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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死了萧雨衣,害死了沈双飞,魏凤鸣的死也跟我多少有点关系,我又杀了王重生,更想将你活活坑死,可我却是你的妻子,关于这一点,我想你是无法否认的,你心里终归还是有我的。”
孟轻寒嘴巴紧闭,额头青筋凸起。
她笑得更残酷,在床上坐了下来,又觉得这个姿势并不是很舒服,又换了个姿势,坐得更舒服了些,道:“我只要你记住这一点,你现在若是想杀我,那么你就来吧。”
孟轻寒没有动,但却连嘴角都已经抽紧。
柳青青笑得很愉快,道:“你拼了性命也想保护我,但我却将你出卖,做了这些对不起你的事,难道你不想报复我?”
他还是没有动,他不想报复她,他只觉得很疲倦,只想倒在地上,只希望她快走。
但是她显然并没有走的意思,还在坐在那里,身上的衣服还是敞开着,连胸脯也裸露在外面,本来很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恶毒而又尖酸的笑。
她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朝讽,道:“现在我已经落到你手上,你想将我怎么样,我就得怎么样,难道你不想我陪你上床?我知道你很需要,因为你很久都没有碰过女人,这种事本来就是男人报复女人的手段之一,所以你也可以做这种事,何况在这里,你就是做了做这种事,也绝没有人会知道。”
他忽然重重一爪抓在她身上最柔软的部分上,再用力的拧紧。
这种事他本来绝对做不出,但现在,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想狠狠的折磨她一番,看到她哀告求饶,他就有种残酷的报复之意。
她说的不错,他怒气满胸,确实需要找个地方发泄出来,否则这股怒火迟早会燃烧起来,毁灭看到的一切。
只可惜这种怒火通常只会毁灭自己。
她疼得闷哼了一声,嘴角却还是翘着,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连眉毛也飞舞了起来,眼睛里却满是狂热和满足,好像很期待他做进一步的主动。
但他却忽然放松了她,转身呕吐了起来。
柳青青又笑了,道:“你当然不会杀我的,因为就算你知道出卖你的就是我,但你却是受别人重托,一定要好好的保护我,像你这种人,你当然不会对不起朋友的事,对不对?”
他本来绝不会在意别人的嘲笑,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些都变得越来越难以让人忍受。她的这些话,要是放作以往,他只会当做没有听到,但现在,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深深的刺进他的心脏。
这也许只因为他本来就很脆弱,他之所以还能忍受到现在,只不过是因为他不得不忍受,他之所以坚持没有倒下去,只不过是因为那些还没有打击到他。
但她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道:“想想你刚才的样子,就像见了雌狗的公狗一样,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见到你就恶心,像你这么一个瘸子,只有母狗才会喜欢你,女人见到你一定会恶心得想要呕吐。”
她说这些话都不让人觉得奇怪,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事,他都不应该觉得惊奇。
因为像她这样的女人,若是知道已无法用行动来伤害他,就一定要说些恶毒的话来刺激他,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明一点,高贵一点,可他就算明知道她一定会这么做,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孟轻寒紧握双手,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脸色发红得就像是某种动物的屁股。
“我知道你很想找一个女人发泄一次,可是你为什么不去不去找一只母狗,难道你不认为你和母狗很相配?”
“曾近,你那么自傲的以为,只要有你的刀在,就能给你力量勇气和信心,你就能保护你心爱的人,可是现在,你的刀还能保护谁?你根本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它在你的手中,也只能屠杀一只野狗。”
他呻吟了一声,他不想听,可是他无法不听,他也无法否认,因为她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刀,本来就不是为保护人而存在的,刀的存在只为伤害人。
每一种新式武器的发明制造出来,人们当然堂而皇之、理所当然的说这是为了保护人类而生产出来的,但那显然是自欺欺人,因为实际上死在这些武器下,或者受这些武器迫害的人远远多过这些人口中所要保护的人。
这一点事无容置疑的,也用不着反驳,因为就算是个瞎子也该当计算得出来。
所以有人说人类的发明,其实是在毁灭自己,这当然是危言耸听,但却也并非毫无道理,最起码他的这种担忧是值得我们肯定的。
那么刀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刀就是他的一切。
那么他的存在又还有何意义?
他忽然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冲入到黑暗中,就像是被老虎咬断了尾巴的兔子。
她的话也许并不恶毒,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条张大了口的毒蛇猛兽,已经将他逼到了死角,逼到了悬崖边,他已经无法回头。
也不能回头,他根本就不敢回头。
孟轻寒一路狂奔,他已经不能停下来,因为只要他一停下来,他就会倒下。
他什么都没有去想,因为他已经不敢去想。
七彩山庄毁了,魏凤鸣毫无怨言,只在临死前求他照顾他的孩子,只求他为他秋家保留最后一点骨血。
可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所以为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他所要求保护的女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自承魏凤鸣的死跟她有关系,那当然也是因为魏家的七彩凤凰针,她当然也是逍遥公子安排到魏凤鸣身边的卧底之一。
可是他却娶了她做妻子,全心全意的照顾她,保护她,生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他一路癫狂,一路在想,他想笑,可是笑不出,他想哭,可惜连一滴眼泪也没有。
眼泪是苦涩的,可是有一种眼泪只能往自己肚子里流,那就不只是苦涩,所以,有泪可流也总比无泪要好过得多。
若不是因为她,萧雨衣怎么可能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若不是为了保护她,沈双飞又怎么会死?
——究竟是别人对不起他,还是他对不起别人?
这个问题已经用不着再问,他的心已经痛得抽搐,嘴里就像咬破了十只苦蛇胆一样,又苦又涩。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做的事是完全正确的,他觉得自己可以无愧于他的朋友,就因为这些,才能支撑着他,让他坚强的站立起来。
这种日子虽然并不好过,可是最起码还有精神寄托在。
精神,就是支撑屋梁的大柱,只要精神还在,只要大梁还在,屋子就不会倒塌。
他继续奔跑,可惜他逃避只是他自己,因为他知道错的只是他自己,所以他才不敢去面对。
人能面对最艰苦的困难,也能面对最强烈的情感,但却永远也不敢面对自己,因为你一旦面对自己的内心,就会觉得活着的这个人,实在是多余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所以有些人发疯,有些人经常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主动,有些人自干坠落,有些人宁愿抛弃一切做一个隐士,还有些人看破红尘,出家做了和尚,因为他们面对了自己的内心,去寻找支撑他们存在的精神支柱。
可惜他找不到,他曾经以为找到的,原来其实只是梦中花,井中月。
人活着,究竟是悲,还是喜?
这个问题,已经用不着再问,因为自古以来问这个问题也不知有多少,可惜滚滚红尘中是没有人能给你任何答案的。
前面是黑暗,后面也是令人绝望的黑暗,连那一丝丝的光明都已看不到。
光明就是希望,有了希望,才有继续下去的动力。
可是现在动力已经变成了失望,这支撑屋顶的大梁也已经断裂,已经被白蚁蛀蚀,根本就不能承受这屋宇的重量。
他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才知道他的错误有多可怕。
可是,现在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已经太迟了,除非有奇迹出现,除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否则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复活。
他从不相信奇迹,也不相信这些虚无存在的神,因为这些都是普通人想出来安慰自己的,只是精神上的寄托,他只知道奇迹是由自己创造的。
可是现在,他就连自己也不相信自己。
人活在这个世上,若是连自己都不能相信,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