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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泽其见她犹犹豫豫,不免心焦。“你还有什么心病不妨说出来,我给你号号脉,开张方子,必定药到病除!”
夏明兰思考再三。叹息一声。“我这前半生还没真正为平民百姓办过实实在在的事,问心有愧啊!”
戈泽其愣了片刻。“此话怎讲?”
夏明兰神情凄惶。“这些日子常常失眠,往事如潮水般涌向脑海,细细品味那一幕幕场景,无一不使我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实在不堪回首。痛定思痛,我深感唯有牢牢抓住今日大好光阴拚命一博,方能洗刷往日之耻,使良心稍安!”
夏明兰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字字句句都带有压抑已久的情感。
十三四岁正当花样年华,却莫名其妙地充当了蹂躏良知、欺凌弱者的帮凶,最让我内疚的是当我盲目无知地践踏文明、侮辱同胞的时候,头上戴着的却是神圣的光环、心中想着的更是崇高伟业!
宝贵的青春岁月就是在狂热中耗费了大半,幸好在坎坷中遇到转机,踏进了众人敬仰的最高学府,毕业后又顺利获得人民公仆的资格,有机会抓住青春尾巴为百姓做点实事。可是,良好的动机是一回事,实际效果是另一回事。当我凭着满腔热情自以为是地指导别人去做那些不符合客观规律的事,或者某些时候甚至夹杂私心去指导工作,其结果可想而知,机床厂组建机床集团公司就是典型的实例,是我的一大败笔!
机床公司的大错已经铸成,眼下我考虑的唯一件事便是将功补过,让机床公司重现辉煌!
戈泽其大摇其头。“小夏的赤子之心依然如故,忠诚事业,热情可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青少年时代的盲目举动是潮流驱动,并不是你的错,不必把时代的错误揽到自己头上!”
夏明兰神色沉重。“不完全如此,谁都不能用‘身不由己’四个字掩饰自己的过错。或许有人会说,在那种特定环境下,一切是非标准已经混淆,犯错误在所难免。可是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动负责,无人可以例外。当年口诛笔伐动刀动枪,连尊师爱生,尊老爱幼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都抛之脑后,以置人于死地为乐,这些行为已与暴徒没有区别!有人至今不肯悔悟,仍然念念不忘那个所谓的轰轰烈烈年代,期待有朝一日重温旧梦,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戈泽其不以为然。“就算你说得有道理,也无需把以往的过错背到今天,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是人就会犯错!”
夏明兰道:“可是我的良心难安!每当想起那些事,就觉得对人亏欠很多。这几年听到公司老职工抱怨,现在的公司股栗上了市,名声大了;规模升了级,大型企业了;职工人数也多了,由以前的千余人增加到四五千人。可是我们的奖金比以前少了,生活水平下降了!听到这些反应,我心里象猫抓似的难受。
成立机床公司后,原来四家乡镇企业职工进入公司后,收入与以前相比,增幅较大。恰好就是他们三番五次到公司吵吵闹闹,要加工资,分房子,是我工作没做好,问心有愧!”
戈泽其点头道:“这就是你面对的现实。据我分析,你目前的处境很困难,难的不是你没能力,也不是单纯的资金不足。
市领导对你评价很高,一致肯定你已经尽心尽责,对你充满信心。这一回二次重组,给机床公司帮了大忙,可以暂时缓解流动资金问题。但并不能彻底解决机床公司深层次难题,而这个难题凭你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消除,假以时日仍然会旧病复发。与其今后再次陷入困境,倒不如趁此机会退出,退一步海阔天空!”
夏明兰正色道:“我明白戈总是为我着想,希望我能知难而退,见好就收。或许这是个好建议,为我指出一条新的发展道路,而且是切实可行的方向。说实话,戈总并不是第一个向我提出撤退建议的真心朋友。上星期有几个事业有成的同学极力劝我赶快行动,自主创业,越快越好。我也考虑过,心动过。在我心里有两股力量在较劲,一股督促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另一股力量却在责备我没骨气没胆识,面对国企痼疾不敢发起主动进攻,仗还未开打就已经败下阵来。
两股力量交战的结果是还得留下来继续实现自己当初下海时的愿望,把机床公司搞上去!”
