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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王败者寇。”
战寰被不断靠近的丧尸逼得走投无路,最后只能试图负隅顽抗,然而他却见到黑衣人手撑着围栏一跃而下,瞬间逼近他面前。
黑衣人倾身,两个人的身高俱是优越,根本差不了多少,然而莫名的在气势上,战寰却感到,男人附在他耳畔,裹挟着令人为之胆寒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将他压制在原地。
“现在,我正式向你下战书,战寰,我和你的战争开始了,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眼前男人给他的感觉熟悉,额前刘海碎发被血糊成团,遮挡了大半的视线,战寰猛然抬手,抓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冷喝道:“你究竟是谁?”
“想知道我是谁?”黑衣人像是听见了个极好玩的笑话,道:“回去问你那个战老爷子,当年被他亲手除的军方机密人员档案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军方机密人员档案?——那是只有将级以上军官才有资格进入的机密系统,而这个系统选录人员时还有个不成文的默认规定,那便是只选取出身北城越、战、秦、艾四家族的族人。
“你是四家中的哪家人?”
战寰的问题令黑衣人嗤笑出声,战寰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又如何,根本毫无威胁性,强弩之末,倒像是那只小猫的撒娇和讨好。
“你倒是挺能抓住重点,不过,为什么你问我就要回答你?”
黑衣人抬手拍掉了战寰的手,反手将一把抹了血的军刀架在了战寰的脖子上,道:“你说,战寰——北城开城史上最年轻的少将,战老爷子亲自教养,倾心培育出来的下一代战家掌权者,成了丧尸,会是多大的新闻?”
战寰瞬间握紧了垂于身侧的拳头,挑衅抬眸,目光森然狠厉,“志向远大,很好。”
刀刃上的血顺着脖颈流到了肩胛,战寰甚至闻到了刀把上腥臭血气,他不得不承认,眼前已然是死地。
第一百九十三章:你觉得,我是谁?
战寰已然打算背水一战,感染到彻底失去理智,三十秒的时间,足够再拉上个人陪葬。
然而变故来得意料之外。
突然之间,礼堂楼顶处,嘭地一声巨响,四方彩色玻璃碎裂成无数块,在礼堂大厅中央下了一场玻璃雨,玻璃澄净,每一片都将地面两个男人的眸底惊愕完整倒影下来。
金色晕染的落日黄昏中,削瘦的身影攀着水晶吊灯的不锈钢承重柱子,一点点地往下面挪动,纵然小心翼翼却仍旧晃晃悠悠,一旦出了任何意外,便是自杀式的跳楼。
“我不管你是谁!”谈书润单手拽着钢管,单手举枪对准黑衣人的脑袋,怒目,呵斥道:“把战寰给我放了!!”
话落,谈书润还不忘晃了晃手里的炸弹,威胁。
……
战寰仰着头,穹顶之上,金与黑的色彩交缠,如同艺术大师的倾世之作,无价之宝,他不禁深信,这辈子,从前今后,今日的夕阳最美。
希望,那个女人亲手带给他的,她回来了。
……
赤裸裸的威胁,黑衣人陡然笑开来,然而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丝毫没有温度。
“谈书润,你厉害了。”
黑衣人背对着她,他说话时,谈书润根本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但心尖却蓦然疼了起来。
此时,她免不得猜测这个黑衣人便是刚刚尾随着她回到吉普车,后来又一路跟着她,甚至故意将她锁在门外的暗处神秘人,可是……他是如何知道‘谈书润’这三个字的?
“你是,谁?”
黑衣人侧过脸,微抬起头,隐匿于黑帽衫之下的侧脸下颌线,笔直利落如刀削,冷锐逼人,谈书润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手一抖,差点没能拿稳当炸弹。
“谈书润,你觉得,我是谁?”
黑衣人的声音故意经过的声带的变调处理,然而谈书润依旧很是熟悉。
只是,若说两人从前认识,此时她浑身上下都包裹成这幅黑兮兮的蠢样子了,连越修他与她在建康城基地内相处了快两个月,都没能将她认出来,黑衣人是如何能知道,她是谁?
眼见着黑衣人收回了架在战寰脖子上的军刀,闪身要走,塔楼映照下的光线折射过黑衣人腰间的冷兵器,剑鞘古木所制,温润如君子。
“等等!”谈书润下意识脱口而出,拦住了黑衣人欲离开的脚步:“香囊,还在吗?”
