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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二爷在山脚下看到半山腰峭壁上一株横斜出来的青松,画兴上来,让玉墨把他自制的画架摆在路边上,他带了笔墨白纸下车,仰首望望那株风骨极佳、生机盎然的青松,俯首蘸墨挥笔,一副绝壁青松图,很快便在他的笔下成形。
只是岑二爷似乎对这幅作品不太满意,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将之揉成一团扔到路边的荒草丛里,铺纸继续奋战。
岑二娘和岑大郎懒洋洋地坐在马上,一边沐浴阳光,一边聊天。玉墨、赵樾和常砚护着坐不住的岑三郎和杨鹏,去山里抓野兔野鸡了。只留两个车夫靠在马车壁上假寐养神。
岑二爷第三次撕碎画作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把叽叽喳喳吵到他画画的岑大郎和岑二娘赶走了。
岑大郎和岑二娘不敢离他太远,牵着马儿退到百十丈开外的小溪边,把马拴在一边,脱了鞋子下到小溪里摸鱼,找小螃蟹小虾米玩儿。
岑大郎摸鱼时不小心踩滑掉入了水中,衣衫全湿。他索性除去外衣,丢到岸边的大石上晾晒。只留件中衣在身,顺着小溪往下,跳到山路下方一个深水潭里游泳。
岑二娘受不了溪水的寒凉,玩了会儿找到两只土豆大小的螃蟹,就上岸坐到一块光滑宽阔的岩石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溜螃蟹。
岑大郎运气挺好,在水潭里戏水畅游,居然捡着了两个已然失去意识,被人绑了巨石沉在水底的倒霉鬼。
那两人肌肤柔软,不像是死人。岑大郎是见义勇为的好少年,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他闭气沉入水底,动作敏捷地解开那两人身上的绳索,轮流着把他们拉上了岸。
岑二娘就在岑大郎头顶的溪边玩耍,当她看到自家兄长从水里拉出了两具“尸体”,脸色大变:好端端的怎么就出现尸身了?!真是吓人又扫兴!
当她看到不停按压那两具“尸体”腹部、还嘴对嘴给那两具“尸体”吹气的岑大郎,一时间只觉五雷轰顶,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当即喝问他:“岑大郎!你在作甚?!亵玩尸体么?”
岑大郎刚给身形较小的那个少年人渡完气直起身子,听到岑二娘的质问,身子一下发软,重重倒在了那少年的腰腹之上,歪打正着,把他腹腔里的积水都压了出来。
“咳咳!呕!”那少年猛地喷出一滩水,活了过来。
岑大郎从他身上爬起来,见他醒了,喜道:“你醒了!太好了!”
那少年迷迷糊糊的,还搞不清状况,他喉咙里还有水堵着,便专心在一旁呕水,咳得撕心裂肺。
这时,岑二娘已跳下山坡,来到了岑大郎和那醒来的少年身边,她被诈尸的少年吓得腿一软,惊叫着倒在了岑大郎斜前方的那具成人“尸身”上,压出了那成人腹中的水,救活了他。
“啊!鬼上身了!”岑二娘惊叫出这一句后,便眼前一黑,朝地上摔去。
岑大郎顾不得去看那两名死而复生的倒霉蛋,赶紧几步过去接住妹妹软倒的身子,用力掐按她的鼻尖下的那块嫩肉,将她唤醒,和她解释自己方才的行为。
被岑大郎兄妹忽视的那对倒霉蛋主仆重新活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是靠坐在一起四下张望,看那些追着他们不放的杀手还在不在。
放目环视一圈,没有发现蒙面杀手的踪影,那对主仆终于放心了。他们在水底泡的时间太长,身上的几处伤口,都快被水泡烂了,已在奈何桥上走了一遭回来,精气神都耗损极重。知道自己安全了,便再也撑不住,晕眩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宿敌
岑大郎费尽唇舌地拉着岑二娘一通解释,把口水都说干了,才让妹妹相信他不是那啥尸体的变态,他是救人。并再三声明,那些法子是他从岑三郎口中听来的。
岑二娘最终被他说服,她知道那二人不是水鬼附尸后,好奇心顿起,撇开蹲在水潭边上喝水解渴的兄长,站起身走到靠在一起晕睡在地的那对主仆身前,上下打量他们:“唔,这少年身上的料子不错,是上好的云锦,像是贡品。他旁边这个大汉穿得就有些寒酸了,看他的虎口满是老茧,身形健硕,应是个练家子,定是这少年的护卫。”
“喂!大兄,你快来看!”岑二娘转头,冲合掌捧水喝的岑大郎道:“你救的这小子似乎颇有来历。他身上穿的,是只供给皇族的岭南极品云锦喔。当初我和刘家两个姐姐去恭亲王府做客,府里的郡主在我面前炫耀过这种布料,我不会认错的。你过来看看,他是不是你的熟人?”
