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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回来补补;又或是唐三彩躺在床上,常抱怨髀肉复生,于是两人下床,手拉手到附近的田梗走一走。
而往往两人走过之处,都有农人持草叉锄头,追着一头小猪誓要赶尽杀绝,却尽皆不了了之。
这虽然是个小镇子,却也常有外面的消息传回来,诸如天后削了英国公李敬业的世袭爵位和国姓,他从此改称徐敬业。诸如徐敬业大军有如神助,五日之内就克下镇江,如今已经挥师北上,直指洛阳。又诸如天后已经派李孝逸帅三十万大军南下,要将乱党悉数抓获。
朱投依要给唐三彩开荤,就带她去了镇子东头那家饭馆,可巧正听人说道此处,唐三彩甚喜这家的鸭肉干,吃得正欢,忽听朱投依轻轻一拍桌子,道:“不杀李心翊,我无脸见列祖列宗。”
她心中一黯,暗道你终究是忘不了负心薄幸的李心翊,遂握了她的手,想说点安慰的话,然而心中却醋意翻滚,说出来的却是:“正好,我想去看看霍先生,我正好与你同路,路上也有个伴。”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朱投依,想瞧瞧她的表情是不是能有所松动,不料朱投依道:“好,那我们就同行,你去看你的霍先生,我去杀我的李心翊。”
她一番形容并未有任何改变,丝毫也没有为了这一句话醋上一醋,唐三彩心中又是一黯,连嘴里的鸭肉干嚼起来也如同白蜡。
两人回到家中,相顾无言,一齐开始收拾行李。唐三彩将琴放入琴匣,衣服叠好打包,捆做一个包袱缚在背上。朱投依也已收拾完毕,直起腰来,问道:“我们何时出发?”
唐三彩道:“我们可先去浔阳,在浔阳坐船到扬州,只不过扬州大约已经闭城拒敌,须得在乌江下船,自己走过去。若按我们的脚程,明早出发,晚上就可到了。”
朱投依点头道:“那我去将这房子退了,鸡也拿去换点肉干带在路上吃,你的书怎么办?”
唐三彩叹了口气,道:“送给私塾里的先生吧,反正也带不走。”
朱投依应了一声,没收了她的书,提着屋外面的鸡就出门了。
唐三彩仰面躺下,暗道这一天来得好快。
二人天不亮就出发了,走的还是杳无人烟的地方,唐三彩袖子和裤腿都绑起来,鞋底也绑了草绳,施展轻功走在前面。朱投依依旧用得是她那一套诡异的身法,在空中飘飘忽忽,似乎全靠树枝的弹力将她弹到前面。
到扬州城外时天色已暗,城外骑士巡城,城墙上有往来兵丁,护城河将将加深加宽。唐三彩观察一番,道:“我过去没甚问题,你怎么办?”
朱投依道:“你没甚问题,我自然也没有,我自有办法进去,未免你拖累我,我二人分开走为好,便在此处城墙内侧见面吧。”
彼时扬州城为设防,已将几乎将城外一里之内的树全数伐掉,单是这一里地,就不大好走,朱投依道:“你真的没甚问题?我瞧你不大好藏啊。”
唐三彩笑道:“我二人就此别过,若你一炷香之内还不到,我便当你已经被抓,不再等你,等我瞧完霍先生,再转头去救你。”
朱投依哼道:“如此甚好,我也是如此,若你一炷香之内还不到,我便当你失手被擒,待我杀了李心翊,再去寻访你的下落,你可千万要活着等我去救。”
唐三彩一双美目流转,失声笑道:“你没叫我死,我怎么敢死?”
朱投依跺了跺脚,推了她一下,叫她快快走开,莫在自己面前碍眼。
唐三彩借着她这一推,风驰电掣地跑了出去。借着夜色的掩护,她穿过这一片空地,一跃而过护城河,手中黄铜机弩射出两根。她跃到中段气力将尽,而黄铜小箭已经打在了城墙上,箭尾与机弩间似乎连着丝线,她手中一拉,竟然借着一拉之力将另外半段也跃了过去。
她手脚并用,很快攀上墙头,翻到了内侧。朱投依边走边看着她安全混进去,不禁摇了摇头,绕到了南边城门,凭借着自己一张无人能及的大众脸和隐身瞬移的绝技,安全混了进去。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里,朱投依摸到了两人约好的地点,见到了正在屋顶探查的唐三彩。她正要出声招呼,唐三彩已经一跃而下,眼中喜悦,不似作伪。
唐三彩道:“以前我在扬州城中有一个秘密基地,我有些东西要拿,你随我去吗?”
