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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呵呵一笑,走进房间,在长安坐的宽木护手椅上坐下,又笑呵呵地将长安抱在自己膝盖上。开始欣赏长安完成的几副临摹和未完成的临摹。。。
“不错不错。安安又进步了。。。比上次朕看见的好多啦。瞧,安安这鸭子画的也快比天鹅漂亮了。。。”皇上边看边赞。
父皇的赞赏让长安兴奋不已,她将自己的画小心收好,又将那本《丑小鸭》的画册摊开,羡慕地道:“父皇,还是冯母妃画的好。。。您瞧这丫丫,被同伴讥笑,多可怜啊。可是安安画的,怎么看都有点好笑呢?”
皇上鼓励道:“你冯母妃是大人,安安还是小孩子呢。若是安安天天练习,保证将来画的比你冯母妃还好呢。”
长安扬起小脸,乞求道:“父皇,您说,等安安病好了,是不是就能给冯母妃学画画了?”
“当然呢,等安安病好了,安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谁敢不让,你就来跟朕告状,看朕不打他屁股。。。”
长安闻言吐了吐舌头,笑了起来。她听瑞儿弟弟说,冯母妃最喜欢打他屁股。。。
接着父女二人又计划着等开春了,长安病也好了。就带着瑞儿一起去百兽园,看天鹅,看孔雀,看故事里的大灰狼和小白兔。。。
邓婕妤没有坐下,张罗着给这对父女上了茶果点心后,微笑着站在一旁,听父女二人说些闲话趣事。。。
她望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有些恍惚。眼前这个大宋至高无上的男人,他的心中,可曾有在意的女人?他的眼中,只有他的江山社稷么?淑妃伴他十多年。她清楚地记得,当年这男人对淑妃的宠爱,几乎到了专宠的地步,而才十年一过,他说摒弃就摒弃了,不曾多看淑妃一眼。。。
而自己。。。若不是有长安,皇上的眼中可还记得自己是谁?邓婕妤的目光掠过长安,对站在角落里明显有些神思不属地青竹狠狠刮了一下。若不是有个让皇上牵挂的女儿,皇上还会到她这偏僻的“隐居”之所来?
什么才学,什么美貌,在皇上眼中,都不如一个女儿重要。。。可长安若是健健康康的,皇上他还会不会来?长平不也是他的女儿么?可也没见皇上对长平有多疼爱!
青竹收到邓婕妤刀子一样的目光,心中一个哆嗦,清醒过来。她看了看天色,已到替公主熬药的时辰,于是默默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听泉院中有专门对公主用药所备的小药房。毕竟公主常年吃药,每次都去太医院领的话,太麻烦了些。
青竹掏出贴身携带的黄铜钥匙,打开了房门。这门上的钥匙只有她一人才有,甚至连邓婕妤都没有,这关系到公主的健康安全,青竹丝毫不敢大意,无论是洗澡还是睡觉,从不离身。
青色的陶瓷小药罐中,其他的药材很快被配好。她为公主煎药十来年,早已对这里的药材熟悉无比,伸手一抓,就是正好的药量,绝不会出错。
“只剩下雷公藤的粉末了。。。”青竹从身边架子上郑重地取过一个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些许灰色的粉末。
“四分之一。。。”只见青竹取出一个精致的玉制耳勺,从灰色粉末中舀出一小勺,倒在一边的白纸上。
“又一个四分之一。。。”每一次估算这粉末的剂量,青竹都是全神贯注,紧张的手心冒汗。特别是像这种加量的时候。
青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屋角的阴影中,有人正紧紧地盯着她握着碧玉耳勺的手。见青竹将又一勺药粉倒在白纸上,窗外的人瞳孔猛地一缩。他正要离去,见青竹犹豫着又舀起一小勺,于是再次不动。
小药房中,青竹只觉得口干舌燥,额头冒汗,因为握着玉勺的右手抖的厉害,玉勺内的药粉又纷纷撒了出来。
加,还是不加?
不加,她就要承受小姐的怒火,不仅她自己会没命,她的一大家子都有可能给她陪葬。。。
加。。。这再加一勺下去,小公主的身子不知道将受到什么程度的伤害,很有可能会在鬼门关上走上一遭。。。小公主是自己亲手带大,犹如女儿一般。。。
青竹眼神变换不定。良久,终于一咬牙,飞快地从灰色粉末堆里舀起一勺,倒在白纸上,然后飞速地将两个纸包包好,长出了一口气。
小公主,对不住了!你的生身母亲都不顾惜你的身体,而我只是一个奴婢,身上还背着一大家子的人命!
