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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在南海郡有个造船的基地,赵陀上奏说,正在建设,将来会有比这更大更结实的船。到那一天,朕会带你出海,我们一起到仙山上去,会会神仙。”
小寒无语了,他总是梦想有个仙山,但那怎么可能呢,她连火星上传回的图片都看过,也找不到仙山在哪儿啊!
“皇上,这船都是新造的吗?”她只好岔开话题。因为改造世界观,比登天还难。
“朕也不知道。有很多船是从齐、楚等国接收过来的,统一中原后,少府刀毳勚(毳音cui,勚音yi)负责审核与收编六国战船。那时候收了很大一批,经过审核与检修,小一点的或性能差一点的,就归为民船了。”
小寒点点头,看来,统一六国是个大买卖啊!
这时,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一扭头,却是胡亥。现在,在甲板上,谁走路声音都这么大。
“父皇,舟楫竞速要开始了!”他看上去很兴奋。
皇上“唔”了一声。“好吧,我们当个热闹看看!”
几个人往船弦靠过去。这时候,李斯、蒙毅、王贲、赵高也过来了。
此时的弦不是后世所见的围栏,而是在差不多一个成年人的腰身以上的位置设了木制的短墙。短墙上每隔一米远,就有一个方形的小窗,其高低正适合一个人蹲下来向外面射击。当皇上往船弦上靠的时候,王贲给楼船将军打了个手势,片刻功夫,每个射击位上就出现了蹲守的楼船士。
小寒注意了一下他们手中的武器,那不是弓箭,那是弓弩。
啊,弓弩,这个时代最厉害的武器!
刚刚,他们乘坐的楼船行驶得并不算快,现在,它更是慢了下来。
在视野的前方已经停了几十艘小船。之所以说不清具体的数目,是因为,从皇上这条楼船望过去,它们是整齐排放的,看上去,挨得太密,实在不好说清数目。据目测,最近的小船距离楼船大约有三、四十米远的距离。此时,天空的能见度非常好,可以看得见船上那些人们头巾的边角。
说是小船,是因为站得远,如果在近前,小寒估摸哪艘都得有三四丈长,因为上面坐着的人每船都超过十个。说是赛龙舟,那是小寒意识里的,这时,它不可能装饰龙的图案。这些比赛的船都是狭长而朴素的,远远望去,如果没有人,它们就像江面上漂浮着的灰白色的叶子。
人们都静静地等着。
比赛的指挥大概在另一艘楼船上。只见小船上的人都往那个方向张望。
“哗”的一下,人们动起来了,小寒没听见她等待中的哨音,她想,大概是他们看到了旗语。人们不但划浆,还喊着“嘿嘿”的号子。本来它们是齐齐地停放在江面上的,可是划着划着,就出现了参差顺序。
人们兴奋起来。大船和小船一样兴奋,胡亥挥着手,一个劲地喊:“赶、赶、赶”,李斯呵呵地笑出了声儿。
小寒兴奋得直拍船舷。
就在这时,“嗖”地破空的声音响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小寒觉得身子被猛地一撞,整个人向甲板上倒去。接着,就听得弩弓齐发,尖锐的啸间密集起来。
到这时,小寒才醒过味儿来,妈呀,是又一起刺杀事件吗?
只见皇上也倒在甲板上,旁边是蒙毅和赵高。他们三个不知是谁推的谁,总之,他们都跌坐在地上。
啊,皇上很狼狈,他的头冠掉了!他肯定是被吓到了,但看上去脸色还好,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别起来,先坐会儿!”皇上干脆盘腿坐在地上。
小寒就听话地坐着。此时,坐着是最安全的,有短墙挡着呢!
不过,弓弩的啸音一会儿就停了。
只听得王贲大喊:“加速开船!收尸的事情地方上来办!”(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方向错了吗
“拿出去扔了!”
王贲弯腰把那像梭枪一样的作案工具捡起来,道了声“皇上歇着吧”,就出去了。
舱房里只剩下嬴政和小寒。
小寒也站起身来,说了声“皇上歇着吧!”就要迈步出去。
“别走!”嬴政一把拉住她,拉到怀里来。“你别走,……让嬴政抱抱!”
