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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恨施琅此贼极为狡猾,本官遍寻此人破绽不得,情急之下,方才行此刺杀下策,仓促之中,却放跑了曾德那名贼子,着实可叹。”说罢赵无忌连连摇头,似是感到十分的遗憾。
“施琅此贼虽然狡猾,但镇南侯号称野战无敌,又何必急于一时,轻身犯险?”刘志学亦是脸上含笑,语气中略有不解地问道,“既无破绽,大人何不慢慢图之?静待此人犯错?
侯爷须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已隐隐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本官只是担心,若是再耽搁几日,待到皇上任命施琅承袭郑将军的总兵一职之后,本官可就再不方便对此贼出手。”赵无忌皱眉说道,“本官非急于一时,本官乃不得已耳。”
“哦?大人何出此言?此事施琅行得,大人如何……”卢壁话语刚说了一半,心念微动,却顿时便明了了赵无忌的心思,于是立即住口不言,心中对赵无忌人品的钦佩,却更加增添了几分。
刘志学亦是微微颔首,投向赵无忌的目光,欣赏之情更甚。
卢壁和刘志学两人宦海沉浮多年,有些事情,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一点就透,一看就明,赵无忌也不用和他们说太多。
施琅刺杀郑芝龙,原本就是为了他自己的个人利益,夺得郑家的势力后,他便可以倚仗自己手中的势力,『逼』迫朝廷默认已成的事实,承认他对郑家势力的继承。
除了他自己的安危和富贵,施琅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顾虑。
但赵无忌则不然。
赵无忌放眼的是整个天下,在意的是整个社稷和天下百姓。
施琅可以只为了他自己,不顾朝廷脸面,不顾社稷是否安定,悍然起兵谋逆,但赵无忌却不能不顾及这些。
上面还有皇帝呢,还有众多阁老重臣呢,若赵无忌不顾他们的颜面,公开对同僚喊打喊杀,并率领大军攻击身份同样是大明官军的施琅军队。
那样做的话,赵无忌把朝廷的脸面放在哪里?朝廷的威严又在何处?
这又不是『乱』世三国,群雄争霸,逐鹿中原。
崇祯难道就犹如汉献帝一样,只是个没有实权,对手下一点控制力也没有的幌子?
哪怕是在江湖上混社会的,上头的老大不发话,下面的小弟们也不能拉帮结派地厮杀械斗。
除非这个老大已经名存实亡,对帮派再没有一点的控制力。
所以一旦朝廷承认了施琅袭杀郑芝龙的合法『性』,并承认施琅为大明总兵,接替郑芝龙,那赵无忌处于顾全大局的需要,就不能再对施琅公开出手。
难道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镇南侯因某种原因,率领大军,和朝廷总兵施琅率领的福建水师恶斗一场,死伤无数,那赵无忌岂不成了破坏朝廷团结,无视皇帝权威的罪人?
这岂不是赤『裸』『裸』地在刨大明的根?打朝廷的脸?
所以赵无忌才不得不以身犯险,亲自乔装打扮,前来月港刺杀施琅。
现在施琅的身份还没有得到朝廷的确定,施琅袭杀郑芝龙的事件『性』质也没有得到官方的盖棺定论,此时赵无忌杀了施琅后,就可以将事件定『性』为铲除叛逆,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看着对面年轻的镇南侯,那坚毅的眼神和镇定的神情,卢壁,刘志学,李泰文三人不禁皆是默然。
他们现在也算明白了,为何此人如此年轻,而升迁却会如此之快,不过二十岁左右年龄,便已官至侯爵之位。
敢情此人的每一分功勋,都是如此舍生忘死地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为了给故人报仇,不惜甘冒奇险,以侯爵之尊,冒险前来异地,刺杀仇敌,这份情谊,也着实让人敬重和钦佩。
坐在太师椅上的卢壁和刘志学两人,情不自禁地直起身子,两人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种叫做敬畏的神情。
两人觉得,此人虽然年轻,但确实是个有情有义的英雄豪杰。
