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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自在日子再也一去不复返。不仅如此,连自己女儿的婚姻大事也不能作主,被迫听从戈副书记的暗示,抡起无情的大棒,硬生生把小瑛和周国良这对鸳鸯打得各飞一方,葬送了小瑛的幸福,也葬送了这个家的平静、安宁。唉!本就是普通工人的命,平白无故地当什么官啊?
余顺利无法把内心隐痛向家人倾诉,只能忍受康秀兰和小瑛的责怪和白眼,此刻,戈亲家又逼着他把好不容易挣脱魔爪的女儿赶回去继续受苦,余顺利再也无法忍受内外夹击、急火攻心,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余顺利醒来时已躺在医院里,天底下居然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他睡的地方竟是小瑛数月前睡的同一张病床!
医生说他得的是急性肺炎,住一个礼拜就会好的,别担心。其实余顺利巴不得在医院里多住几天,把烦心事抛在一边。
来探望他的人络续不绝,博物馆的同事轮流值班。机床厂的人也来了不少,都是余小瑛的好朋友。乔正清代表装配车间去探望余顺利时,他的态度不冷不热,面部毫无表情,眼睛躲躲闪闪,连同去的许慧都看出来了。
许慧问乔正清是怎么回事,乔正清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为小余的事有不同意见吧。”
许慧道:“小瑛姐再也不能去吃二遍苦受二茬罪。”
乔正清道:“小余也很为难的,戈家是大干部呢。”
许慧道:“那怕啥?戈家理亏在先。”
乔正清没再说话,他在想着一件事:父亲死时,周建兴和余顺利都是宣传队员,他们跟父亲浑身伤痕及跳楼有什么关系?
乔正清去探望余顺利时,照顾余顺利的是博物馆的一位女同志,四十岁左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见探望的人都走了,便关上病房的门,迅速凑近余顺利,伏在他身上亲吻。
过了一会,她回到病床前的椅子上,理一下凌乱的头发,拿了一只苹果削皮。
余顺利望着她红扑扑的脸庞道:“蓓蓓,刚才那个小伙子就是乔建一的儿子乔正清。你记住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打交道。”
沈蓓佳道:“哦,长得蛮神气的。听说他一直为乔建一的事四处奔波?”
“是啊,是件麻烦事。不过他那时才十多岁,什么都不懂。”
“乔建一的事要重新调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想不会有。都过去十多年,又能查出什么新证据?反正我们当时确实打人了,有警察的尸检报告,赖都赖不掉。但与乔建一监守自盗是两回事,专案组来调查,仍按以前的老办法回答就是,出不了问题。”
沈蓓佳把削好的苹果一块块喂到他嘴里。“想起那一段日子就象做梦似的好开心、好舒服。可惜再也过不到那种好时光了。”
“我让你失望了,以前的承诺没能兑现。原本想暂时应付一下老人家,以后再想法跟你在一起。没想到结了婚就象判了无期徒刑一样,进了牢再也出不来。”
沈佳蓓叹了一口气。“这是命啊,把我们的好梦埋到心底里吧,能够常常见到面就心满意足了。”
“你也该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一辈子单身总不是办法。万一有什么病痛,也好有个贴心人照顾。”
沈佳蓓斩钉截铁。“别再劝我了,我早已打定主意,宁愿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再找别的男人。老天爷早已安排妥当,我就是为你而生的女人,不会去服侍别人!”
余顺利长叹一声。“我上辈子肯定作了孽,老天要罚我承受与心上人咫尺天涯的痛苦,如今还把痛苦加到小瑛头上,使她重蹈我的复辙,想离都离不了!”
“有关小瑛和春生的事,我听到不少风言风语,你得注意,别让他俩把事情越闹越大。”
“我们余家跟戈家的事,旁人来凑什么热闹。他们都讲了些什么?”
“都是些八卦新闻,你别在意,无非是嫌贫爱富攀高枝之类。倒是有种说法特别恶毒,猜测你跟周建兴反目成仇的原因,版本很多,我听了都有些担心,想不到他们的想象力如此丰富多彩!”
“竟有这种事?不得不防!”
