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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标注着“澡堂”的树门打开,两名女性空航士相继走出来。
“啊~太舒服了。”
她们高挑窈窕的身段都冒着雪白的蒸汽,脸上泛着可爱的红晕,领口的金色菱形领章熠熠发亮,展现着星云领谁也无法挑衅的强大威势。
“是啊是啊。”一名空航士道,“虽然有讨厌的小虫子在水里游啊游,想钻进我们的皮肤,但毕竟是纯天然活体温泉。又没有男人层出不穷的偷窥伎俩。”
“被偷窥也无所谓啦,反正娜迦都是中性的。”另一位年长的空航士摆摆手。
她们走在原木的长廊上,忽然顿足,默契地躲到树干的凹陷里,偷偷往外看。
星云帝国的教皇站在男澡堂外面,靠着墙壁发呆,显然也刚洗好澡,领口还没扣好,砂金色的长发泛着潮气,猫眼石般的绿眸停滞在虚空中。
来了!帝王的忧郁!
两位女士燃起兴奋之情,立刻拉下精神通讯的耳脉交流悄悄话:
(果然果然,陛下的相思症犯了。)
(这么近的地方,他的魂都飞了吧。)
(真是多蒂亚的不是,不该让陛下停留。)
年轻的空航士也有点不解:(不过,我看过塞亚先生的全息影像,真的比不上陛下啊,为什么陛下那么喜欢他呢?)
塞亚只能算是普通帅的青年。虽然据见过他的人说,那青年飞扬而过的眼神让人心跳着迷,但是相比克拉姆的本体,还是平凡得多。
年长的空航士一手捧脸,一手连连挥舞:(爱情,爱情是没道理可言的。)
对95%是同人女的女性航士队伍来说,观察和跟踪教皇的恋爱生活是最大的乐趣。他们两人的每一句交流,每一次有爱的家暴(克拉姆单方面被殴),都被巨细靡遗地记录下来,私下疯抢揣摩回味。
还有,塞亚每一次离去,克拉姆那落寞的背影。
陛下太可怜了!两位航士不禁深切怜惜自家主上越来越严重的相思病症状。
不过,和她们以为的不同,教皇陛下的确在思念着远方的恋人,却和任何苦情的文艺思考无关。
塞亚现在在洗澡呢,洗澡呢,还是洗澡呢?
这就是克拉姆的想法。
教皇陛下浑身冒着粉红泡泡,就好像被肥皂泡包围的是他。
雷比克毫不客气地打破他的妄想:“75%的可能,塞亚大人在星空中旅行,如果他到达了地面,要么在酒馆消遣,要么在联络当地的朋友。”
“也可能在洗澡。”教皇陛下坚持,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是是。”雷比克随他的意,因为怕被家暴而死,克拉姆没敢拓印下塞亚的身材,他也不忍心破坏这个总是独守空闺的主子那点可怜的幻想。
说起来,塞亚大人的心肠,也够刚硬了。
布谷鸟的报时唤醒床上沉眠的青年,翻了个身,扔开遮挡阳光的靠垫。
从雪白的床单上坐起,塞亚习惯性地撩起睡乱的乌黑短发,总是沉静而清澈的双眸微微迷惘,反射着窗外细碎的光影。
他做了个逼真的梦,和所有与“他”有关的梦境般深刻。
无数次中的一次航行,那人为他送行。他在天空回首,望见那个金发璀璨的青年站在高高的宇宙港上面,脚下是他永远无法离开的星云帝国,万家灯火映衬着他孤独的身影,他脸上是依然灿烂的笑意,传达出满满的眷恋: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塞亚了。」
黑发青年捂住泛红的脸庞,那个时候,真的有心脏酥麻的感觉。
爱情交感电流,俗称触电。
可是,他还是不想变同性恋!
不,变同性恋也罢了,关键是……
时计者下意识掏出怀里的金色怀表,想起那个白发红瞳的女孩,心跳被束缚般抽紧,有些安稳,也有些针刺般的不安。
就如一直以来困扰他,促使他一次次扔下沿途的一切风景,明明在心里喜爱的人,在茫茫荒芜之海中追寻的情感。
一种接近痛楚的荒凉感,遗失了某样重要东西的追回意志。
他想要把这种痛藏在心底的最深处,甚至于太过疲惫而想要遗忘,可是又那么珍惜而难以自抑地怀念。
时光的彼岸,他到底在怀念谁?
