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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虽有心在死后让六皇子承他的位,可他绝不允许自己有朝一日成为被人架空权力的太上皇。
以上,是当今驳回冯阁老为六皇子请封亲王折子的心路过程。
也是岑大郎安慰与亲王爵位失之交臂的六皇子的推测。
这天,六皇子照旧被放在浴桶里泡药浴,他身边只有岑大郎一个,其余服侍的人,都被他赶走。岑二娘也被岑大郎吩咐宁老七保护着,去外面给人看诊。
“清言!本王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六皇子一想到这次自己差点儿把命赔上,还花了许多银两在灾民身上,甚至纡尊降贵,多日拖着病体安慰灾民,给他们发粮发药。
他凡事亲力亲为,筹谋多日,结果只捞着圣上一个口头嘉奖,和赏他一座王府的圣旨!
他已满十五周岁,按规矩该出宫开府了,王府是圣上和冯贤妃早就为他选好的。这次圣上将那座本就属于他的王府,当做奖励犒赏他,差点儿没把他气疯。
“那王府早两年母妃就亲自我选好了!本就是我的东西,父皇还好意思拿它赏我!此番我赔银无数,还险些丢了命,积极派人赈灾,重建灾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说,父皇他为何这般对我?他还把我当儿子么?他莫不是被我几个兄长和那些大臣哄得老糊涂了罢!”
六皇子气得拍溅起一堆水花,蒸腾的热气朦胧了他的表情。岑大郎还是隔着茵茵水汽,看清了他暴怒的狰狞面孔,也看穿了他狭隘自私的内心。
呵!果然还小。若是前世已登基的六皇子,绝不会问他这种愚蠢的问题。更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他这些“见不得人”的小人想法。
敷衍起这样的六皇子,岑大郎不要太得心应手。
“殿下,请慎言。”岑大郎舀起一瓢水,泼在六皇子的后背,听到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忍住把他按下水中淹死的冲动,缓缓道:“圣上一心为您谋划,您不该怀疑他对您的拳拳爱护之心。若让人听了,传到圣上耳边,岂不是教他寒心!”
“在下想来,圣上之所以这般做,定有他的原因。不外乎如下……”岑大郎把自己对圣上的分析,向六皇子娓娓道来。
六皇子也是年轻气盛,一时急怒,这才忘了形。他在说出那番话后,就有些后悔了。还好岑大郎及时点醒他,“清言,多谢你点醒我。否则……方才我一时失言,那些话……”
“在下什么都没有听说过。”岑大郎识趣地回道:“方才您有说过什么吗?”
“没有。哈哈!”六皇子的笑声,隔了几间屋子,在外面站岗的士兵都听到了。(未完待续。)
。。。
第二百零五章 释疑
岑大郎趁着六皇子心情愉悦之际,貌似不经意地提到:“殿下,我听舍弟说,您身上的病症,已大好,再有一月,便可痊愈。爱玩爱看就来网。。咱们还得在安坪镇待上一月,不知您有何安排?”
“哎!”六皇子苦着脸:“清言,实话说吧,本殿下已经厌烦了待在安坪镇这安抚灾民、琐事缠身的日子!前些日子,我外祖父写信与我,说是父皇有心于明年春季开恩科,文举武举并行,意在广纳贤才。”
“如今京中各方势力均蠢蠢欲动,我那几个了不起的兄长整日上蹿下跳,拉帮结派的。偏偏父皇对此不以为然,竟还有些乐见其成的意思。”
六皇子动了动,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浴桶里,继续道:“靖翎先生告诉我,父皇他有心在明年科举之后,让已成年的皇子们带兵作战,以振我大景雄风!庇佑这大好的河山和子民。”
“可我自幼体虚,武略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六皇子愁苦道:“兵书倒是读了许多,但全无作战经验。手底下也没有出色的将才……”
“不是还有冯将军和那几千精兵么……”岑大郎道:“殿下实在不必多虑。”
六皇子闻言,有些不屑地冷笑一声。
水差不多凉了,六皇子朝站在外面的两名小厮喊了句:“来人!进来服侍本殿下起身!”