他声音低沉恳切,小寒僵住不动了。她把这行为当成一个求安慰的撒娇。
他有女人,哪个离宫没有这种标配呢?她只是他出巡的时候随身背着一个好看的包袱。她的意思他明白,他应该不会勉强她的。
“小寒,”叫了声她的名字,他就把头放在她的肩上。“今天心情很差!”
不在人前,他便像个孩子一样,说出他的无奈和挫败。
“我知道,皇上连饭都没有好好吃!”她小声宽慰。
其实,她也没有好好吃。那么密集的啸音,又是近距离的发射,还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她都不敢想外面死了多少人。
王贲让船快速离开事发地点,她想,那真是夸张了,难不成那些小船上的人会像壁虎一样爬上来?
也许是怕皇上见了血恶心吧?
可是,皇上见的血还少吗?
……
嬴政又说话了:“小寒,这才在南郡呆了多久,就两起刺杀事件了。我们这一路还长……”
“皇上不是怕吧?”
“当时,……不太怕,过后想一想,才真的怕!”说着,他就咳了一声,正对着的油灯晃了两晃,还是挺住了。
小寒也深感无力,她也是后怕呢!活生生一个人死在面前,这多可怕呀!而且,他这么有作为,对她又是这么……。
唉,她爱不爱他,都不希望他死,这是真话。
可是,这次刺杀事件司马迁怎么没有记下来呢?想到此,小寒心里不由发毛,他不会漏记了吧,这种事儿不是小事儿,他那种品性的史家怎么会漏掉呢?
那么,这说明了什么?
是说历史变了,变得她摸不清方向了?还是说加速灭亡的节奏启动了?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小寒,你怎么了?”嬴政放开她,两手把着她的肩关切地看着她。她害怕,他便不再理会自己的后怕了。
“皇上,要减税,真的要减税,小寒只怕来不及了!”小寒恳切地望着他,甚至,因为恳切,她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神经质。“还有,要修法,不能动不动就砍掉人的脚趾头,不能动不动就在脸上刺字,皇上,那真的太可怕了!”
“还有,要安抚华容县的黔首们。我们这一趟,在这里才呆了多久,就出了这么多事情,有那么多人受到连累,他们,肯定要恨死皇上了,我们这是在种下仇恨的种子呀!”
“皇上,要不,立刻返回咸阳吧。我们从原道返回,哪儿也不去了!回去就把皇陵的刑徒们放回去,让他们好好种地,和家人团聚!”
……。
她就像一个拧开了的水龙头,一打开,就关不住了。
“小寒!”嬴政又心疼又气愤地摇晃她,“你醒醒,你是不是又病了?”
小寒赶紧摇晃脑袋,她不会再出毛病了,她不会逃避的。
“你听听你都在胡说什么?就这么几个跳梁小丑就要把嬴政吓回去?难道他们行刺还有道理了?我凭什么安抚他们?凭什么减税?他们做楚国人、做齐国人的时候就不交税吗?就交得少吗?你醒醒吧,他们这是逼迫我回到割据的时代去,他们都想各自称王,我偏不,天下只有一个皇上,从现在开始,只有一个,没有更多!”
他说着说着,居然咆哮起来,在小寒眼里,他也疯了!
梁辰害怕地在门口闪了一下。皇上和小寒在一起,他能躲便躲,要是出了事情,娘呀,那也是躲不开呀!
“皇上,您听小寒慢慢说,别急,啊?”小寒不得不检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她也是急了,才惹得他说出这番话。这样沟通,永远没结果的。
想到此,她温言软语地说:“皇上,来,摘了头冠,戴了一天,怪累的!”说着,就伸出手要帮他摘头冠。
嬴政又气愤又委屈地注视着她,他觉得连她都不理解他了,但他还是在小寒温柔执着的眼神当中配合地低下脑袋。
深呼吸了几下,他努力平复胸中的不平,她小心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语气。
以前,她强悍得恨不得上房揭瓦,现在,她就是条脆弱的柳枝,看着是柔韧的,可是,一用力,她就要断了。
他不想她再“关闭”自己,他不能……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