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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湿哒哒的,待会儿你若是疼了起来,岂不是更加难受?
按照简离之前的嘱托,由作是躲在暗处的,他自己是尝过绡络的,绝不能简单的用“痛不欲生”来形容,那段时间他拼命忍了半日,药效才过。又躺了两天,身体才复原。
这种药向来都是莫生中人才会试,现在由作也很想看看,如果是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小丫头吃了,会怎样?他静待着。
由作不曾想过,扶晞可以忍这么久。他一直以为绡络这种药虽然是因人而异,但是这个因人是指的个人身体素质,想他当初可是吃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发作了,可是扶晞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还没动静呢?她这头发都快要干了吧!
他不知道简离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看来要么是他太认真,要么是简离的身法又进步了。
“怎么还没动静?”,简离拍了拍由作的肩头,他有些疑惑,由作不是说过吗?当初他很快就……
“不知道,可能……”,由作再回头的时候,简离已经不在,他冲向了扶晞,动作迅猛,由作教给他的移影之术看样子是学得七七八八了。
扶晞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为了方便晒头发,她是背对着门口坐的,毒发的时候她一直在隐忍,她一直记着简离同她说过的话,“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很快就会过去……”。
所以她就一直在忍着,心里一直在默念简离的话。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很快就会过去……”。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
“忍着……忍着……很快就会过去,很快……就会……过去”。
她的头发渐渐干了,脸上的汗却一直不停的向外冒,她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不让自己摔下去。
气若游丝,她脸色煞白,眉毛眼睛都快皱到一起去。由作所言不假,这绡络确实是会让人口不能言,她哆哆嗦嗦的说着,“我,我要要要忍……着,不能,不能……给给殿下……”。
她的忍耐换来的结果就是,由作远远的看着,一直以为她没事。
简离心思细腻,他看见扶晞的手一直很用力的抓着椅子柄,突然又松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冷意。你为什么不肯说出来,哪怕只是叫一声疼也好!为什么要这样强忍着,像母亲一样,都要活得那么卑微又低贱呢!
扶晞嘴唇咬破,她都没有叫过一声,最后晕过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软在了椅子上,太阳光太强,照得她眼前蒙雾一片,她睁不开眼,只是挣扎着抬起眼皮子,在完全闭上眼的那一刻,她看见了简离。
“由作!过来!”。简离一把抱起扶晞,转头对着树下阴影处站着的人喊了一声,随后他抱着扶晞向里屋去。
他把扶晞放在床上,她满头的汗全印到了简离衣服上,可是印完了,她的汗就又冒了出来,身上也同样湿透了,简离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她的衣裳简直都可以拧出水来。他心里五味杂陈,他很想骂她,可是又有另一种情绪萦绕在他心头。
由作过来的时候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去后院找了水,她这个样子必须喝水,清风什么都有,却又什么都缺。
屋子里的杯子一直没用过,由作简单冲洗之后就用上了。一杯两杯三杯………不管扶晞吐不吐,都强制性的给她灌下去。
扶晞的身体不停的抽动哆嗦,她全身上下都痛,不管怎么动,怎么躺着,都是从里到外的蔓延着一种蚀骨的疼痛感。
“怎么会这样?”。简离一边按着她替她擦汗,一边给她喂水。他心里清楚,但是不想承认。
由作帮着倒水,他也觉得扶晞的状况比自己要强烈,他接过简离手里的杯子,“这是……绡络的初期状况”。