塞亚眼神一凝,一个金色的沙漏标志浮现在墙上。
女王陛下的召见令。
伊恩跑上楼,手里捏着放在餐厅桌上的信,难以启齿地停在房间外面,站立在窗前的纤细背影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
“艾娜……”伊恩暗自埋怨不守诺言的友人,可是信里的内容又给了他异样沉重的一击。
白银女王召回。简单的六个字,透出无与伦比的重量和残酷。因为塞亚甚至没有一句道歉和约定会面的日期,可以想象他的精神状态。
这就是能让塞亚丢下他们,违背承诺的绝对力量吗。
“没关系。”收起失落之情和一股再次沉淀下来的决心,少女转身露出笑容,“哥哥一定会在旅途中和我们碰面。“
时钟城——
归一会大主教走进光怪陆离的时空回廊,尽头两尊巨大的反死生物以永远僵冷的表情俯视他。
围绕他的七彩光芒变成了浓郁的金色光晕,蓦然爆散开来,他看到一扇巨大的石拱门,泰然走了进去。
精致的黑耀石铺成的殿堂没有任何空间和时间的衡量感,唯一的坐标是房间另一头看不到边的大床,淡紫色的床套,发出微微的薰衣草味道,床头的夜灯闪着昏暗的橙光。
层层纱帘将它遮挡起来,大厅的两侧摆放着一尊尊漂亮又怪诞的雕象,每一尊都举着一盏灯座,无芯的蜡烛长亮,引领客人的脚步。不然,在这里,没有白银女王的准许,根本无法视物和自主思考。
“罗切斯特,你来得不巧呢。”
女童的声音难得有一丝愉快之意。
哦,女王陛下在宠幸人?罗切斯特很有兴趣看一看,不过白银女王虽乐于让他欣赏那些堪称艺术创作的刑罚,但并不公开私生活,所以他只是朝垂幔瞄了眼,就知礼地垂下。
不过他还是看出垂帘后是个人形的身影。
黑发的青年躺在白发少女身侧,闭目沉睡,呼吸声轻不可闻。
乌拉拉漫不经心地把玩他修长的手指,抚摩柔软的发丝,不时以食指轻触他淡色的唇瓣。
“罗切斯特,你认为人类美丽吗?”
“当然,因为您的刑罚赐予他们美丽。”银发青年真心实意地道,“我们从痛苦中发现力量,没有经历过恐惧和懦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白银女王轻轻笑起来:“所以我很喜欢你啊。”
这个青年有着无懈可击的强大心灵,归一会将他培养得十分出色,圣职是他的甲衣,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灵魂核心。
“说正题吧。”乌拉拉轻松地抱起身旁昏睡的青年,像抱大型娃娃一样搂在怀里,“你来要回弥娜丽?”
“是的,不过如果她已经不在了……”
“哦,那个小姑娘还活着,成长得不错,而且她还没忘记你。”
罗切斯特有点惊讶:“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问题,我们有三百多年不见了。”
乌拉拉掩嘴轻笑:“我亲爱的罗切斯特,你对自己的魅力还没有足够的认识。嗯,当然,她的性格不是很稳定。”
虽然任何人和我可爱的塞亚相比,都称不上“稳定”。
我什么时候能研究出你身体里的秘密呢,塞亚“哥哥”?
白银女王深深凝视不省人事的部下。
“没关系,只要她是杰出的‘狂法师’就足够了。”大主教不在意。
突然,乌拉拉感到臂弯里的人动了动,睁开一双宛如缭绕着雾气的眼睛。
“啊,塞亚哥哥,你被吵醒了?”
坐起的青年眼神空虚,脸上没有一点神采,径自起身离开帐缦,没有朝下方的罗切斯特顾上一眼。
那是……罗切斯特吃了一惊,他认识这个人,真正让他吃惊的是这人身上一股奇妙的波动。
塞亚?依路安那应该是返祖的第二类接触者,可是刚才那股模糊的感觉,像是第一类接触者。
罗切斯特并不意外塞亚无神的样子,没有人长久待在白银女王身边还能保持完整的清醒。
谈完话,大主教告辞离去,又不禁想起刚才的人。
他一直很好奇,塞亚脚踏宇宙最强的两条船,秘诀是什么?
克拉姆站在翠绿色的山峰前。
核心树的巨大总是让初来乍到者惊骇,前提是他们还没有被树母吃掉的话。
与广阔无际的树冠、枝条相比,站在她脚下的青年渺小得不起眼,但是包括娜提亚本身在内,没有人敢于小觑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