,从大年初一始,就从南京出发,先到镇江,然后经漕运到达常州,今天经无锡到达苏州,大约明后天就到达崇明。”
确认了钱谦益真正来崇明的消息之后,今日高旭第一次跟大家说起这件事。
“怎么,牧斋先生要来崇明?”
陈子龙诧异道。牧斋是钱谦益的号。提起钱谦益,众人皆是露出不屑的神情来。钱谦益虽为晚明东林领袖人物,但他畏死降清,大节有亏,历来让世人所不齿。
徐玉扬“嘿”了一声,道:“这糟老头来崇明做什么?莫非弃暗投明来了?”
阎应元没有出声,听了徐玉扬的话,不由盯了他一眼。
徐玉扬是有一说一的性子,见了阎应元的神色,摸着脑门只是嘿嘿笑着。
要说起来,凡是江阴人,没有不悚阎典吏的。阎应元生性冷峻,不苟言笑,令出如山,在江阴当了十几年的典吏,民声极好,再加上江阴之战的威望,连徐玉扬都极为敬重。虽然徐玉扬已经与阎应元都是一镇提督,阎应元还兼任同盟会的副会长,同盟军的总幕僚长,地位仅次于高旭。
顾炎武沉着脸道:“如果真是弃暗投明,哪有这般磨磨蹭蹭、唯恐天下不知的走法,大可以经长江水路溯江而下,直达江阴,或者崇明。……哼,什么是国耻?士大夫之无耻,是谓国耻!”
顾炎武生性耿直,极重节操,对于卖身求荣者,向来不假辞色。
阎应元皱眉道:“鞑子想要来和议?”
还是阎应元一针见血,高旭点点头,道:“应该是这个想法。”
高旭话声刚落,只见顾炎武骤地拍案而起,道:“万万不可!且不说谈不谈得成,只要与鞑子议和的风声一旦传出,那我们同盟会将成千夫所指,我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民声就毁于一旦。”
陈子龙也是道:“是啊,这定是那洪承畴使的花招,不管我们接不接招,只要一碰就算输了。正如亭林所言,只要和谈风声一出,再加上有心人的造谣惑众,到时我们就百口莫辩了。江南先烈不下数百万,他们的英魂哪容得我们跟鞑子妥协?”
徐玉扬又是“嘿”的一声,道:“以俺看来,没那么复杂,只要那钱老头一到了崇明,不管他愿不愿意,一刀剪了他的金钱鼠尾,然后说他反正了,这样,不就啥事都成了。别跟俺说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什么的——又不是真的要斩,只不过是剪个辫子而已。”
高旭听罢,不由笑笑,徐玉扬的法子虽然简单粗暴,但可行。那洪老儿敢派钱谦益来,难道没想过这老头一去无回?
高旭转头望着阎应元道:“先生有什么想法?”
这次阎应元来到崇明,高旭对他都以先生相称,以示敬意。
阎应元沉吟了一下,道:“能战方能和,能和方能战,战和之道,仍兵家常态。当时博洛十数万大军阵兵城下,阎某也以和谈来拖延时间,修缮城墙,整治武备,然后再与鞑子决一死战。鞑子久战不下,而我方又久战疲惫,于是,双方又开谈和议,接着又战。如此循环往复,仍守战持久之道。”
阎应元又道:“纵观我方,吴淞一战,旭卫镇虽然取得大胜,但尼堪部是野战精锐,旭卫镇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再加上浒墅关一役,铁一镇激进失利,也折损极大,而我部忠义镇也在重整之中。所以,在军力上,我们急需休整。”
高旭点点头,道:“阎先生说得不错,这与打拳一个道理,需要先收回来,蓄劲,然后出拳,这样才有力量。”
阎应元的分析很冷静,客观,没有因为暂时性的胜利而盲目乐观。同盟军的三个主力镇的确都需要休整。旭卫镇除了加强肉搏能力之外,还有一个瓶颈就是自生火铳的产量无法满足军需。三千火铳兵至今还有一千支自生火铳的缺口,暂时只是以旧式的鸟铳替代操练。旭卫镇要全副武装,起码要等到三月份之后。
至于徐玉扬的铁一镇,阎应元的忠义镇,也是伤痕累累,需要补充新兵,加强集训。
以简陋初创之师,对阵满清身经百战之悍卒,没有勇气是万万不能的,但勇气又不是万能的。唯有平日刻苦训练,才能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隔了一会,阎应元又道:“我们需要时间,不仅是同盟军军力的休整,还有同盟会会政的试验性措施。如今,我们坐拥整个松江府,包括上海、华亭、青浦诸县;另外还有苏州府的昆山、太仓、常熟诸县;常州府的江阴、靖江诸县,以及江北扬州府的通州县。这些地方虽然历经屠城,残破不堪,但所谓不破不立,这正是我们破而后立的机会。除非我们同盟会具有有效治理这些府县的经验,不然的话,我们同盟军再打下多少地盘,也是无用,因为时间不足,消化不了。”
阎应元又看了高旭一眼,道:“鞑子需要时间,我们也需要时间。所以,谈谈也无妨,反正大家都是为了争取时间,积蓄力量而已。”
陈子龙道:“那么,我们需要多少时间?”
高旭与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