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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姑娘不要!”秦天德正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往外蹦着,忽然看到远处的女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女子左手抓牢毯子,遮盖住自己大部分身体,右手从地上摸到了散落的发簪,锋利的一头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侯东白,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说什么真心爱我,这一世都跟我不分开都是在骗我!”女子披散着头发,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的滑落,“亏我为了你让那些畜生。。。你居然说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来!”
侯东白脸上没有丝毫的惭愧,反而厌恶的看向女子:“柔儿,你现在连残花败柳都不如,你还想让我纳你入门么?我嫌你脏!哎呦!”
岳雷再也忍不住了,纵身冲了过来,狠狠的一脚就踹在了侯东白的后心。
“你敢踹我?”侯东白从地上爬了起来,怒视了岳雷一眼,又看向秦天德,“他是你的手下,你居然。。。啊!”
秦天德不愿再听到侯东白的声音,上前一步,一记穿心腿重重的踹在了他的胸口:“二子,三儿,把他给本少爷绑起来!”
“你敢,我叔父乃是楚州通判。。。啊,噗!”
这一下是秦二出手了,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抽打着侯东白的脸上,一条深红的血印子顿时浮现在侯东白白净的面皮上,一口鲜血夹杂着几颗带肉的牙齿从侯东白的口中喷出。
“不要!”出人意料的是,女子却突然大喊起来,远远地朝着秦天德跪了下来,“大人,奴家求您放过侯公子,奴家下辈子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情。”
“姑娘,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护着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生么!”岳银瓶心中又急又气,快步就要跑向金簪抵喉的女子。
“你不要过来!”女子高声制止了岳银瓶,同时手中的金簪已经刺破了脖颈上的嫩肉,显出了一个红点。
岳银瓶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秦天德,目光中充满了焦急。女子的事情让她感到敬佩,她不愿意看到女子就这样烟消玉损,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秦天德身上了。
谁说**无情戏子无义!
秦天德先是冲胡铨使了个眼色,示意胡铨让岳雷叮嘱纥石烈大康,自己则是慢步走向女子,嘴里同时说道:“姑娘,你是一个好女子,用不着为了这种人殉情,他舍弃你是他的损失,将来有的是人想要迎娶你!你别动,把簪子放下,我放过他就是了。”
“大人留步,大人当真肯放过侯公子?”
“本官说话一向言出必行!”秦天德不得不停住了脚步,紧张的看着女子,脑子快速转动。
女子向后对了两步,望向侯东白,凄然的一笑:“侯公子说的没错,奴家如今被金狗污了身子,还有谁肯要奴家,一个连残花败柳都不如的贱人。与其活着任世人耻笑唾骂,还不如一死一了百了!”
“姑娘不要!本官愿意娶你,不是纳妾,是娶你为平妻!”秦天德心中大急,眼看女子死意已决,连忙大声喊道。
“大人,真的么?你不嫌弃奴家身子肮脏?”
“我秦天德不是那种人!你不要动,等本官过去!”
秦天德迈步就要走向女子,可是刚刚迈出两步,女子忽然抽泣着说道:“大人,你是个好人。奴家知道你在欺骗奴家,可是奴家心里很感激,至少奴家能够在死前有过开心。侯公子,你保重了。”
女子话刚说完,左手握到了抓着发簪的右手之上,双手用力,三寸长左右的簪子轻易的刺破了她的肌肤,扎入了咽喉之中。
“混蛋!!!!!”
第一四一章 虐杀
看着柔儿身上的毯子如无根的浮萍般飘落而下,露出了全身的红肿,最终柔儿娇小的身躯软弱无力的倒在了广袤的田野上,任由鲜红的血液如涌泉般从咽喉处汩汩冒出,染红了白嫩的肌肤,染红了荒野的大地,也染红了秦天德双眼。
“混蛋!”秦天德双目睁圆,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握拳仰天大骂,竭斯底里的怒吼声穿破了云霄,在空旷的田野上不停的回响着。
柔儿满是伤痕的身躯还有身上的污秽在斜阳的照射下,在鲜红血液的衬托中显得格外纯洁无暇。
岳银瓶已经飞奔到柔儿身边,将毯子再度披在了早已没有了呼吸的柔儿身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秦天德看着嘴角上翘,仿若还挂着一丝笑意的柔儿,默默的闭上了双眼,紧握的双拳在身体的剧烈抖动下不停的颤抖,咬紧的牙关是的两个腮帮子鼓了起来,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
侯东白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惧意,此刻他前方的秦天德带给他了极大的威胁。
“你,淮阴县令,放了我,此事我不再追究,就这样算了吧。”侯东白不敢再自称“本少爷”,小心的说道。
秦天德背对着侯东白,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半响之后冷冷的说道:“二子,你知道如何才能够让一个人受尽折磨痛不堪言之后再死的方法么?”
