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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想挑起城中的内乱,我们具体该怎么做?”
“计划可能得变一变,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有些棘手,显然他站在长青无悔的一方。就算斩安接受我们的好意,同时面对这两个人我没有把握,我们不能让长青无悔抢先一步动手,他是个精明清醒的人,没有十成的把握不会草率行动,他会杀死离翁抢走那块石盘,山谷那么大仅靠我们这点人根本封不住他。”
姜寒笙一字一顿,“更何况,守墓人里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的人只有我。”
“有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两人不知不觉地沉默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殷秋夜突然说。
“什么事?”
“我起初还很担心,现在不会了,我想你一定想好了应对之策。”
“难得听到你口中赞赏的话,看来你开始信任身旁的同伴了。”
殷秋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以同伴来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守墓人不过是些抱火取暖的饿狼,各怀鬼胎,很难建立信任甚至称得上同伴,在你危难的时候会杀掉垂死的人以求自保这是守墓人的规矩,里面的每一条都让人变得冷血无情,更不要说能够坦露心中的话或是秘密。
“我并非是个称职的领路人,离翁用魂器虚明灯设下的幻境我勉强还能够破解,但后面那段路的雾瘴……”殷秋夜没再说下去,轻轻地摇了摇头。
姜寒笙脸上没有一丝的失望或是慌乱之色,目光平静地望着粼粼的水面,“我要完成这个计划需要两个人,你是最关键的一个,因为决定着第一步的成败。还记得那个半瞎子么,我说过对于我们而言他的加入也是必不可少的,并非是我有意隐瞒只是不得不守住这个秘密,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再找到了,他的力量和离翁一样都是雾元之力。”
“怪不得……”
“我让青牛负责他的安全,形影不离。他是守墓人里论实力最弱的了,即便是连金身之境都无法领悟的莽夫也能轻易要他的命。”
“我们要多久能到齿骨城?”
“还要两天。”姜寒笙微微皱眉,“斩安一定不会欢迎我们的私自拜访,没办法,守墓人做事向来是不请自来。”
第136章 饮血酒馆(1)()
天色阴沉,从早上开始便是阴云密布,这样的天气换做是其他地方可能会看不到几个人影,商贩或是旅人都会待在住处休息一晚,等待这场雨过去。齿骨城是个怪地方,随处能听到人声,商人早早地就出现在店铺里等待客人上门,每个人好像都渴望到来一场雨似的,这个到了晚上寂静如死的城市完全苏醒了过来。
暮炎原本是不打算出门了,可如此奇怪的现象引起了他的好奇。并且他有必要熟悉城内的各个地方,为自己找好一条最佳的逃跑路线。
“公子,是要出门么?”侍女阿碧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在一旁问道。
两人正在院中的花园散步,待在房中过于烦闷,暮炎不喜欢这种被囚禁的感觉,即便到了院子这样的感觉仍然存在。
“天阴的这么黑,怕是会下一场大雨吧。城内怎么变得如此热闹了,一早上我就听到过路的人声,到了夜晚根本看不到一个人的……”
“公子可能不知道,雨天对于住在齿骨城里的人是个重大的节日,这一天不管有多大的仇怨都要推到明天再解决,当然没有人非要规定这么做,还是几十年前流传的说法。”
“什么意思?”暮炎显然没听明白。
“几十年前,主人还没有到城中来这里经常发生杀戮,人们因为一点矛盾争吵大开杀戒,有人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地位,让人们惧怕他,有人是性格暴戾,容易动怒,反正多是些亡命之徒。那时候的齿骨城每日都不太平,死人就被丢在街上或是砍了头挂在酒馆的悬梁上,没有人在乎的,大雨天的时候城内的争斗自然而然地减少了,有时候甚至看不到尸首,人们大都闭门不出也很少有人会顶着大雨入城,慢慢地雨天成了休战的日子,这是齿骨里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阿碧说完跟了一句,“公子要是想出门现在正是时候,雨天反而热闹。”
暮炎随即点了点头,“那我走了,入夜之前一定回来,就算不愿也会有人主动找上门吧。”
“公子稍等,我去取伞。”
“不必了,冒雨行路习惯了。雨如果太大,我会找个避雨的去处,这里也有酒馆吧?”