更难得的是,这样一个有大能力的侯爵,对朝廷也是极其的忠诚,为了不损害朝廷的利益,宁可委屈自己,让自己轻身犯险。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前去福州()
赵无忌的话语和今日的表现,让在宦海浮沉多年,早已见惯了官场腐败和险恶的卢,刘两人,感动之余,也是唏嘘不已。
他们很久没有见到这种一不爱财,二不怕死的名将了,这样的将领,在大明堪称凤『毛』麟角,曹文诏算一个,卢象升算一个,前辽东督师袁崇焕也是这样的人。
片刻之后。
赵无忌抬头看向知府卢壁,道:“对了,卢大人,本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卢大人法外开恩。”
卢壁急忙应声说道:“是何事情,侯爷尽管吩咐就是,下官无有不允。”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手握强兵的上官,再加上对赵无忌的敬重,是以此次卢壁将自己的姿态,放得非常低。
“哦,是这样,本官听闻府尊前几日曾抓进去一名唤做冯锡范的人犯?此事纯属误会,此人乃是本官的属下,还请府尊将其早日放出。”赵无忌温声说道。
就在刚刚不久,郑成功已经向赵无忌提出请求,希望赵无忌能把被抓走的冯锡范给要出来,于是赵无忌便找李泰文打听。
原本以为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结果一打听之下,赵无忌才知道冯锡范已经被官差送往府城关押去了。
“冯锡范?”卢壁听了,皱了皱眉,脸上顿时便『露』出了为难之『色』。
“怎么了,卢大人?”赵无忌顿时便觉得有些不妙,按道理讲,像卢壁这样身份的人,理应对冯锡范这样的小人物毫无印象才是。
但看卢壁的反应,显然此事并不那么简单。
果然,稍作迟疑之后,卢壁脸上『露』出尴尬笑容,道:“这个人犯下官有印象,因为就在此人被送到府城的当晚,他就被萧奕辅萧大人派人连夜提走,押往福州而去。”
“是以,此事下官委实是无能为力,还请侯爷前去萧大人处询问。”卢壁有些心虚地说道。
他当然不会透『露』真实原因乃是因自己不想夹在赵无忌和施琅中间,也不想提前站队,所以才会把冯锡范当成烫手山芋一般,给送去了巡抚大人处。
赵无忌将信将疑地瞥了卢壁一眼,心想不过是释放一个人犯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没想到区区一个冯锡范,居然就会牵扯到整个福建的最高长官,巡抚萧奕辅身上。
(一副耿直脸的冯锡范怒道,老子不过是想刺杀施琅,为何就被你们当皮球踢来踢去?老子这是又tmd招谁惹谁了……)
三日后,陈国宝、刘芳亮两人率领两千黑旗军乘坐铁甲战舰抵达月港,而在这几日,听闻施琅身死,郑芝豹驻守月港,召集昔日部下的消息之后,大量原郑家的将士纷纷前来月港投奔,几日之间,月港便聚集了投奔而来的原郑家精兵两万人,战舰千余艘。
至此,原郑家的部队已经被郑芝豹收拢了将近一半,显然施琅的死讯对他们的冲击很大,让他们纷纷选择了重归旧主。
郑芝豹估计,按这个趋势下去,大部分原郑家的部队和势力,最终都会选择重新向郑家效忠。
赵无忌总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终于不用跟东亚海域最强水师硬拼了。
随即赵无忌命郑芝豹继续留在月港,收拢前来投奔的郑家旧部,而命郑成功,甘辉两人,率领强大舰队出海,寻机歼灭叛『乱』的曾德所部舰队。
刘文秀则率铁甲舰队镇守月港,以防狗急跳墙的曾德抱着玉石俱焚的打算,突袭此地。
赵无忌又留下陈国宝率领一千黑旗军坐镇月港,以监视,防止投靠而来的郑家旧部,有心怀不轨之人,伺机暴动。
随后赵无忌方才带着刘芳亮等人,率领一千精兵悍卒,前去福州。
他要去解救冯锡范,当然顺便还有些其他事情等着他去解决。
马蹄声声,车轮滚滚,长长的队列,在黄沙飞舞的官道上缓缓而行。
队列的最核心处,赵无忌的黑『色』马车后面不远处,另有一顶黑『色』轿子,与一辆同样是黑『色』,但体型稍小的马车,紧紧地跟在后面。
后面的那辆黑『色』稍小马车,在它的车厢四周和边缘处,都有绚丽繁杂的或红『色』或青『色』的花纹装饰,两侧的车窗上挂着窗帘,让人看不清车厢内的情景。
黑『色』马车虽然速度不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