“会痛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
“因人而异”。
扶晞痛到最后就麻木了,她不知道自己趟了多久,眼前是一片迷雾,她什么也看不清,哆嗦的喊过几次渴,喝过几杯之后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她没力气再说话,也没力气去睁开眼睛看什么,除了感觉得到渴了,她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按照由作的说法,她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度过了最开始的那几个阶段,她如今就是最正常的生病状态,疫症的状态,却不会像瘟疫那样会传染。
简离是她消停之后才走了,看着她不再喊疼,不再出汗,不再乱动,简离感觉轻松了些。
因为待在扶晞这边的时间长了一点,所以他没有吃午饭,只是稍作整理,换了身衣服就入了宫,留下由作。
由作想了一会儿,他记得简离有交代他事情,“那,高坤海的事情,谁去办?”。
“本殿!”。
他带上由仲和由倛,另外十名王府的护卫。
午时的街道人群稀疏,按简离的吩咐,轿夫步伐很快。他有些累,就在轿子里小憩。
到宫门口的时候,简离也醒了,他让由仲去递牌子,这一回他没有选择步行,而是坐宫里的步撵。护卫和轿夫留在宫门外。
或许是早就知道简离会来,他一进宫就有小太监过来引路,说是皇上在御花园的鲁庭,让简离过去见驾。
简离含笑,坐在步撵上的时候,他细细的看着这宫里他路过的每一座建筑,一砖一瓦,全都是熟悉夹杂着疏离。
这里的太多地方,他路遇过,看到过无数次,可是却不曾进去一次,那样熟悉,那样陌生。他向往又恐惧。
“我不属于这里,可是这里……必将是我的!”。
他眼里的火热一点点的蔓延,他心里的渴望也一再的生长。
第九十一章《暗语几番》
这花,到底是一枝独艳好,还是并蒂双开好?
不管那样,花都在别人手里,花开花败,一念之间。
………………………………………………
南国人素来喜欢事事按部就班,明明是可以走近路很快就到的地方,偏偏要去选择一条所谓的正路。
绕来绕去,即便是坐在步撵上,简离也觉得头晕,此时他不禁同情起抬他的宫人,这样繁琐的路,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快要到的时候,步撵停下。南国的规矩,在皇帝面前一不准骑马,二不准乘轿,必须亲身走去,恭敬相迎。
简离轻身下轿,知会由仲和由倛在园子外头候着,他同引路的小太监一起进去。
小太监一路无话,快到了鲁亭的时候,却在简离身侧低声说了一句,“皇上今日早朝发怒,有人弹劾太子”。
“告诉高公公,本殿谢他良言”,这人简离初时没什么印象,听他说这话后,他仔细想想,是今天跟着高坤海来宣读口喻的人之一。
“是”。小太监以为简离会不信他说的,都准备好了要把高坤海教给他的话说给简离听。
他们只早简离一步,刚刚回来复命。庆帝猜到简离会进宫,便命他去宫门口候着,高坤海便将话托给了他。
受人恩惠,该当有所还报。他虽然只是个奴才,可是这点道理他是懂得的。
庆帝坐在鲁亭,桌子上摆好了佳肴美酿,这样子,是在等着简离来。
陪在身边的两人,一个是秦值,一个是高坤海。
简离暗叹“这秦值真是死命提拔高坤海……不过,看样子高坤海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否则父皇也不会让他陪在身侧了”。
“儿臣见过父皇,恭请父皇圣体安康”,不卑不亢,无悲无喜,这是简离对着庆帝一贯的态度,他不会刻意的去讨好他,也不会无端的对他有所不满。
有些情感,是一早就有的,不会因为时间或者一些人事而改变。
庆帝奕准今年四十几岁,但看起来却还未到四十,轮廓分明,英气逼人,甚是俊朗。看着简离端正的跪下请安,他摆摆手,“起来吧!坐下”。
庆帝轻咳了一声。秦值自然是懂得的,他领着高坤海离开。简离起来的时候正是背对庆帝,他不意的扫了高坤海一眼,高坤海心领神会。
“今日父皇厚赐了”。坐下后,简离撩了撩衣袖。
“喜欢吗!”,声音低沉有力,庆帝不苟言笑,他随手倒上一杯酒,又挑了简离一眼,示意他可自行己意。
简离也为自己满上一杯酒,“既是赏赐,无所谓满意不满意,接受即可”。他看了看酒杯,举起轻抿了一口。辛辣醇厚,香浓异常,是青花酿。
放下酒杯,庆帝睨了一眼简离,淡淡道“那便是不满意!”。他的神情同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