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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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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的近三年里,我为在明年春闱上名列一甲,光耀门楣,手不释卷,无重大之事,几乎没有离开过书房……”

    岑二爷的声音晦涩悲凉,听得岑二娘悲从中来,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父亲,我都知晓!您不必再说……”

    岑二娘不是第一次听岑二爷聊起自己的科考之途,可从未有哪次如同这次这般,她对父亲的怀才不遇、考运不佳而感同身受,那样的懊悔、伤恨,她没有亲身经历过,都难受不已。

    那经历过这些的父亲本人,该是何等的痛彻心扉。

    岑二娘顾不得什么贵女的仪态礼数,她几步走到背对她而立的岑二爷背后,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腰身,任眼泪无声地落在他背心。

    岑二爷没有动,任由女儿这么抱着他。如此,他才感觉不那么悲凉苦涩,才觉得自己有力量支撑下去,而不被残酷的现实打倒。

    方才那些话,他不能对还未痊愈的妻子说,无法向对他抱有过重期望、从来只在乎考试结果的父亲说,也无法对分外看好他的师长友人说,更不可对懵懂大咧的大儿以及顽皮体弱的小儿说……

    他们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但却都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唯有岑二娘这个聪颖、懂事又坚强的贴心小棉袄,才是最知他心意之人。

    作者有话说:对于“岁考归农”这条,有亲提出质疑,苇草在这儿啰嗦两句。

    明制,凡生员岁考列末等者,除去学籍,黜为民,叫“归农”。清顾澹湖《消夏闲记·明季岁考等第》:“明季岁考綦严。一等若干名,则以六等配之,如一等之数;二等配五等;三等配四等。四等者用朴作教;五等罚为吏,剪去巾飘带;六等挑红粪桶出署,褫去衣衿,谓之归农。”

    这是百度百科上对“岁考归农”的解释。本文就是引用的这个意思。但为了情节发展需要,苇草杜撰了“秀才被黜后终生不得再参加科考”这一点。

第四章 谋划

    半晌后,岑二爷感觉背后岑二娘不再流泪了,才往前一步,挣开女儿的拥抱,转身扶着她削弱的双肩,笑望她泛红的双眸,温声道:“为父与你说这些,不是叫你为我流泪的。”

    “好孩子,最迟后日午时,我岁考的结果便会传回西府。倘若我真不幸名列末等,被夺秀才身份。相信很快,我被黜的消息,整个桐花巷岑家,甚至整个弘安府,都会传遍。”

    “毕竟,我这个倒霉蛋秀才,可比《伤仲永》里的仲永,更叫人唏嘘。”岑二爷不禁自嘲:“呵!谁会料到昔日的少年解元,明年春闱状元的最热门人选,连自个儿的秀才功名,都保不住。届时……”

    岑二娘哭过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睿智和精明强干,她不喜父亲太过自伤,便接过岑二爷的话头:“您的意思是,让我等到岁考结果出来后,再与祖母他们摊牌?”

    “不错。”岑二爷赞赏而骄傲地望着整个岑家最像自己的女儿,脸上的阴霾渐逝,“我若真被黜为民,将是岑家最大的笑话和耻辱。依你祖父爱慕虚名和自私自我的脾气,他不可能容忍我这个连功名都不能考的废物留在西府,令他蒙羞。他得知这消息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从岑家除名,将我与你母亲赶出岑家,与我们断绝关系和来往。”

    “若真如此,我与大兄和幼弟,也要随您和母亲走!我们一家人,不能分开!”岑二娘执拗而严肃地望着岑二爷的眼睛。

    “我们当然不会分开。你们是我与你母亲的心头肉,我们怎么舍得与你们生离!”岑二爷温雅一笑,书生气十足,“可你们三个毕竟是岑家的子孙,正常情况下,你祖父和族里的长辈们,不可能让我带走你们。”

    “这时候,我们一家要想团聚,就得借你祖母的力了。所以,我才让你将这两份供词保留,留在关键时刻用。”

    “你祖母和大房想取代我们二房在你祖父心中的地位,谋夺二房的家产,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岑二爷思及妻子被他那“仁慈端方”的嫡母害得病来瘦得几乎不成人形,连呼吸都困难,他就恨得眼红,“哪怕我们二房注定败落,齐齐被你祖父赶出岑家,我也不会便宜他们!”