岑二娘心想:这小子看上去年纪与她相仿,容貌温文俊秀,五官有些像她大兄曾给她描述过的六皇子。
“是吗?我来瞧瞧。”岑大郎方才只顾着救人,倒没有注意被他救起的两个倒霉蛋的长相。
他走近一瞧,啊哈!果然是熟人!小的那个不就是那天杀的畜。生六皇子嘛!大的那个,自然就是从他出生起,就一直隐在暗处保护他的暗卫元四咯。
“竟是他们!”岑大郎笑容扭曲,声音阴寒彻骨:“真是何处不相逢啊!”他的双手握成拳。青筋毕现。
岑二娘一看,就知自己猜中了。“他真是六皇子啊!”她踢了踢六皇子白得几乎透明的脸,“看起来挺斯文正经。不像是阴险小人。”
“他比小人还不如!他根本不是人!”岑大郎握着岑二娘的肩膀,将她摇来晃去:“妹妹你醒醒!这家伙骨子里简直坏透了,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的长相蒙骗!须知衣冠禽。兽就是这样儿。”
“我知道。松手!”岑二娘推开岑大郎,把他远远拉到一边,小声问他:“你不是说前世这家伙应该在明年才出现么。怎么他提前现身了?”
“这个我如何得知!”岑大郎猩红着眼问岑二娘:“你说我要不要趁四下无人,搬两石头,砸死他们报仇?”
“不行。”岑二娘摇头:“前世这小子是害你不浅。但今生他却是无辜的。咱们不能草菅人命。”她凑到岑大郎耳边,“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告诉你。冯家和高家派了人,来安坪镇和安家合作……”
“他们要秘密在这镇上。给这小子养兵嘛。我知道。师父写信告诉我了。”岑大郎道:“现在镇子里到处都是冯高两家的人,你不用担心,我会谨慎行事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岑二娘对岑大郎道:“救人救到底,咱们赶紧把他们搬上马背。让马儿驮着他们走。父亲那里应该快画完了。还有三郎他们,也快出来了吧。咱们抓紧时间赶路,应能在午时赶回家与母亲用食。”
“一会儿把他们放到马车里。别让人瞧见。”岑大郎道:“眼下冯家人应不知这小子落难到此。我想把他藏到家里,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顺便培养培养感情。你别问为什么!我有我的考量。”
“还记得前世我遇上他时,他正被冯渊的妻子派来的杀手追杀。”岑大郎眯眼陷入回忆中:“今生他出现在安坪镇的时间提前了,这里也没有杀手的影儿。但我觉得,他多半也是被杀手追杀。逃亡至此的。那群杀手将他们绑了巨石沉潭,应是想溺死他们。可惜被我们破坏了……”
“糟糕!那群杀手应还没有走远。”岑二娘惊呼出声:“快带着他们走!此地不宜久留。”
岑大郎闻言,赶紧一手拖着元四,一手拉着六皇子,爬上坡去,脱下他们的外衣,把他们绑在马背上。他和岑二娘坐上马,骑着马哒哒地跑到官道上的马车停放处,与岑二爷简单解释几句后,又让两名车夫进去山里叫回疯玩的岑三郎等人,将六皇子和元四丢在马车里,策马飞快地朝岑宅奔去。
他们的马车刚走,有一队蒙面人骑马出现在那水潭边上,领头的单眼男人将两名蒙面青年踢下了水潭,“去看看他们死硬了没?把那小子的脑袋给我割下带上来。”
那两名青年沉入潭底一看:没人!顿时浮出水面,对单眼男人道:“老大!人没了!”
“死绝了啊。”单眼男人微笑道:“那个护卫不是很能打么,还不是被水一溺,就……”
“不是,老大,我的意思那两人不见了!”双眼皮的那男青年急道:“潭底只有两团麻绳。他们肯定是被人救走了。”
“什么?!”单眼男人额上青筋直跳:“被救走了?!赶快上马,沿着这条官道给我追!必须要把人截到灭了。没有那小子的人头,余下的一半银子,雇主可不会付。”
“是!”那两名下水的青年并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