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是八角枫?”爱伦向八角枫伸出手,“我是爱伦。”
“爱伦和我一起从警校毕业。”卡夫卡向八角枫介绍道,“我们刚进警局时一起工作。”
“我们是最好的拍档。”爱伦补充地说道,他的一只手很用力地拍了拍卡夫卡的肩膀。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卡夫卡问道,他记得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爱伦了。
“有个案子。”爱伦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八角枫,他将卡夫卡拉到一边,轻声说道,“想你帮我看下,提些意见。”
爱伦开始吱唔起来,不时地回望八角枫。卡夫卡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为难地说道:“我很想帮你,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不负责一般的案件。”
“我这次真的需要你的帮助。”爱伦的眼睛里充满了诚恳,语气近乎恳求,“这可能是我最好的机会了。死的是个很有名的教授,上头非常重视这个案子,我非常需要这个机会!你知道你走后,我一直都不大好……所以我……”
卡夫卡沉默了,他感到自己没有办法再拒绝爱伦下去。
4
中央大学专门研究中古部分历史的教学楼坐落在校园内比较靠后的一个僻静之处。只有一层的长排房子有近40间大大小小的或用来讲课或用来办公的房间,外墙暗红色的砖瓦上满是郁郁葱葱的爬山虎。教学楼的前后各有一扇大门,门口各种了两株丁香。此时正当春末夏初,紫色的花瓣开得正旺。
“死者韦恩是研究中古阶段历史的专家。”爱伦向卡夫卡和八角枫简述道,“尤其是哥特人的文字、历史以及民俗等,可以说是最权威的。”
看着房间里的一地狼藉,卡夫卡疑惑地问道:“他是自杀,可是这里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
“这就是最大的疑点。”爱伦赞同地说道,“我们组里的侧写师说他是用自己的领带将自己勒死的。可是矛盾的地方在,他在最后的一分钟里又在挣扎着不想死。”
“就好像他同时存在两个人格。”八角枫接过爱伦的话说道:“一个求生,一个求死?”
“没错。”爱伦点了点头。
“能给我看下死者尸体的照片吗?”八角枫问道。
“可以!”爱伦一边将照片递给八角枫,一边对卡夫卡说道,“发现尸体的是学校的管理员黑曼,他说在韦恩出事的那天下午路过他办公室门口时,听到布鲁在和他非常激烈地争吵。而且,这样的争吵在最近时有发生。”
“那你们一定盘问过布鲁了?”
“没错。”爱伦回复卡夫卡道,“可惜的是,他有非常有力的不在场证明,那个时候他正在讲课,有上百名学生可以给他作证。”
“你怀疑布鲁?”卡夫卡的嘴角略过一丝轻笑,他太了解这个前搭档的做事风格了——宁可在现成的嫌疑人上下功夫,也不会将力气浪费在一个未知的但需要花费巨大精力来找寻的凶手身上。
“卡夫卡,”爱伦听出了卡夫卡话里的含义,他惭愧地低下了头,“这一次不一样,这个布鲁和爱伦一样,是哥特文化的权威。他的智商高达200,如果他想杀一个人,不会那么容易留下证据。”
看到爱伦有些嗫嚅,卡夫卡心里一阵后悔,觉得自己似乎对爱伦有些刻薄了。
“你看!”八角枫将一张照片递给卡夫卡,让他仔细地看韦恩的左手掌,“没有掌纹。”
卡夫卡和爱伦一同看向那张照片,果然如八角枫所说的,韦恩左边摊开的手掌上光洁得没有一丝纹路,包括手指。
“我马上电话和他们确认下!”说罢,爱伦便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5
“你们后来怎么会分道扬镳的?”八角枫走出了韦恩的办公室,她想四下走走。
卡夫卡明白八角枫指的是他和爱伦其实并不热络,便回答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的警校。但是,他不是个聪明的人,也不讨人喜欢。”
“你升得比他快?”
“我入职后第二个月就被调到重案组了。”说起往事时,卡夫卡没有丝毫得意,而是很平静地款款道来,“而他则一直熬到了去年才有这个机会。”
“你们后来就不联系了?”
“那时我们的工作目标不同,他想要的是一份有着稳定收入的工作,而我,则是想更上一层楼。”
“‘即便到现在也是?”八角枫问道,但她似乎并不想得到卡夫卡的回答,转而继续说道:“你一直是个目标明确的人。”
卡夫卡不可置否地浅笑了一下,他用一个轻描淡写的口气问了八角枫一个自己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放弃大好的前途到OBE来?”
