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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连退了七步,将好不容易抢得的先机拱手相让,面对步步紧逼的范增,他的气机甚至出现了一丝波动。
这一丝波动若在平时,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然而高手相争,只争一线,范增当然不想错失这个机会。对他来说,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置对方于死地的机会,当这种机会突然降临时,他虽然觉得有些意外,却已决定绝不放弃。
是以,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爆发出所有的潜能,倾尽全力,对准无名所显露的破绽出击而去。
天变了,地变了,因范增的这一击而变。然而,就在他倾尽全力出手的刹那,忽然发现无名的脸色也变了,不是变得铁青,也不是因恐惧而扭曲,而是脸上泛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笑得那么诡异,那般让人寒心,竟让范增的心倏然一沉,仿佛意识到自己坠入一个缜密而有效的杀局。
他下意识地向后飞退,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然而他只退了不过三尺的距离,蓦感背肌一阵抽痛,一个如利刃般的物体竟竟然突破了他紧密无间的气机,直插入他的体内,随着这个物体涌入的是一股如潮水般的寒流,在瞬息之间凝固了他身上的所有经脉。
范增大惊之下,只感到自己所有的劲力在顷刻间流失,化为无形,那流泻于体外的真气也黯然消失。但他绝不甘心,意欲借着最后一口真气作垂死挣扎,却感到一把冰凉的剑锋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
剑,是无名的剑,此剑既然架在了范增的咽喉上,那么刺入范增体内的那一剑,又是谁的?
范增绝对没有想到,如无名这样的高手也只是一个幌子,而真正的杀招却隐藏于后。这样的杀局,实在让人防不胜防,也就难怪范增会坠入局中。
那么这位高手究竟是谁?这是范增此刻最想知道的答案。
可是当范增缓缓扭过头来时,他吃了一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无论他的想象力多么丰富,都不会想到刺出这致命一剑的人,竟是“五湖居”的老板王二麻子。
他两次光临“五湖居”,以他的洞察力,当然知道王二麻子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生意人而已。是以,此刻他的眼中多了一丝疑惑,几疑这只是一场恶梦。
王二麻子笑了,轻轻地笑了,然后才轻轻地道:“我不姓王,当然就不会是王二麻子,真正的王二麻子早在三天前就离开了枫叶店。”
范增的神情中多了一丝苦涩,望了一下无名,道:“你既是龙赓,他是谁?”
王二麻子淡淡一笑道:“这也许就是你最终失败的原因吧。”顿了一下,与无名相对一眼,缓缓接道:“他并不是龙赓,而我才是!”
范增心里一惊,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老夫相信在汉王府中,将剑道修至如此境界的人,除了龙赓之外己再无他人!”
“对一个将死的人说谎,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做。”龙赓悠然笑道:“我的确没有骗你,他不是汉王府中的人,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因为这个杀局需要这样一个角色,所以我才请他出手襄助。”
范增只感到自己的心肌一阵抽搐,生机正一点一点地流失出自己的体内,强撑一口气,勉力道:“你们布下如此周密的一个杀局,目的就是要老夫死,既然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你能否答应老夫一个请求?”
“我本不想答应,可是面对一个将死的老者,我又怎能忍心不答应呢?”龙赓的心情不错,看到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最终没有白费,谁的心情也会变得不错的。
“多——谢!”范增凄然一笑道:“老夫所求,是想让你们放过吴天。”
他虽然已不能动,却能听,知道以吴天之力,或许再过百招,可以胜过李世九等人,但一旦龙赓与无名加入战团,吴天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惟有战死一途。
龙赓看了一眼长街上尚在进行的激战,半晌才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这并非是因为你的请求,而是因为他曾经也是一个侠义之人。”
范增的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丝乌血,一张老脸显得极为狰狞,突然长叹一声:“老夫今日落得如此下场,实是未遇明主之故,今日灭范增,明日呢……?”