青竹下定了决心,仿佛缓过了气,将那玉勺收起,又将那抱着三份四分之一钱的白纸包贴身收起,这种雷公藤的粉末并不是在熬药一开始就放进药罐与其他药材一起的,而是在其他药材被熬到了八成火候,才加进去的。。。
她收拾好房间,最后扫了一眼这个小药房,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才提了药罐都了出去,锁好了房门。
于此同时,窗后的人影不知道对何人打了个手势后,一闪就离开了这小药房,只一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长安的书房中,皇上正兴致勃勃地听长安一边翻动画册,一边给他说画册上的故事。作为一个父亲,他听的很耐心,没有一丝不耐烦。虽然同样的故事,他不是在长安这里已经听过几遍,就是在瑞儿那里听过。。。
第一卷 宫女篇 139 半钱(三)
139 半钱(三)
周福悄悄地走了进来。垂首站在角落,丝毫没有打扰到这对父女。
只是,若是有人注意他的话,也许就能发现他的嘴唇微微嚅动,仿佛说了些什么。
而皇上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眉宇间的愤怒一闪而过,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温和起来。
一本画册翻完,皇上揉了揉长安的头发,怜惜地道:“安安,陪父皇散步去。记得御医说的么,要经常走动,身体才能越来越好。。。”
长安“恩”了一声从父皇腿上跳了下来,整了整衣服,对着邓婕妤笑了笑,握住了皇上的大手,道:“父皇,安安明白。瑞弟弟说,他每天早上要跑好不一会呢,是不是因为弟弟他从小就跑步,所以才从不生病呢?”
皇上点点头,道:“所以安安也要常常走动。。。”他走过邓婕妤身边。吩咐道:“备饭吧,朕今儿在这用饭。”
邓婕妤心中一喜,微笑着答应下来,跟在这父女身后张罗去了。皇上让她备饭,话里的意思就是要她的小厨房准备,而不是由御膳房送来。。。
而且,皇上用过饭,通常就在秋宜宫歇下了,算算日子,今儿不正是她的“易孕日”么,也许她也能再次有喜呢!她就不信,自己还比不过一个宫女出身的才人有福气!那个女人除了比自己年经两岁几岁,那一点比自己有优势?
(注:“易孕日”这个算法据说是太宗陛下发明的,虽没有理论依据,但秘闻说相当准确,比御医信奉的那个说法受孕的几率要大很多。令:古代中医认为,女子月*经之后的几日,才是容易受孕之时。)
不提这邓婕妤的种种心思,只说皇上牵着女儿在听泉院说说笑笑,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院。
后院的一个独门小院里,青竹正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紧张地看着身前的灶火。陶罐中已经开始咕嘟直响,阵阵药味也渐渐散发开来,药味越来越重,八分火候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只见青竹从怀中掏出那包着三倍于四分之一钱的雷公藤粉末的白纸包。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双手颤抖,将纸包打开了一半,以便等到汤药煎到八成火候,她能及时将药粉倒进药罐里。。。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的身后不远的地方,皇上笑眯眯的眼中露出一丝寒光。。。皇上低头对长安温和地道:“安安,想不想去冯母妃那些吃饭?父皇告诉你,冯母妃那里的饭菜可香了呢!”
长安闻言,眼睛一亮,道:“真的么?我能去和冯母妃那里和瑞儿弟弟一起吃饭?”然后又看了看正在煎药的青竹,犹豫道:“可是父皇,我还没喝药呢。”
皇上闻言,眼睛又是一眯,笑道:“御医不是说安安的身体好多了么?晚一天喝药没关系的。”说罢,招过几个小太监,道:“安安乖,让这几个公公送你先去,父皇找你母妃有点事儿商量之后,就去找你。”
长安懂事地点了点头,在几位小太监护送之下,上了车撵。很快出了听泉院。
等到长安的身影看不见了,皇上才微微挺了挺腰,望着那正在煎药的青竹,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这该死的奴婢,居然敢在高贵的公主身上动手脚!胆大包天!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