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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绫小声答道：“卓别林自导自演《大独裁者》假冒希特勒的演讲稿。”
说着，乔治像是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标。
“我们都想生活在幸福而非悲惨中！我们不愿憎恨或者蔑视他人。”
“地球的富足足以支撑每个人都享有自己的空间，人生之路本应自由美好。”
乔治微微摇着头，那一头白发显得他又老上了十几岁，即将踏入墓地。
“我们却错过…”
他咬着牙，指着在场一个个本属太平洋铁路局的奴隶头子，密西西里绿谷的人口贩子，庄园主，土地主，政客与商人。
“贪婪毒害了人的灵魂，让世界充斥着仇恨。一步步将我们推向不幸与杀戮。”
又指着太平洋铁路局的负责人，旧金山私人船舶公司的偷渡管理者。
“我们加快了交通的速度，却把我们自己封闭起来。”
接着，是钢铁行业的老板，还有电汽时代的新秀们。
“工业丰富了生活，却让我们陷入欲望之中。”
他们每一个，或多或少都认识乔治，听闻过他的名字，师承过他的教育。
“知识…让我们变得更加愤怒。让我们冷漠无情，想得太多，体会得却太少。”
乔治大喊着：“我们需要的是人性！不是机器！”
“我们需要善良温和而非小聪明。没有这些美德，生活将变得暴力，意志将会丧失！”
“飞机和电波让我们彼此更近，这些发明本意是追求人的善意和团体的情感。”
“甚至现在，我的声音正通过它，通过留声机，传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千百万在严酷刑罚下，努力劳作的男人、女人、小孩和任何受害者。”
“让他们听见‘不要绝望’。”
“现在我们身上的悲剧正由贪婪衍生，由害怕人类进步的人，他们的怨恨所生。”
乔治说着，他的额前渐渐鼓动，像是有一头恶魔在期待着新生。
那些人的眼中充满着期待，他们渴望着一个新的君王，正如乔治所演化的恶魔。
“憎恨会消失，独裁者会死亡，他从人们手中夺走的权柄，将归还到人们手中，只要见证了他的死亡，自由便永不枯萎！”
手心紧紧握着十字架，那一对犄角跟着灰飞烟灭。
“士兵们！不要把你的生命交给那些蔑视你，奴役你的畜生！”
“他们限制你的生活，告诉你该如何做，该想什么，该感受什么！”
“他们像对待牲口一样训练你，喂养你，把你们当做马匹！”
“别将自己交给这些不正常的人！他们的心是冷的！血也是！”
乔治愈发激动，他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你不是机器！你不是牲口！”
“你是人！”
“你的心中有仁慈的爱，你不会愤世嫉俗，只有冷血无情的人才会，只有无情的人和异类才会！”
“不要为奴役而战，应为自由而战。”
“路加福音第十七章 写到：神国就在我们之中！不是某个、一群，而是在所有人中！包括你！”
“你有创造幸福的权利！”
“你有让生活自由美好的权利！”
“让生活变成美妙的冒险！”
寂静无声后，是众人的窃窃私语…
苏绫微微笑着，嘴角浮现着奇妙的弧度。
丫头略有担心，她看着站在船首，神情激动的乔治，又低声询道：“他没事儿吧？”
苏绫抵着丫头的嘴。
“当幻想遭遇现实，他终于找回了一点儿实感。”
没错，迎接乔治的，是越来越冷的眼神。
他们麻木不仁，私下交流着。
“他疯了…”
“没错，看来乔治不适合当新的首领。”
“我还有生意要谈，握个手？”
“我不和南方人握手。”
“拜托，在我这儿，握手才算交易达成，哪怕白纸黑字的合同签完，你也得和我握手。”
“好吧。”
没有人再去理会那个可怜虫，就算没了领导者，一切都已经步上正轨，这台残忍的机器不会停下。
他摇摇欲坠，漫长的一生走到了终点。他活得太长，太久，在西部，每天都会有人死，各种原因，各种理由，但终归是寿终正寝。
苏绫扶着他，开着不怎么好笑的玩笑。“没了牙说话还不漏风，挺厉害的。”
乔治喃喃道：“听说你的厨艺不错。”
苏绫点点头，又将话题引去另一头，她猜到乔治想要什么，故意不谈。