长叹声未落,他已砰然倒地,一代名士范增,就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第四章 初占上风
长街之上,一动一静。静则静极,动则惊天。
范同与范十一、范九面对连环五子布下的“五行阵”,都有一种置身漩涡的感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影响,不能杀得尽兴。
范同显得有些讶然,更有几分吃惊。他的确没有想到这几个江湖二流角色一经配合,竟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身法步法如此精妙,让人根本无法事先预判出他们下一个动作。最让人防不胜防的是,这几人似乎每个人都有一套阴损的绝活,一旦使出,总能出其不意,范五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范同在数十招之后,已经清楚,这连环五子招式阵法虽奇,但内力似有不足,百招过后,己方三人必可稳操胜券,然而这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出任何意外。
这种担心绝不是多余的。范同混迹江湖多年,临战经验之丰,少有人及,他一直就有一种预感,认定今日的长街形势复杂,敌人绝不仅仅只有现身出来的这几位,甚至连一动未动的无名,也不是敌方真正的主力。
如果连无名都不是敌方真正的主力,那么谁才是真正的主力呢?
没有人知道,就连范同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希望这只是自己杞人忧天的想法,他只希望但愿如此!
范同的剑再一次展开,大开大阖,剑速却慢了下来。随着这剑缓缓地游动空中,浓浓的杀气正一点一点地扩张开来,涌动的压力如山岳般推移而去。
他已看出,无论自己的剑有多快,都难以对付连环五子这变幻莫测的阵法,与其如此,不如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用内力渗透的方式,控制缩小连环五子活动的范围。
他的剑风一变,范十九、范九的攻势也随之而动,三人互为犄角之势,顿使这段空间的压力剧增。
这边的厮杀正酣,那边却静寂得让人心慌,就在一声炸响过后,范增的心头一跳,似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他相信吴法的实力,就像相信他自己一样,他也坚信凭吴法的实力,完全可以摆平眼前的敌人,是以,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无名的身上,不敢有半点的懈怠,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
等到他蓦然回头之时,他所看到的双无常双钩在手,脸上显露出无比惊诧的神色,直直地目光紧盯住人在四五步外的吴法,如同见到了鬼魅一般。
钩上无血,吴法的衣衫也无血。但在吴法的脚下,却有一串血渍。当范增的目光移向吴法的脸上时,他所看到的吴法,双目之中充满了惊异,脸上也渐渐失去它应有的红润与光泽。
范增的心里一紧,如一块大石急剧下沉。
吴法竟然死了!这的确是出乎每一个人意料之外的结果,至少这个结果对于范增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他的眼芒极冷,缓缓地从双无常夫妇的脸上划过,似乎想从他们的脸上读出事情的真相,然而,他失望了,因为他已看出,就连双无常自己也未必知道吴法的死因。
这绝不是范增的臆想,事实上,双无常的确不知道刚才的虚空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不明白,所以他们才会感觉到恐惧和惊诧,而且僵立当场。
在双无常出手之际,他们的确抱着必胜的信心。是以,甫一出手,就用了“勾魂十式”,专攻吴法腋下三寸处,他们之所以如此大胆,是因为他们的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他们惟一求生的机会,只要这腋下三寸的确是吴法的弱点,那么他们就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他们的“勾魂十式”非常霸烈,也确实在一眨间攻到了吴法腋下三寸的空间,但是一入此处,两人顿时感到一股惊人的杀气标出,气势之盛,双钩竟然无法再进一寸。
“不好!”雄无常大惊之下,已然明白这腋下三寸处绝非是吴法的破绽,不仅不是,而且还是吴法气机的最盛处,凭他夫妇二人之力,恐怕难以摆脱这股杀气的袭杀。
以双无常的武功,纵是面对吴法这样的强敌,没有百招之数绝不至于落败,然而雄无常既有先入为主的思想,是以,一上来就全力抢攻,这样反而没有给自己留有一点余地,等到他感到情形不妙时,已经难以脱身了。
陡遇险情,雄无常又惊又怒。他惊的是吴法的功力之高,竟然能在瞬息间抢到先机,给予自己致命的打击;他怒的是无名以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