沈佳蓓望着余顺利两鬓的白发和额头的皱纹,心中叹息不已。当年他和她一起在家门前的河中游水,她常常取笑他只会“狗爬式”;农历七月半二人在河面上放水灯,悼念先辈亡灵;春游时节一起放风筝。一幕幕往日趣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后来,余顺利和周建兴进驻文化系统,他的英姿焕发、能言善辩,慷慨激昂的气势愈发让她爱慕不已。就在那一段日子里,沈蓓佳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爱情,她和余顺利尝到了地下情甜蜜的刺激,真心相爱的牵挂。尽管她很清楚,那是一种畸形的爱,建立在他人痛苦基础上的不道德行为。但是一旦情爱的野火点燃,就必定呈燎原之势,不可阻挡。何况在沈蓓佳看来,这份爱原本就该属于她的!
可惜仅仅过了短短几年,余顺利就已经显出疲惫不堪的老态,他的日子肯定过得不开心。倘若当初娶的是她,就决不会落到这个地步,造化弄人哪!
第三十六章周国良忧思成疾()
第三十六章周国良忧思成疾
余顺利住的是内科病房,在隔壁一幢外科病房中;住着周建兴,他是上星期来医院开刀的。
前些日子,周建兴来医院检?松硖澹?皆夯骋芍芙ㄐ说昧顺Π??ㄖ?朔绞榍伲?绞榍僖幌伦鱼铝耍??淌懿涣搜沽Γ?谛牡耐纯嗳?诹成媳硐殖隼础v芙ㄐ丝闯鲺桴危?骋勺约旱玫氖嵌癫。?绞榍僦e?嵛岵豢纤凳祷啊v芙ㄐ俗约喝フ乙缴??缴?槐莆弈危?坏酶嫠咚?夹远裥跃?锌赡埽??徊郊觳楹蠓娇扇氛铩?p》 周建兴顿时心灰意冷,恰好国栋被人追债东躲西藏,他想来想去无计可施,一咬牙把龙纹梅瓶拿出来换了钱。国栋、国良开心得合不拢嘴,他却苦在心里。他知道龙纹梅瓶一露面,就好比给自己埋下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他盘算来盘算去,决定对国栋、国良两兄弟严加保密。
他的如意算盘是这么打的:得了癌症等于被判了死刑,没几天好活,开不开刀一个样。干脆不去医院,只当什么毛病都没有,还能照常受到人们尊重。他这个区教委主任的官虽不大,总会有人满面春风巴结他,时不时还会来一点小意思。倘若住了院,得了绝症的消息传开来,等于向人们宣告周主任下了台,要换人。那些满面笑容的人马上会屁颠屁颠转向新主任,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主任唯有向隅而泣,无人理会。
周建兴已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不肯轻易放弃,即便已得绝症,也要过完每一天好日子,直到实在熬不过去,就来个痛快,一了百了,在冥冥之中聆听歌功颂德的悼词。
国栋已买了新房子,和碧瑶带着孩子搬出去了,老房子只剩下他和方书琴、国良三人。一下子走了一半人,家里空荡荡的冷清许多。
国良整天愁眉苦脸、挨声叹气。周建兴知道自己是祸根,因为自己的过错,破坏了国良的终身幸福;又死要面子不肯认错,弄得全家不开心。周建兴心中的憋屈无处可诉,再加上绝症在身,他的情绪愈发低落。唯有在外面端着主任架子时依然志得意满、神采飞扬,一回到家就象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床。
方书琴知道他的病拖不得,见他硬撑着死活不肯去医院,又不准她把实情告诉儿子,急得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方书琴万般无奈时,洪振东的影子在她眼前浮现。她知道周建兴和洪振东的关系不同寻常,周建兴之所坚决反对国良把余小瑛娶回家,就是因为洪振东的劝说。方书琴或多或少明白周建兴对他言听计从的背后有着一段难以言表的隐秘,至于详情如何,方书琴不愿也不敢去想。此刻为了延长周建兴的生命,只能求助他人了。
方书琴找到洪振东,把她的想法告诉他时,洪振东的面部表情十分古怪:似笑非笑,似忧非忧。方书琴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出现一个念头:找错人了。按常理推断,对于不可告人的秘密,知情人越少越好。或许洪振东巴不得周建兴早些羽化成仙呢!果然,洪振东淡淡地说,过几天我有空就去劝他,不过惹上这种病,神仙也没法,顺其自然吧。
方书琴气愤地转身就走,回家对周建兴道:“看你交的什么好朋友,人家指望你早点呜呼哀哉,你还想着抱人家的大腿!”
周建兴问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