朱投依不禁点点头,她并不知道李心翊身在何处,只是心想走了一天,有一个地方歇歇脚,喝口水也是好的。
唐三彩不禁一笑,拉着朱投依朝东边走去。
脚下房舍俨然,四四方方,走过了三个坊之后,唐三彩忽道:“你瞧,就是那边。”
朱投依道:“哪边?”
唐三彩道:“看到那边亮着灯的院子没?就在这一堵坊墙外啊哟不对,那亮灯的宅子原是三堂主的,不是已经被查封了吗?”
她眺望一番,对朱投依道:“我过去瞧瞧。我恐前面危险,你在这等我。”
她正要走,朱投依忽然伸出手拉了她一下,她回头问:“怎地?”
朱投依道:“我与你同去,我藏起来,定不给你添麻烦。”
唐三彩笑了一笑,点头道:“我信得过你的本事,你可要藏好,千万别李心翊还没死,你倒有个什么事了。”
朱投依也笑了,笑起来鼻子先小小皱一下,像是在撒娇,笑得唐三彩心旌荡漾,深呼一口气,才稳下来。
唐三彩往前面亮灯的地方行去,见亮灯的地方正是里间堂屋,堂屋中有一榻,四个角上皆置一盏宫灯,内里亮着明晃晃的灯火,堂屋中皆置白色幔帐,看起来很亮堂。
然而堂屋中却有一名男子靠在那里假寐,唐三彩只看了一眼即失声叫道:“先生!”
朱投依听罢心中一紧,默默走到一边隐藏起来。心中不由得想起她方才在城墙外还轻佻地与自己说“你不让我死,我怎敢去死”,又见她做如此态,不由得无声苦笑。
唐三彩却毫没注意朱投依,只是怔怔地看着霍先生,慢慢走过去。等到她走进了才发现,霍先生胸前开了一个血洞,洞里全是血水,心却不见了。
“先生!”唐三彩扑过去,哭道:“先生你怎么了先生!谁能伤了你!天底下谁还能伤了你!”
霍先生没了心,却居然还没死,他还能说话,一说话,血洞里的血就往上涨,“我的心头血中有鲛人琉璃心,被心悦吃了”
唐三彩一双美目简直要喷出火来,“李心翊这贼子简直猪狗不如!我去杀了他给先生报仇!他在哪?跑远了吗?”
霍先生却一把拉住她,笑道:“我受刀气反噬,全身痛得厉害,纵然天下无敌还不是生不如死?”
“先生”
当此时,旁忽然有刀风袭来,唐三彩反应奇快,就地一滚,袖中小刀滑出,瞬间还刺两刀,偷袭者疤头癞脸,正是已改名心悦的李心翊。
唐三彩心中怒火大盛,喝道:“我今天就取你狗命,你随先生一起往生去吧!”
两人当着霍先生的面打起来,唐三彩战意高涨,毫不顾虑自己,刀刀都是拼命的架势,心悦顿时落了下风,纵有宝刀在手,却仍然被迫防守。
霍先生忽然喝道:“且莫斗了!晗儿,我求你一次,放他走!”
又对心悦道:“心悦快走,想去哪去哪吧!也算我求你一次,莫伤了晗儿!”
两人恨恨地对望一眼,忽然都停了手中兵器,相互对峙,慢慢远离。
朱投依此时探出头来,却正好一眼看见了李心翊,她想也不想,手指急速变换,瞬间结出两个法印,手中一枚冰球直直向心悦脸上砸去。
心悦毕竟是当世高手,险险闪过,脸上被冰渣擦伤,这时点辉光同时袭来。心悦不敢大意,闪过一击之后连忙躲到树后,朱投依看不到他,无法再施法术,竟然直接从屋顶跳下来,闪现到树边,便要再结法印。
心悦这时抓住时机冲将过来,拼着硬吃一记也要还手。他甚至冲到了朱投依面前,刀挥起来就要斩。
朱投依此时法印正好结毕,她面前腾起一股白雾,心悦只觉得手有千斤重,这一刀便没有挥起来,纵使这样,他仍旧朝前冲去,巨大的冲力把朱投依撞在了墙上,朱投依撞到了头,后脑“嗡”地一声,眼前发黑,半天回不过劲来。
唐三彩只觉得这时机奇好无比,揉身扑上就要杀心悦,这时霍先生忽然大喊,“晗儿住手!”
毕竟旧主积威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