“在我们中国，你这个年纪，叫老而不死是为贼。”
“偷了什么东西吗？”乔治仿佛老年痴呆发作一样，就让苏绫这么引走了话题。 他开始失忆，开始思维迟钝，开始产生老年疾病，他马上需要一副轮椅。
苏绫答道：“偷了很多很多人的心。”
她扶着乔治，靠坐在桅杆下，乔治看着粗糙发皱的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脸，试图保持清醒，但是马上，他就做不到了，甚至无法抬起手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
苏绫扶着他的额头。
“别担心…别担心。”
乔治渐渐地，像个小孩子那样，开始流口水，开始意识模糊，开始重新变成婴儿。
“我…我有点儿饿。我刚才想问什么来着？”
他没了牙，嘴巴瘪瘪的，双眼凸出，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差。
丫头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一下子泪水盈眶，抱着乔治的手臂不敢做声，死死抱着。
苏绫拍打着他的前胸：“别担心，别担心…”
砰砰~
砰砰~
苏绫能感受那副身躯下强壮的心跳声。
砰砰~
砰砰~
“尼雅说，她的故乡在苏格兰，一个叫奇科的小山谷。”
乔治如回光返照一样，双目变得通红，脸色也好了起来。
他微微摆过头，看着船舷上的夜妖尸首。
“那里的秋天，阔叶杨散了叶，就可以去摘苹果了。她的酪烤苹果派做的超好吃…”
“我…想起来了…”
渐渐地，渐渐地，乔治睡去。
“我想起来了…”
像是发着梦呓，他又一次拥有了梦。
苏绫在他耳边，道出最后一句白熊给的卷首语。
“开始你的冒险吧…”
第174章 Hello Joge
现在咱们怎么办？”丫头呼吸着科罗拉多冬日干燥的空气，望着一片茫茫金色沙丘，拉扯着苏绫的衣服。
见在场群众都各显神通呼来了骆驼、马车，戈壁滩上像是刚举行完宴会，一时作鸟兽散。
苏绫：“嗯…我想，先把三哥找到再说。”
不知苏绫何意，脱离月亮河的负面状态后，恢复筋力的苏绫特地收了夜妖与乔治的尸体，跳下大船，原路沿着铁道，回去寻到三哥。
苏绫第一眼看见它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它正在当地羊圈里撒欢呢，背上包着那块铁疙瘩大盾牌，不时还有绵羊跑过草场发出阵阵惨叫。
苏绫：“丢人。”
一并将这两具尸首放在三哥背上，它闷闷不乐，还有些小脾气，不过在苏绫怒目相逼下，只得乖乖听话。
“哇喔！”
这声带着兴奋的呼喊来自放羊娃，他瞪大了双眼，瞧着一身奇怪打扮的苏绫，还看到夏心璇拿着白板大宝剑练习的一幕。
“你们是赏金猎人吗？”
苏绫：“Yep！Yet！yes，I‘m！”
放羊娃听着，更开心了，他就像是见到了传说中只有在报纸上才能看见的人，又指着那两具尸首。
“他们呢！他们值多少！？”
苏绫歪着脑袋，皱着眉头略微思考了一下。
“嘶…嗯~~，让我好好想想。”
半晌。
在放羊娃期待的眼神中，苏绫答道：“一千万美刀！”
放羊娃张着嘴，流着口水：“哦！！！！一人一千万吗？”
苏绫点点头：“没错！”
放羊娃又比着手指道：“我以后也能当猎人吗？不用再看美分了？！”
苏绫从乔治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把钞票。美元面值让孩子立刻脱帽致敬。
“不！”苏绫又给那孩子把帽子扶上，戴着整整齐齐。
“可…可我爸爸说：面对美元，你得脱帽致敬！”
丫头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完完全全不知道苏绫作何用意。
苏绫却玩得非常开心，她绘声绘色道：“你看，这是一美刀，这是两美刀，这是三美刀。”
一张张数着大钞。
苏绫又说道：“娃娃，你长大以后，很快就能拿到这些…”
说着，又将手中的钱像雪花一样洒下，叫放羊娃卑躬屈膝一张张捡起，紧紧揣在怀里。
苏绫招着手，像是给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