若是他,若是他,该多好……
“我不认识谈书润,随口说说而已。”
丢下这句话,黑衣人闪身消失,速度极快,快到谈书润都没有机会再继续问清楚。
你是,越越吗?
……
黑衣人一走,那些围拢着战寰的进化丧尸便纷纷四下撤退,谈书润艰难爬到承重钢管最末端,一跃而下,落地时把脚给扭了,一瘸一拐冲向战寰,气都没喘匀,便被揽进了战寰的怀里,死死锁住。
“阿书,你为什么,回来?”
谈书润只觉得战寰力道之大,怕是被丧尸刺激得敌我不分,要弄死她。
“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她是诚实守信的人儿,才不像战寰,曾经说好会互相对彼此好一辈子,结果转身便忘得一干二净,船过水无痕,……
“阿书,谢谢。”
……
从诚毅礼堂回到‘白虎号’的一路上,谈书润都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极为玄幻——战寰竟然对她说‘谢谢’两字,堪比彩票中奖的概率,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真的发生。
但似乎,心底除了惊讶,再无其他感觉。
吉普车在各高楼大厦间疾驰而过,谈书润这次选择了后座,以便于躺会儿,但时不时撞上的丧尸,挡风玻璃上的鲜血四溅,嘈杂吵闹,休息是不可能的。
谈书润干脆爬起来,看向车窗的街道,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伫立其间,冬风穿过大街小巷,如野兽低吼,夹杂着愤怒和哀伤,谈书润歪着脑袋看向天幕,黑得十分纯粹,星月无光,暮霭沉沉。
谈书润想着那个黑衣人,会是越越吗?
那时候在冬海,他都经历了些什么,既然他好好地活着,为什么不肯与她见上一面?
此时此刻于上粤城,他想做什么?历史发生过的轨迹终究是按照它的设定,缓缓而来。
谈书润不由得余光扫过驾驶座上的战寰,这一路上他始终沉默,然而好奇心已然快破胸而出,如今回想起来,在她没有出现在礼堂内时,战寰是与黑衣人聊了会儿的,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谈书润犹豫许久,想问又不敢问,倒是战寰从后视镜见她心事重重,便主动开口,问:“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不是你的风格,你想问什么?”
谈书润深深吸气,捡了个不太敏感的问题,道:“那个黑衣人,你知道他什么来头吗?”
“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他连你的名字都喊得出来。”
战寰说这话时阴阳怪气,谈书润悄咪咪地多看了眼战寰,只见他似笑非笑,顿时心底咯噔下,这人有病吧,她哪儿招惹着他了啊!前面不是还特感激地谢谢她呢嘛!
“我就是好奇,你不说算了。”
谈书润扭过头,不打算继续‘黑衣人’的话题,战寰却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在北城,越战秦艾这四家,都认识谁?”
“越战秦艾?”
谈书润认真地想了几回,丝毫头绪都没有,只能摇头。
她成为战家少夫人后,北城世家圈子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了解,可惜若他们那般不幸,再次成婚,那也得是一年后的事情,怎么可能现在便有人认得她,还能在黑纱遮面后认出她来。
“你觉得我可能认识?”
“你养在战家,却让人瞧不起,那是自己没本事。”战寰漠然:“怪不得谁。”
这样也能被训话?谈书润想着还有话要问,纵然心底闷闷不乐,却也只好鸵鸟心态,点着头应下来,连连说会改过来,“但是你这样问我,意思是,那个黑衣人是越战秦艾这四家中的人?”
“据他所提起的东西,应该是,但是这些年,上过那份名单的人不多,我却找不出究竟是谁。”思及黑衣人拿刀架在他脖颈的冰凉感,只觉受辱的战寰重重捶了下方向盘,恨恨道:“但这个人绝不简单,他对那些丧尸似乎有种奇怪的影响力。”
谈书润指尖颤了颤,生怕思绪被战寰看出,忙悄悄握紧了拳头,否定道:“怎么可能呢!丧尸那般嚣张,都快浪上天了,又怎么可能屈从于人类的指挥,刚才它们退了,可能只是因为被我手里的炸弹吓唬到了而已。”
谈书润的一番解释,道也合情合理,战寰打消了黑衣人控制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