“遵命!”两名清秀的小厮低眉顺眼地进来,一个帮着六皇子擦干身子,一个服侍他穿衣。
岑大郎在那两名小厮进来时,便转身去外间坐着喝茶,等六皇子完事出来。继续与他商议大事,替他排忧解难。
既然吃上了谋士的饭,就得让自己发挥作用,别叫人转眼就当成无用的弃子甩了。
岑大郎不傻,知道六皇子方才的话是在考量他。这次他若不能叫六皇子满意,往后可就难办了。
六皇子已经烦忧多日,靖翎先生和冯渊只知道叫他休养身子。说来说去都是那句“莫急。圣上自有安排,凡事等回京再说”。
六皇子心中郁愤:瞧他父皇近来这做派,再看他那几个羽翼早已丰满的兄长的频频动作。等他养好身子回京,黄花菜都凉了!
岑大郎年纪虽小,然而说话做事极老练稳妥,六皇子观察了他许久。今日又被他点醒圣上不册封他为亲王的顾虑,深觉他说到了自己心坎上。颇有大才。便打算敞开心胸,与他交底。
六皇子挥退那两名小厮,坐在岑大郎对面,一手颇有韵律地敲着桌面。道:“光靠冯家,根本无法成事。这几****都在烦恼,怎么寻找精干的良将。助我明年征战沙场,胜过我那几名兄长……”
“殿下。”岑大郎心中讥笑,面上严肃,一板一眼劝说六皇子:“以在下愚见,殿下此时还是韬光养晦,按兵不动为好……”
“为何?!”六皇子不解:“这次赈灾,我已被冯家推到了明面上,相信太子他们都已将我视为对手,往后定会与我为难。此时我认为应当迎风直上!趁着这次的风头,再立大功,多多吸纳人才,壮大我的势力和声名。”
“清言,你没有与我那三个兄长打过交道,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信不信,只要我按兵不动,他们马上就会联手拔出我这个眼中钉,让我以后再没有机会动作。你这么说,让我有些失望。”
六皇子姿势优雅地喝了杯清茶,看岑大郎的目光却是冷淡不少,语气也没有之前亲切。
岑大郎洞若明火,将这些他前世与六皇子来往时忽略的小细节,全部看在眼里。他嘴角的笑意更深,“殿下,我的话还没说完。诚然,我没有殿下了解太子、三皇子和五皇子。”
“可殿下不要忘了,如今圣上才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位。大景还在圣上手里,我认为殿下当务之急,不是怎么培养手下,去与太子他们争个高低。”
“而是乖乖依照圣上的意思,做个讨喜的儿子,凡事不争出头,多多在圣上面前表现。圣上一直疼宠您至深,相信他不会亏待您的。”岑大郎看着若有所思的六皇子,谆谆善诱:“否则,若行踏错一步,惹恼了圣上。就算您争过太子他们,又有什么意思?上了皇家牒谱的皇子,可不是只有您四位……”
“清言,你的意思是……”六皇子被岑大郎一提醒,有些茫然:“让我不争不抢,继续做个默默无闻的皇子?父皇他从前是很疼我,可这会儿已经不一样了!他……”
“殿下!”岑大郎疾言厉色道:“之前我也与您分析过圣上的顾虑。‘护国亲王’这个名头,是圣上心中的大忌,您最好忘记这件事!以后也不要再提。若教圣上知道您因此事与他生隙,不再爱护您,那才叫得不偿失!”
六皇子被岑大郎陡然爆发出来的铁血气势惊住,他有些不敢看岑大郎的眼睛,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精致的莲纹杯口。
他心中有些怀疑岑大郎,一个从未入仕、不曾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怎么会有这么惊人的气势!便是官场老将,比起他也有不足之处。便道:“清言,我有些好奇。你从未见过我父皇,怎么话里话外,好似很了解他?”
岑大郎目光微凝,他收敛气势,转眼便笑道:“您也知岑大学士是我大堂伯。他与我父亲交好,时有书信往来。我乃父亲长子,父亲和大堂伯都对我寄予厚望。大堂伯他哪怕远在京城,也时时写信考校我的功课。”
岑大学士是经常写信给岑大郎和岑二爷,这也是岑大郎和卜算子神医最先有意促成的。
“也不瞒您说,去岁我救过您后,觉得您龙章凤姿,气度卓尔不凡,与冯大人面目亦不如何相似。有些怀疑您的身份,便写信问过我大堂伯。后来才知您是天潢贵胄!”
“之后,大堂伯便会在信中与我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