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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拨人,是一伙的吗?”
“应该不是。”
蚩酋脸上带着愣懂的神色,语气平淡:“看情况,他们好像要打起来了。”
“哦。”
皱眉思虑片刻,有根伸出手抓住蚩酋的手臂,双手用力带着他站了起来。
然后,有根转头看向了刘恒。
迎着有根的目光,一脸肃穆的刘恒,点了点头。
回过头,有根面朝着蚩酋,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继续带人在远处观察。”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且有箭矢,你万事小心。”
“哦。”
点了点头,蚩酋转过身,一步步的朝着来路走去。
看着走上坑壁,逐渐远去的背影。
有根用手指摸着下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看着一脸沉思的有根,刘恒面带疑惑。
过了许久,忍不住的出声询问。
“怎么了?”
“两郡已相争,等肯定山下确实打起来后,我们今晚就趁夜离开吧。”
抬起头,看着满脸疑惑的刘恒,有根将手指伸入蓬乱的头发里,挠了挠发痒的头皮。
“计划实施的很顺利,但有些也超出了我的预料。”
“哦。”
闻言,刘恒皱起了眉头,沉鸣片刻。
“两郡既已相争,计策便已奏效,一切不都在你的谋算下吗?”
“不然。”
站起身,迎着刘恒疑惑的目光,有根面色稍黯。
“原计是让两虎相争。”
“可万事不定尽随人意。”
站起身,有根面色阴沉的直视着刘恒。
原本射入坑洞,罩着棋盘的光芒,停在两人之间,映着有根的脸庞,让其的脸色更为的变幻不定。
隔着光,看着仍皱着眉头,一脸思虑之色的刘恒,有根笑了起来。
“那里知。”
“其一是猛虎,其一却可能是家犬罢了。”
“若虎吞犬,我的计策,便可能会给我们树一大敌!”
重新坐回地面,有根皱着眉头昂首斜视着盖在头顶的木板,脸上的笑容越发显得苦涩。
“将军,我们的对手,不是一般人啊。”
盘膝端坐在有根的对面,闻言一脸愁绪的刘恒,将爬满符文的长戟放在了身旁的地上。
“别想了,今晚我们就掩兵离开。”
“不管我们面对的是两虎还是一虎,我相信,我们都可以屠之。”
闻言,有根脸上笑容中的苦涩尽去。
“也对。”
“将军。”
伸手掸去身前地上的烂木,有根笑容满面的看着刘恒。
“时辰还早,何不摆好棋盘,你我再来一局。”
闻言,刘恒也笑了起来。
“好,就再来一局。”
山下,谷外。
周和率着大军,奔至谷外时。
文短率着军队,出了山谷,排兵在谷外。
两军对垒,马嘶之音不绝于耳。
周和手里,共有一万六千的兵卒,六个偏将。
文短手里,只有两千兵卒,四个偏将。
双方实力虽相差悬殊,两军却不是攻守之战,而是野外对战。
“文短小儿。”
黄褐的雄马,在身下嘶吼长鸣。
面露笑意的周和,眯成细缝的双眼透着蔑视的目光,观察着谷外排阵的士卒。
“不凭地势而守,竟在谷外排兵布阵,莫不是想以数千疲敝兵卒,撼我万军。”
将手中的铜斧举向山谷,周和微一咬牙,腮帮爆出了数条青筋。
“全军进击!”
轰然的巨响,即使在谷外的山中,也是清晰可闻。
杂乱响亮的脚步声,突然响彻在谷外。
周和军中战车全出,每辆战车之后,都跟随着步兵。
万余大军全出,分四路攻向了山谷。
然而这浩大的声势,却撼动不了谷外的兵卒。
抬起头,文短看着立在身旁的帅旗。
褐色的雄鹿头颅,绘在草绿色的旗面上,黄色的鹿角狰立突露。
“山野间,猎豹可狩山羊。”
低下头,看着谷外急冲将至的敌军,坐在骏马上的文短,举起了手中的剑。
文短没有发声下令,两千的兵卒中,三百个卒兵却已走出了军中。
三百个卒兵手中,都拿着长达一米的铁盾。
“但山间的雄鹿,即使熊狼,也猎不了。”
举着铁盾的卒兵,围着其余的兵卒,肩靠肩的组成了半圆的阵形。
“举盾!”