“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卡夫卡。”八角枫笑着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卡夫卡说道:“当然了,肯定不是正义之类的无聊东西。但肯定和你的不一样。”
就在这时,他们走到了一个教室的后门口。那扇门敞开了一条缝,一股突然涌上心头的好奇心让八角枫打开了门走了进去。昏暗的教室里鸦雀无声,上上下下的座椅坐满了学生,全部聚精会神地望向黑板。原来,前方的尽头处的讲台后正在播放着幻灯片,一格格的,分别展示着哥特文化种种特征——七种不同色彩的高大的拱形铁门、跪趴在立式坐棺前的披着黑袍的教众,几张写满了奇特咒语的羊皮纸,一个脸上没有五官、双手没有任何纹路的哥特人,他那惨白脸容因极大的痛苦在扭曲着……
第11章 第四章 无纹之掌 中
6
卡夫卡在罗山城生活了十几年,但还从未见过眼前这样的房子,更确切的说,这是一座小型的古堡。它坐落在西区的郊外,旁边有一个死气沉沉的小湖,湖边到处是白森森的莎草。走过一丛丛杂生的荆棘,他和八角枫站在了布鲁所住的那座古堡门前。抬眼望去,那一个个空茫的窗眼,惨白带灰的墙砖,在低垂的云幕下,显得格外阴郁。
古堡的门外横卧了一根枯死的树干,上面落了三两只乌鸦在哀鸣着,听得卡夫卡和八角枫心里一阵发毛。一阵叩门声后,一个年岁已大,脸上满布皱纹的老者为他们开了门——他是布鲁的仆人。他手里握着一个闪着微弱火光的烛台,一声不吭地领着八角枫和卡夫卡穿过幽暗曲折的回廊,沿着蜿蜒而上的楼梯往他主人所住的那个塔楼走去。一路上,窗户上所挂的印染着鲜红色玫瑰的黑色幔帐垂至墙沿,使得房内照射不进丝毫光线,而为他们引路的便只有那颤悠悠的来自于那老仆手里的一点弱小光辉。在楼梯两旁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副油画,画里面有的是面露狰狞张开翅膀的蝙蝠,有的是一个黑色十字架上倒挂着一个身裹黑色披风的无面人。转眼间,他们走到了楼顶。仆人推开了房门,将他们带到了布鲁的身边。
“请坐!”布鲁示意卡夫卡和八角枫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形容枯槁,双眼炯炯地放着一股类似于神经质的光芒。
“我从小就痴迷于哥特人的文化。”布鲁说道,他的双眼好似正望向远方,“哥特人是一个诞生于深渊的民族。他们与生俱来就有一种与死亡对话的能力,他们可以在自己所创造的巫术中获得永生,也可以用自己所念出的咒语走向灭亡。”
说到这里,布鲁忽然将目光收了回来,移到了八角枫的身上,他问道:“你是双楼城的人?”
八角枫摇了摇头。
布鲁没有得到八角枫肯定的答复,脸上露出了些微失望的表情,他继续陈述道:“哥特人在一千多年前就灭绝了。不过有一种说法存在,那就是双楼城还有极少数的人的身体里留有哥特人的血统。”
“你和韦恩的关系怎么样?”卡夫卡问道。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彼此唯一的知己。”布鲁的话说得格外诚恳,“在哥特人的文字与密咒方面,他要比我出众得多。”
“有人说韦恩死的那天,你们发生了非常激烈的争吵?”
“我们不是争吵!”布鲁忽然激动地站起来,那吼声几乎是带着异常尖细的歇斯底里的。不过马上的,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便立刻又坐了回去,将脸深深地埋在了双手之中,竭力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们不是在争吵,只是在一个学术上的问题有分歧,在讨论罢了!”
卡夫卡与八角枫互相对望了一番。很明显,布鲁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并且,他并不打算说出来。
“我们发现韦恩的一只手掌上的掌纹全部消失了。”八角枫忽然说道,她期待着布鲁的反应。
一丝惊惧的光芒在布鲁抬起的双眼里一闪而过。不过很快的,那双眼睛又黯淡了下来,沉寂得就像是那古堡边的一汪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