“小的知道怎么做了。”秦二双手一抱拳,冰冷的目光扫向了侯东白。
“你要杀我?”侯东白心中大骇,“你不是答应过柔儿,说放过我的么!”
秦天德抓了抓头,慢步走到侯东白身边,阴冷的说道:“没错,本官是说过。可是柔儿姑娘已经死了,你活着还干什么?二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虐杀,本官要你虐杀了他,明白了么!”
“大人不可!”胡铨突然阻止道,“大人,他乃宋人,就算有什么罪名,也应当堂审完毕后才能定夺生死,你不可擅杀!”
“堂审完毕?胡师爷,你能判他什么罪?”秦天德一脚踹翻了身旁的侯东白,逼视着胡铨。
胡铨顿时哑口无言。侯东白的行径虽然让他不耻,可是却没有违犯大宋任何法令,连过堂都不需要。
“二子!”
“等一下!”胡铨再次高声阻止,“大人当真要虐杀此子么?”
看到秦天德一脸冷笑,笑而不答,胡铨突然从身旁岳雷腰间抽出朴刀,朝着侯东白的后心扎了过去。
“本官不稀罕你这廉价的投名状!”秦天德一直留意着胡铨,哪会让胡铨这么轻易的杀了侯东白,一脚提在胡铨手腕,使得刀势偏离,在侯东白肩背上划了一刀。
“啊!”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侯东白哪受过这种伤痛,当即惨叫一声,在地上不停的乱蹦。
“大人,难道你不明白胡某的意思么!”胡铨将刀递还给岳雷,双眼直视秦天德,“胡某需要投名状么?”
秦天德双眼微闭,迟疑了片刻,说道:“好吧,本官答应你就是,不虐杀他了。二子、三儿,挖个大坑,将柔儿姑娘埋了。记住坑要挖的大一些,好让那个畜生给柔儿姑娘陪葬!”
“你敢害我!我叔父乃是楚州通判。。。”侯东白忍住了肩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拼命的大喊着。
“楚州通判很大么?老实告诉你,在淮阴地面上,老子想杀谁就杀谁,再逼逼信不信老子定你一个勾结金狗的谋反大罪,诛你九族,连你当通判的叔父也不放过!”
侯东白还想要说些什么,被早不耐烦的秦三用另一只教的裹脚布塞到了口中,强行拖到了柔儿的身边。
纥石烈大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忽然感觉到浑身冰凉,发觉刚才还跟他有说有笑的秦天德忽然变了,变得让他看不明白了,危险的感觉再度爬上了心头。
“秦兄弟,如今天色不早,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我先走了,回头我让人将之前你丢失的贺礼全部送回来。”
纥石烈大康话没说完拔腿就走,哪知道刚转过身就看见岳雷挡住了他的去路:“秦兄弟,你这是何意?”
“纥石烈,大康?”秦天德向后退了两步,“这么急着走干什么?等看完本官活埋了那无情无义的畜生再走也不迟啊?”
纥石烈大康心头剧跳不已,慌忙转过身说道:“秦兄弟,实在是军中有规定,我必须返回参加猛安大人,不能耽误啊。”
“无妨,如果你还能见到他的话,就说是我把你留下了。岳雷,看住他,若是让他跑了,我要你抵命!”秦天德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冲着土坡方向大声喊道,“秦武,跟本官过来,本官赏你一件美差!”
由于秦天德放了纥石烈大康,秦武的心中一直憋着火,在指挥兵士掩埋人马尸首的时候,不停的在被烧成焦炭的金人尸首上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