战车将至,文短持剑下挥,厉声喝道。
元气激荡,响声突起。
喝声不似周和的沙哑浑厚,却尖刻响亮许多。
于是,三百卒兵将铁盾杵立在了土中,卒兵们跪在了铁盾后。
在卒兵的身后,又有六百卒兵半跪着用铁枪的枪柄撑向了立在土中的盾牌。
下一刻,奔涌而至的战车,就撞在了铁盾上。
沉闷的响音四起,骏马的痛鸣间,夹杂着金铁交加之音。
战车的冲势一滞,纷乱的战场上,再次响起了文短的声音。
“弓手,放箭!”
第三十三章 螳蝉难分,两虎立显()
千余兵卒在枪兵之后搭箭开射。
顷刻间,已射出三轮箭雨。
铁制的盾牌,在马车的撞击下,形态很快就被击撞的畸烂。
谷外的军阵上,很多缺口都被撞开,有些马车因为惯性在铁盾前被掀翻,有些马车却直接撞进了兵阵中。
但不管盾牌是否被冲开,撑盾的卒兵,却一个都没有退。
兵阵里外,鲜血四溅。
冲进盾阵的马车,冲势虽竭,但在马车彻底停下之前,仍然能犁出条血路。
无数随车的步兵,随着破阵的马车冲入了兵阵中。
这些步兵,很快就被放下弓箭,拿起刀枪的精兵乱刃分之。
缺口再次被堵上,马车再次来冲阵。
如此反复,一炷香的时间,谷外两千精卒已损近半,围着谷口的军阵却仍然未被攻破。
文短手下兵卒的精撼,着实令旁人震撼。
一直驻马在高处,观察着战事的周和双眼通红。
倾慕与嫉妒交杂的复杂神色,显露在他那双通红的双眼中。
“这个,杂毛小子。”
伸手捂着被风吹至凌乱的长须,脸上终是露出怨毒之色的周和,已是咬牙切齿。
“这些军卒,他究竟是如何练出的!!?”
周和的话音刚落,一道红芒突然划破空际,向其冲来。
迎着红芒,周和根本来不及思考,便本能般的提起长斧,撑马一跃。
红芒黄光相撞,斧器长剑相击,火星四溅而出。
“叭!”
光芒退散,半空中,文短和周和都被对方撞开。
他们还没有落回地面时。
文短就再次持剑前击,在他行进的轨迹上,留下了一串红灿的人形残影。
周和立于空中,手中双面战斧化为人眼难寻的影迹。
“叮~!”
不绝的绵音间,飞溅的火星间,断声巨响不停回荡。
红色虚影穿插于空中,从四面八方刺击向周和。
未淡去的斧影,在周和身周化为一道淡黄光障。
火星从光障上溅起。
文短的元气如火,出招如风。
即可迅猛强攻,又可虚招引斧。
周和御斧守身,却不敢有一丝懈怠,每一击必尽全力。
因此,纵然土性克火,周和也渐露不支之态。
但这种情况,却没有维持太久。
在空中互击的两人,最终还是要落回地上。
而匍一落地的周和,立刻叉起双腿,半蹲于地。
在老将体内流转的元气,迅速顺着脉络奔走。
元气流向他的双腿,牵动起了他脚下土中的庞然气息。
黄灿的光彩,由周和周身砰散而出。
他的双脚突生出巨力,被其重踏的地面立刻崩裂。
巨大的力道,踩的地面升起连绵叠皱。
那些地面上原本护卫周和的亲兵和四周的马匹,一边发出连绵的惊呼声,一边四散逃遁。
但大部分亲兵,还是落入了破开的地缝中,然后便被在持续的巨力下突然夹合的土壁压的粉身碎骨。
周和身边,数米的范围内,突起无数土壁。
数米之外,十几米的范围内,地面上的裂缝无数。
四散的缝隙间,唯有安阳郡的帅旗挺立。
黄彩之中,周和神色一凛,朝天挥斧,斧影带动着庞厚的元气,化为数道罡烈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