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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曹丕做得没错,深谙上位者的权谋。
所以呢,狡狐陈恒,就变成了“天时地利人和”皆无的困境。
不过呢,他没什么意外和沮丧的。
他对于曹丕的生『性』薄凉,早就深有体会,早就有了“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野心,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有这份闲心,还不如好好绸缪未来的路呢!
而且对于陈恒而言,留在邺城当摆设和主动辞去官职,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是故,这只狡狐思虑了几日后,便给曹老大上表陈情,请求去职归乡里。还给了一个曹老大无法拒绝的理由。
追服母孝!
是的,陈恒在上表里,很悲戚的说到,自己的生母是为了生下他而大出血而亡的。等于用自己的命换他来到这个世间。而在年少之时,被先父陈太公爱护,以年少不堪守孝之苦,勒令不守母孝。如今自己已经四十有余了,刚好也不用征战在外,便想回去给生母守孝,以报生母之恩。
反正在言辞里,在字词间,说得特别感人,特别悲切。
堪称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曹老大在看完了以后,还将此书昭示给魏国的僚佐们,慨然长叹了一句,“人皆言,世之狡狐阴狠狡诈,今日当何所论邪!”
然后呢,众僚佐应和声一片。
连狡狐的政敌,魏国相国钟繇,都好生夸奖了一番狡狐的孝心。当场请求曹老大将此上表昭告邺城,当成孝悌的楷模。
而曹老大呢,大声称善,一口就允了!
也就是说,钟繇与曹老大都心照不宣的,觉得狡狐还是回乡里待着一段时间吧!你好我好大家。。。啊呸!是彼此都能保留着明面上的和善,各自安好。
仕途之上嘛,哪怕是恨不得抽出刀子捅死对方,明面上还是要微笑相对的不是?
撕破了脸皮,不是让黔首百姓笑话嘛!
就这样,狡狐的去职上表,很奇迹的很高效的批复下来,许了!
在狡狐举家离开邺城之际,曹老大和曹丕的作态也差不多。
都是说了各种勉励的话,赐下了无数财物,还期待着狡狐的三年孝满,再度出仕的哪一天。
陈恒表面上,当然是感激不已。
心里呢,却是一直在念叨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第三八三章、枭雄已暮可逐鹿()
以守孝的名义,自绝仕途三年,在别人的眼里,是狡狐彻底落败了。
想想,也对。
正值魏世子确立的紧要关头,人人需要参与和站队。而狡狐无缘参与、无法提供助力,又怎么能够在后来抢到个好位置呢?
就算是狡狐有赫赫之功,日后归来仕途,也少不了个重号将军的职位,然而,到时候狡狐还能有什么势力可言呢?
三年之后啊,自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夏侯称,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与陈恒拱手作别的时候,还再度确认了一句,“姊夫,当真不让仲兴出仕乎?”
是的,夏侯称。
他在并州之战后,因为功劳与身份,被曹老大调入了虎豹骑。成了继曹休、夏侯尚之后,被曹老大带在身边的宗室大将。而接替他原先参曹彰兵事的司马职位,被夏侯尚的从弟夏侯儒所接任。
他奉曹老大的命令,带一百虎豹骑送陈恒一家子离开冀州地界。
曹老大想以此来昭示对狡狐的恩宠,向世人及麾下其他外姓将领昭示,他魏国曹氏不会忘记功勋之臣。
不过,效果也就那样吧。
事情都做出来了,谁又在乎有没有那块遮羞布。在乎的那一块破布的人,不值得、也没资格被安抚。
而夏侯称提及的仲兴,是狡狐庶次子陈遂的字。
他觉得陈恒归己吾守孝三年,朝中的人脉肯定都会断掉的,会损失的。因此,在一路上都在建议,让陈遂去给夏侯衡身边当个僚佐。
借助夏侯家的威望,将世之狡狐的存在感,刷在魏国官僚的心中。
只是很可惜,狡狐直接拒绝了。
还是死不松口的那种。
让夏侯称不明就里,也气得牙痒痒的。他的这个姊夫,不答应自己一番好意也就算了,连个解释都给得很敷衍!
