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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和一个废物比肩,值得吗?
“骆爷你丢个球能不能丢准一点啊!”
“大哥我求求你别总吞我炮车啊!”
“骆知简你不要瞎几把游走了!!!”
一局结束,蛋蛋只剩下半条命了。
“说好的上分变成了灵车……”蛋蛋哭着向阿越求助,“越总,求求你,我们骆爷心情不好,你给唱首歌安抚安抚。”
骆知简闻言,瘫在椅子上,像一条上岸的金鱼:“听阿越唱歌还不如听我用尖叫鸡唱。”
阿越先是气结,随即却叹了口气:“还好,还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骆知简一本正经,“你是真的唱歌很难听。”
“……骆知简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骆知简掏了掏耳朵,戴上耳机,默默地将阿越的叽叽喳喳隔绝在大嘴憧憬的声音之外。
——“我也希望变成蝴蝶的那一天,不再灰色,不再痛苦,不会再让我丑陋的外表吓到美丽的你。”
他知道,舒迦属于另一个光芒万丈的世界,而他是边缘徘徊的冻死骨。
除夕夜过后的清晨,舒迦根本没有吓着他,一切只是因为他的懦弱。如果他当时坚决地说出口,他不会沉默不语,舒迦也不会转身离开。
他和舒迦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队员和助理。无论舒迦做什么、说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本就与他无关。可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涉及到舒迦,他就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当他看见舒迦和别人并肩而笑的那一幕时也是难过的,但心里总有个掷地有声的声音告诉他——舒迦不是那种人。
尽管舒迦笑得那样娇羞,但他也从弯弯的凤眼中读出了敷衍与抗拒。
他不曾怀疑过。
当初舒迦被水友群起而攻之的时候他能够不问缘由地挺身而出,如今又为什么要怀疑呢?
*****
与此同时,舒家老宅。
“来来来,快进来。”赵婉玉挽着孙芳,面上满是喜悦,“哎呀你瞧我,要是早知道你们二位今天才到海市,我就晚些再邀请你们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孙芳抓着她的双手,忙不迭地鞠躬:“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当年那么照顾我们家知书,我们磕头都来不及。”
赵婉玉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揉着手背点点红印,保持微笑道:“别客气,那都是因为知书自己能干。”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颔首微笑的舒迦感觉有点反胃。
饶曼一大早就把她赶起来化妆打扮,说老爷子指名道姓要见舒迦,吓得她拖鞋都没穿就跑来敲舒迦的房门。舒迦原本以为爷爷奶奶只是想“拷问”她,却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把骆知书一家子请来了。
看着孙芳不成体统的行为,舒迦的笑意深了几分。
她端庄大方地站在一旁,礼貌地倾身。舒迦被自家老妈子强行塞进了一条修身裙里,婀娜的身线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来,七分优雅三分诱惑,只消亭亭玉立地站着,就已经攫住了孙芳和骆齐丰的视线。
“啊,这就是舒家的千金吧?”孙芳立马放开赵婉玉的手,转而牵起舒迦,另一手随性地摸上她的臂膀,“真好真好,长得可真好,配得上我们知书。”
“妈!”迟来一步的骆知书看见这一幕,面色一沉,连忙拉开了二人距离,歉声说道,“迦迦,不好意思,我妈让你见笑了。”
“迦迦”?
舒迦生咽下一股厌恶,抿嘴摇头道:“没关系,我能理解。”
半晌过后,舒鸿文才从楼梯上慢悠悠地走下来,朝骆父骆母二人问好,指着茶桌说道:“午膳还在准备,先喝喝茶聊聊天吧。”
骆齐丰和孙芳二人在茶桌前坐下,任赵婉玉优雅地斟茶后,端起来一饮而尽。
舒迦在余光中瞥见了骆知书难看的脸色,暗自发笑:她虽然不懂舒家二位老人邀请骆父骆母来老宅意欲何为,但能够肯定的是,一定不是骆知书的提议。
——骆知书这样骄傲的男人,不会容忍自己身上留下任何可能成为污点的痕迹,哪怕这个“痕迹”是他的亲生父母。
“骆先生,”舒鸿文干咳一声,“让你们春节大老远跑来,实在是抱歉。主要是我们两个老人家太喜欢知书了,也想和他的父母见一见。”
骆齐丰放下茶杯,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我们本来也打算在海市长住,以后你们二老要是闲着无聊,我们还能来陪着说说话。”
赵婉玉抿了一口清茶,缓缓说道:“这倒是不必了,总让你们跑过来也不好。二位以后留在海市,是为了陪知书吗?”