“有,只有一处叫饮血酒馆。”
“的确是个杀人的地方,名字听起来都如此特别……”暮炎转身沿着步道而去,“对了,有件事我还没问清楚,城门有人看守么?”
阿碧犹豫了一下,“除了西门,其他三处都有人守着,齿骨城实际上也只有这一个入口,想要从其他门入城必须要有相应的文书或是身份的证明之物才能放行,雷氏三兄弟负责城门和周围一带的大片区域,公子最好不要靠近那个地方,城西是片自由地,不受任何人的统治,但要出去……”
“我只是随便问问。”暮炎回头对她安慰地一笑,“放心吧,我不会做鲁莽的事儿。”
“我知道,公子没有绝大的把握不会轻易冒险。可这样的机会永远也不会有。”
第137章 饮血酒馆(2)()
“不!”暮炎还是微笑着,但他神色和眼神已经完全变了,阿碧像是被什么震慑住了,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
“会有的,只要你不肯放弃。心里不感到彻底绝望,那就还有希望。”
“公子指的是什么?”
“任何事。”
“阿碧……也可以么?”
女孩内心翻涌着,她觉得这句回答是对她的一种讽刺。她被主人收养,长大了要被送到宾客手中死活都由不得自己,姐妹们都说这就是她们的命,在这个群狼集聚的地方,女人就好比是一块鲜血,人们都争着要吞入口中,她们能平安无事地活到现在已经是苍天保佑的,希望?对她来说这只是个毫无意义的词语,希望又在哪里呢?她所日夜期盼的不就是遇到这样一个今后能对待自己好的主子,可他的心里想的都是如何离开这座城,他是不会再回来的,带自己一起走那不过是一句善意的谎话。
阿碧心里并不怪他,他们两个人原本就毫无关系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强求于人,仅仅只靠美貌么?可他现在的处境连自己都无法自保,哪里还有能力顾及其他人。
阿碧只是想在这些天尽好一个侍女的职责,把客人伺候满意,她不敢想今后的命运,更不要说什么心存希望,简直是狗屁之词。
暮炎没有作声,他能够体会到阿碧心里的苦涩和酸楚,更能理解这样一句直白的质问。其实连自己也说不出来,正如他无法保证自己能成功地逃走。
两人沉默了下来,对望着不发一语。
“我去给公子取伞,避雨的地方不是哪里都有,回来的这段路用得着。”
暮炎没说话,任女孩跑开去屋中取伞。他看到阿碧脸上再次绽放出的笑容,觉得风中的凉意更浓了,他有些后悔没有给予答复,哪怕是随意地敷衍一句。
暮炎走到院门口时,阿碧急急忙忙跑了出来,生怕慢了一步人已经走了。
“你怎么了?”暮炎看到她累的气喘吁吁,不禁问道。
“阿碧只是……担心公子急着出门,回来时被淋病了,主人知道了一定会责怪我的。”
“路护的生活就是风里雨里,天黑的时候一样赶路,这点雨算什么。”暮炎接过伞,不小心抓到了女孩的手,他想放开却被死死地握住了。
“公子是阿碧今生服侍的第一个人,不管以后如何,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阿碧,你……”
“我只是想让公子知道,阿碧会照顾好自己,希望也许会有的但也要看是如何去理解。”女孩说着慢慢放开了手,缓缓地又笑了。
暮炎觉得阿碧好像心里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没有再问沿着长街走远。
阿碧凝视着他的背影,笑容很快褪去,她低着头看着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慢慢转过了身。
暮炎朝着城西而去,也只有西面的大门没有人看守,这一带也是最为热闹的。投奔城中三位统治者的这些人,多半是私下里互有恩怨,各自投靠了一方寻求庇护,外人轻易不会走入一方的领地担心惹上麻烦。西城慢慢变成了现在这样,人多地方小过于拥挤,不过随着这些惹是生非的人纷纷离去搬到了城南或是城东,地方空了出来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