    “你祖母和大伯母,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动你母亲。我护在心尖上的宝,差点儿被那两个毒妇害得命归黄泉!不教她们脱一层皮,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岑二娘与岑二爷同仇敌忾道:“不错!既然咱们极可能被赶走,现在起,就得多为二房谋些金银财宝。以后我们出府另立门户,万万不能缺银钱。”

    岑二娘笑得像头狡猾的小狐狸,“祖母和大伯母皆出身世家,当年嫁入岑家,陪嫁不知几多。她们这般富裕,还肖想咱们穷人的银子,这次,我非叫她们伤筋动骨不可!”

    “吾儿之言,甚得吾心。”岑二爷这只大狐狸眸中滑过算计的精光,“既然她们那么想要西府,那便花银子来买!你可要保管好那两份供词,派人看牢杨二夫妻,他们可是最重要也是最值钱的证人。”

    “嗯。我已派人将他们严加看管,父亲放心便是。”

    岑二娘突然想起,她还忘了告诉岑二爷,她那大伯母很可能怀有男婴,便三言两语将此事说与岑二爷听。两只岑姓的大小狐狸,便凑在一起密语,谋划起来。

    这一密谈,就是一个时辰。

    此时天已全黑,浓如泼墨的夜空,没有一丝光亮。

    黑夜里,墨敞轩外,半日未见丈夫的林氏,一手牵着小儿,一手拎着个食盒,她身前和身后各随了一个婆子提着灯笼为她照路。四人被玉墨拦在书房门外时,疏影已经高声朝里面的岑二娘和岑二爷报信了。

    岑二爷父女两个将将商议好全盘计划,听说林氏和岑三郎来了,便命玉墨和疏影打开房门,迎他们入内。

    林氏大病初愈,身形削瘦,面色素白,整个人单薄得仿佛能被风吹走的纸片人。而被她牵着手的岑三郎,也一副恹恹的模样,他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还在发热。

    岑二爷和岑二娘看着这对病怏怏的的母子,心疼不已,齐齐上前一步,一个拉了林氏温言暖语,一个抱起岑三郎坐到暖榻上同他聊天。

    岑二爷握着林氏的手,道:“夜凉风大,你怎么还往外跑。我与二娘正要回暖梅堂,与你和大郎、三郎共进夕食。瞧你,吹了夜风,手凉成这样,怎么不抱个汤婆子?对了,大郎呢?又去舞刀弄剑了?”

    岑二爷唠叨唠叨着,自然而然地把林氏的双手合于自己的大掌之下,给她暖手。

    林氏温婉一笑,反握住岑二爷的手,“我并不觉着冷。大郎做完功课,去院子里耍弄他新得的宝剑去了,他说要同武师父把酒论剑,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外院用上食了。夫君,你和二娘在谈什么?怎么聊了这么久?你们都还未进食,肚子饿不饿?我带了夕食过来,咱们一起用吧。”

    “也没聊什么,不过是些琐事,晚间回房后,我再说与你听。若不咱们先用餐?”

    “也好。”林氏并无异议。

    岑二爷这才吩咐玉墨和疏影把食盒里的菜肴,拿到外间会客室去摆,并让他们摆好膳,就去小院就食,等吃完饭,再回来当值。

    玉墨和疏影手脚麻利地摆好膳,迅速退下。经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一下午,又在书房外站了许久,他们早饿了。

    这边,岑二娘正把小弟弟抱在怀里,温言细语地和他讲故事。她刚把“囊萤映雪”的故事讲到一半,岑二爷和林氏便催着这忘我的姐弟俩,出去外间用餐。

    一家人用过温馨的夕食后,岑二娘便贴心地牵着还想听故事的小弟弟,去了她的小院,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岑二爷夫妇。

    岑二爷与林氏回到正房,遣退奴从后,他才简要地把岑二娘查出来的结果,以及他与岑二娘的计划,说与林氏听。

    林氏一下接收到太多惊人的消息,完全惊呆了。

    岑二爷又开导了她几句,又与她讲起他姨娘周氏的老家——淮州府清安县安坪镇。

    岑二爷虽从未亲自去过安坪镇,但他幼时常听周姨娘说起那儿,周氏总是同他讲,安坪镇怎么山清水秀,怎么人杰地灵,那儿的人们又是如何的和善……

    每每说得岑二爷心驰神往。

第五章 林氏

    岑二爷的亲娘周氏乃戏子出身,当年凭借绝艳的容颜,曼妙的身段和一把好嗓子,虏获了岑三老爷的心,使得岑三老爷不顾长辈的反对,强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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