“仲兴年岁方小,正是潜心向学之时,不宜出仕太早。”
好嘛,又是这句听了一路的话。
让夏侯称的脸上终于有些了羞恼,盯着陈恒的目光,“某十四岁便是姊夫书佐,今日却变成不能直言告知乎!”
的确,比起夏侯霸,夏侯称跟在陈恒身边的时间更久。而且还是关系特别好,曾经陈恒都将夏侯称,当成接替自己职位的人选来培养。
如今却是拿了陈遂年纪小来敷衍,是有些生分了。
陈遂早就冠礼,虚岁都十七了!
这个年纪的世家子,有几个没有出仕的!有几个没有放出去为未来熬资历的!
额。。。。
好嘛,这个小舅子的刚烈『性』格与脾气,充分演绎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陈恒有些无奈,将夏侯称拉到一边,附耳小声道:“叔权乃忘了仲兴身份邪?”
嗯?
夏侯称扬了下眉『毛』。
他想起来了,陈遂的身份是私生子。
虽然这个因为狡狐的赫赫之功,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再提及。但陈遂若是在此时出仕,而陈恒回乡里守孝无法庇护,那么这档子事再度被人做文章也不奇怪。
“姊夫,汝多心矣。某大兄深受魏王恩宠,安能不护仲兴周全邪?”
夏侯称踌躇了一会儿,才出声。只是语气,已经不是那么确定了。
他也不敢确定了。
以夏侯渊的威望,邺城是没有人胆敢说什么;夏侯衡嘛,差了十万八千里。别的不说,权柄与官职比夏侯衡更高的夏侯尚,就被杜袭好多次当众用言辞鄙夷过。
“叔权之好意,某心领了。”
陈恒很能理解的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仲兴此番随某回去守孝,亦是好事。在未来也能杜绝了世人之口。”
嗯,陈遂跟着陈恒守孝,就等于向世人昭示他是己吾陈家的直系血脉。
夏侯称当然明白这层意思。
是故,也终于不再劝说,而是叹了口气,“哎,罢了。姊夫,一路保重。在己吾若有事需要称去做的,尽管遣人吩咐就是。”
“好。”
狡狐也不再多言,摆了摆手,便驱驰胯下战马追上了陈家的队伍。
示意亲卫部曲们可以出发了,他便挥手招来了陈遂,两父子并骑向前,“仲兴,为父不让汝出仕,汝可知其意否?”
“孩儿知道,乃是要给大母守孝。”
陈遂点了点头回答。顿了顿,又轻轻的来了句,“多谢阿父。”
对此,狡狐脸上『露』出了个微笑,便闭上眼睛沉『吟』。
为了不让心中的惋惜,显『露』于眼神中。
是的,他在惋惜陈遂是真的,不适合参与龌龊权争。
这个儿子,虚岁十七了,刚正严明的『性』格已经改变不了。他就看到守孝是为他正名,而不是从他阿父的『性』格出发,换位思考。
比如为什么,以陈恒的才智,有许多办法为他正名,为何又要选“守孝三年”这种最笨的办法呢?以陈恒的阴狠狡诈,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屈服于区区流言蜚语,自动回来守孝呢?
难道世之狡狐的名号,仅仅是对战场上而言?
难道庙堂之上,就没有战场了吗?
对吧!
如果陈遂有所悟,就应该发问;而陈恒也会很开心的回答:有时候,学会了将自己摘出来,才不会被画地为牢,才能更顺利施展胸中谋划。
没错,狡狐并没有屈服。
而是将自己从世人的视线中摘出来,好安心的,用三年布局,迎接未来的辉煌!
毕竟,魏王曹『操』,都六十有几了!
年六十,称之为花甲。花甲之后,人生还能有多少年呢?而后面的魏王,无论是曹丕还是曹植,有曹『操』布武天下的能力吗?
有能让天下士人黔首,皆归心的能力吗?
呵!
答案是明显的。
若是他们任何一个人有这个能力,魏国世子的人选,早就确定了!
雄心暮年的魏王曹孟德,也不会带着满头华发、满脸皱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叹息不已,忧愁着基业的传承了!
后继无人,才是雄主最大悲哀。
对于野心家们而言,则是最大的恩赐。就如当初,秦始皇在位,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