戈泽其了解夏明兰的个性,一旦决定了的事是不会反悔的,他很失望。“既然你已经作出决定,我就不便多说什么了。看来你已有应对之策,能否透露一点?”
夏明兰笑道:“这不是什么秘密,我手头这份材料就是二次重组后的公司改革方案,准备上报林副市长。市领导的意见是坚决排除公司发展的障碍,实施符合企业实际的现代管理机制,使机床公司真正成为三江机床行业的龙头老大。”
戈泽其看完材料后颇为惊奇,这份材料观点鲜明,內容翔实,有理有据,措施扎实,可操作性强。可以看得岀来,里面凝聚了夏明兰三年多来的经验和教训,是她的呕心沥血之作。
戈泽其由衷地赞叹:“这份改革方案是可行的,只要能真正实施,机床公司再现辉煌为期不远了。”
他思索片刻,又道:“有句话不得不说,搞改革必定会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有时候遇到的阻力可能会超乎想象,必须有思想准备。你或许清楚,有些人正虎视眈眈盯住你,他们以前曾给你制造过麻烦,以后也不会放过你。”
夏明兰点点头。“我知道,下一步的行动将是背水一战,没有后退的余地。否则,我这人生将会一败涂地!”
第二部第四十九章 老同学欢声笑语()
刚送走戈泽其,夏明兰就接到何冰冰的电话:今晩周国良和余小瑛在老知青饭店为他俩的龙凤胎办满月酒,请她务必参加。夏明兰回答说,参加,当然要参加!
夏明兰放下电话,心头有种难以形容的滋味。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她再也没有心情去考虑寻找新的爱情,她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各种各样繁杂事务占据了整个大脑,再也没有空间去思索个人问题。一晃就是几年过去,尽管其间有许多机会让他引起联想,譬如说何冰冰、余小瑛、白面书生等老同学接踵而来的婚礼,都没能在他心里掀起涟漪。唯独余小瑛生下龙凤胎的消息让她感慨系之,久久不能平静。是什么事让她的心思变得连自己都捉摸不透?
老知青饭店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规模是最初的几十倍,光包厢就有二十间。店堂里欢声笑语人来人往,一眼就能看出生意兴隆。食客们个个喜笑颜开,就象柜台后面墙头摆放的笑弥勒佛一样笑脸迎人。
最象笑面佛的还是老板娘秀秀,多日不见,简直认不出她了:修长苗条的秀秀变成白白胖胖,脸园园的,身材园园的,连大腿胳膊都园滚滾的,活脱一个女菩萨,幸好她长得高挑,总体看上去比例还比较协调,不算太过分。
秀秀一见夏明兰便大步迎上前来,笑呵呵道:“稀客稀客!上个礼拜包小淼办酒,就差你一个没到,害得我少喝了两杯酒。实在扫兴得很。今天饶不了你,加倍补回来!”
夏明兰笑道:“要怪就怪你老公白面书生,要我帮他找省城的朋友取什么证明材料。耽误了时间,当晚没能赶回来!”
秀秀咧嘴大笑。“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把阮明珠也找来了。反正白面书生要的材料是交给她的,你们俩一起罚酒吧!”
秀秀把夏明兰领到二楼包厢“富贵厅”,里面已经摆了两桌,客人差不多已到齐。右面是超大圆桌,主位是周国良夫妇俩,右边依次是乔正清、何冰冰。包小淼、许慧,白面书生、秀秀;周国良左面依次是小黑皮夫妇,曾达山、包楚楚夫妇,鼻涕王,贾雯雯,阮明珠。秀秀把夏明兰拉到自己旁边坐位,和贾阮明珠相邻,共计十六人。夏明兰和大家寒暄一会,便到另一桌打招呼。
左边一桌是周国良的父亲周建兴,母亲方书琴。周国栋、碧瑶和女儿玲玲。余小瑛的母亲康秀兰,另外还有几个亲戚,也是满满当当一桌十二人。两个龙凤胎宝宝分别由眉开眼笑的方书琴、康秀兰抱着,吚吚呀呀地叫唤。夏明兰从康秀兰手中接过宝宝,仔细端详,不住声地夸奖。啧啧称羡。“小宝贝长得好漂亮,把小周、小余的精华全都继承过来,将来一定是帅哥美女,周伯母、余伯母好福气!”
康秀兰笑容满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