“是啊。”骆齐丰和孙芳望着身边举止得体的儿子,语气里满是骄傲,“先前出国没能跟着一起,这下他回来了可不能再离远了。我们就这一个儿子,这么优秀的儿子当然得放眼皮子底下护着。”
咯噔。
就这一个儿子?他们就这样把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一语带过,像是听笑话一样?
骆齐丰这句话就像一枚沉重的铁球,一次次地摧毁她的心墙。
舒迦的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笑着说道:“我也是独生子女,高中出国的时候爸爸妈妈拉着我哭了好久,那时我就在想,要是有一个弟弟妹妹也挺好的,至少能够陪伴在他们身边。”
骆知书想伸手拍拍她的头,却碍于场合没有动作,只是当她是个小孩似的摇摇头:“如果是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想要个弟弟妹妹。资源总是有限的,我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会尽可能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escape petition effect。”
那一刻,舒迦忽然手脚冰凉。
旁观者仅仅是听着就不寒而栗,那么骆知简当年在冰天雪地里蹒跚的时候,到底是多么刺骨的疼痛?
当知道那对遗弃了骆知简的父母将要留在海市时,她有一瞬间希望他们可以有机会看一看那个发光的少年,甚至希望他们被少年的光芒所折服,弥补他曾经失去的一切。
她想让他们知道,当年的抉择究竟是多么愚昧。
你们可知那个没出息一无是处的少年,现在已经是最普遍的管理系统的开发者?
你们可知那个在心底一文不值的少年,现在已经是身价千万的稀世珍宝?
你们可知那个被遗弃在冬夜里的少年,现在已经是国旗加身的世界冠军?
可是现在她放弃了。
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哥哥,不配污了骆知简的眼睛。
——你们当作垃圾抛弃的那个人,从此以后就由她舒迦护着,一生一世。
第二十六章
海市的冬天难得放晴; 舒迦挑了一条雾霾蓝的裙子,对着镜子细细描绘饱满的唇形。
不过十分钟,李姨的声音就从楼下传了上来:“小姐; 骆先生到了。”
啪嗒一声阖上口红,舒迦挤出一个纯良的笑容; 装作急切地跑下楼。
舒建新正和骆知书客套,见舒迦下来; 饶曼连忙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警告:“舒小姐;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那天的话放在心上?”
“当然有啊; 每天晚上我朗诵好几遍呢。”
“噗。”被宝贝女儿逗笑的饶曼轻轻掐着她的痒痒肉; “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你得把握好分寸,知不知道?”
舒迦握着饶曼的双手,沉吟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说‘如果真的遇见了; 我倾家荡产也会把他带回来的’?”
“记得。”
“所以你大可放心。”舒迦讳莫如深地眨眨眼; “他只不过是一笔过路费。”
说罢; 她撂下脑回路跟不上年轻人的饶曼; 坐上了骆知书的车。
骆知书选择的晚餐地点十分精致,是一家坐落在花园洋房里的私家菜。
舒迦像个大半年没吃过饱饭的孩子一样点着餐,引来她的“约会对象”阵阵发笑。
“你真是一点不像个千金大小姐。”
“啊,你这是在损我吗?”舒迦佯装不满地撅着嘴; 做作得她自己都无法忍受。
“我怎么敢损我们的小公主呢?”骆知书温柔地说着。
舒迦抚慰了一下自己不安的胃; 双手托腮,天真地发问:“诶; 骆知书,你是不是要在我家的海市公司工作呀?”
“是啊,怎么了?”
“哦……”舒迦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着,“我那天听我爸爸说准备把重心转移到京市分公司,还以为他那么器重你,也会把你安排到那里去呢。”
骆知书摇晃红酒杯的右手几不可见地凝滞,求证似的强调:“京市?”
“是呀京市。不过你在海市也好,有叔叔阿姨陪着你,也会开心一点。”
“嗯,你说得对。”骆知书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