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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证一度怀疑是不是因为最近进行过彻底的打扫。但他家中的电视和电脑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在门卫的电视上鉴证甚至找到了三年前在这里工作的人的指纹。
唯独没有找到一个属于安德烈的指纹。
安德烈果然很听张云的话,的确从未触碰过电视。
他唯一的娱乐活动,的确只有自己房间的那台不到成年男人手掌大的半导体电视,那种电视只要插上U盘就能在张云存好的金庸的武侠电视剧。
射雕是黄日华和翁美玲版,剩下的只有陈小春版的《鹿鼎记》。
“张云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一旁的阿美又开始抱不平,说金庸的小说有那么多版本,张云愿意给安德烈看的,却只有那几个简单的版本。
“TVB虽说这些年没什么特别的来劲的电视剧,但也不至于只有那么几个啊!就算是过去的电视剧,我觉得老版的《雪山飞狐》和《神雕侠侣》也不错啊!为什么不给看啊!”
“你完全抱怨错地方了……”波姐提醒道,“另外,作为娱乐圈帝,你最爱的电视剧竟然全是老版。没想到。”
“这你们就不懂了,老片子是用来回味的,新片子用来□□明星演技的。”阿美眉头扬得很高,一脸得意。
“麻烦安静点。”慕斯低声抗议。
吐吐舌头,阿美一声不吭。
Madam李也不再说话。
慕斯注视着隔间里的安德烈。
马sir不再开口后,安德烈又扯到了杜大飞的死。
“是我做的,全是我做的,因为我的家庭被破坏了。”安德烈说,“我的家庭被破坏了。”
被慕斯发现了。
他被慕斯发现了!
他害怕,而后找到心爱的云云,但云云说,没关系,那个讨厌的女人不会发现他们的。都无法发现他们,怎么会破坏他们的家庭?
“但是,那个和云云在一起的臭男人却说要告状,我不能让云儿伤心……我不能让云云伤心,我不能。是我杀的,全是我杀的,和云云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我杀的……”
马sir努力了很久,这才重新将审问回到正轨上来。他问起阿宏和至今找不到名字的流浪汉的死亡。那两人一个陈尸在美容会所,一具陈尸在医院。
“杀人理由你说不清楚,而改变作案工具是迫不得已……但为什么要改变作案手法?为什么要将尸体放在那两个地方?”
“是我做的。全是我做的。”安德烈笑着,依旧这样说。
马sir提醒安德烈,发生两起命案的夜晚,他在审讯室接受调查。
“那就是我的灵魂做的啊!我的灵魂离开这里,帮着云云杀了两个讨厌的东西。”
瞪着眼,马sir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精神科医生随即提问,“那……你的灵魂……你是在什么时候看见你的灵魂的?”
“他一直在我身边。”
“有名字吗?”
“XX。”
慕斯站直身子。
出现了。
刻在安德烈床头上的字母,果真如医生一开始揣测的,那个XX果然是安德烈在常年的孤寂中幻象出的好友的名字!
安德烈还在叙说。
“我是这样告诉我的灵魂的。”
——
如果我被抓了,杀了那个新的“父亲”,那样,云云就一直是我们的。还有那个多嘴的阿宏。全是他的错。而后,将一具尸体放在医院,一具尸体放在美容院的柜子里。
混淆警方视线。
“那为什么一定是这两个地方?”马sir问。
歪着头想了想,安德烈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因为很美啊……我一直想这样做呢,你有没有在地图上发现,这两个地方连起来,是一个心形呢。很美的心形。我想让云云知道我的心。XX,是爱神的名字呢。”
“把两个点连起来,只会是一条直线。”精神科医生提醒道。
安德烈歪着头想了想,“不,是一颗心。”
他的口气很坚定。
索性,精神科医生拿出地图,“你画一画。”
拿起麦克笔,安德烈围绕着医院和美容会所的位置,画了一颗大大的心。
参与审讯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再这样审问下去,也得不到任何真正有价值的线索吧……”阿美喃喃自语。
慕斯离开隔间。
审问还有很久,她想要泡一杯咖啡。
大厅静悄悄的,隔壁组的子欣看着报纸陪着阿may做作业。
阿may……这个女孩的面目真有几分安德烈的影子。
属于张云的那部分,被慕斯刻意忽略掉。
看见慕斯来了,阿may抬起头对慕斯嘿嘿一笑,“姐姐,我哥哥其实很好的,我们家很穷,但是大家都很努力,姐姐你给我当嫂子好不好?”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慕斯不再刻意躲避这个小女孩。在阿may身边坐下,她翻开阿may正在学习的国语,“喜欢国语吗?”
“讨厌。”阿may皱起眉,“很讨厌啊!为什么一定要学国语?我身边的小朋友都不说国语。说粤语不好吗?”
“但是阿may将来可能会去别的地方玩呢,在别的地方有很多别的小朋友,那些小朋友中有很多都会说国语,到那个时候阿may如果不会说国语,又该怎么和别的小朋友做好朋友呢?”
张大眼睛,似乎想明白了这一点,阿may开始认真拼读音节,慕斯陪着她,一点一点纠正她每一个字的发音。
阿may还不知道,她妈妈犯了杀人罪、绑架罪、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罪,与未成年人性】交罪,她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妈妈了。
阿may也还不知道,她爸爸杀了人。她爸爸会和她妈妈在一起养育出她,不过是因为她爸爸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家庭的童话距离彻底破碎只有一步之遥。
审问结束,精神科医生不仅正式确定安德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有些怀疑他出现了人格分类的症状。
对这点,大家似乎都没什么异议。
被关押在那个漆黑牢笼中整整十一年的人,怎么可能精神正常。
而后,安德烈暂时被精神科医生带去精神病院做进一步的诊断,医生也会为他设计初步的治疗方案,这一路都会有警员随同。
张云则被立刻送监。鉴证采集张云的指纹并与后两起凶杀案做了对比,确定张云就是凶手。鉴证还在对张云的车做进一步的提取,相信可以从中找到更多的证据。
“但是张云至今不承认后两起凶杀是自己做的。”
阿美趴在桌上,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再一想,会不会我们弄错了,张云终究是个女人,真能在同一晚杀掉两个大男人,还藏尸?”
“有可能。也做得到。”慕斯点头。
张云有帮凶,帮凶就是张云给安德烈找来的第二位“父亲”,慕斯怀疑此人八成也是张云过去学生的家长。这样张云才会很了解他们。
安德烈给张云留下纸条的那天,张云和不知名流浪汉伪装去大陆探亲,还特意弄出“被枪”的戏码,以便流浪汉用墨镜做掩饰伪装成杜大飞。
而后两人再悄悄返回香港施行谋杀。
张云首先和流浪汉一起杀了阿宏,并将尸体藏在医院。医院的监控设备都没能抓拍到这两人的明显特征,慕斯怀疑这名流浪汉应该和水龙的医院有某些关系。很有可能曾在这里工作过,水龙医院负责人事的人正在帮着警方排查。
阿宏从死亡时间上来看,应该是第三个遇害的。
“而后,张云用某种方式骗着流浪汉一起去美容会所。勒杀,而后藏尸。没有找到血迹应该是因为张云在尸体下垫上了塑料布一类的东西。”
警方查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监控曾约略拍到有人扛着什么东西进会所的图景。以张云的力气自然做不到。“所以,可能张云只是扛着很轻的东西,装了个样子。可能她扛的就是塑料布。”
而会所的门锁部分丝毫没有见到被撬开的痕迹。
“或者那位‘新父亲’流浪汉有开锁的技能,或者他曾经在这里工作过。”
医院和会所交叉排查,应该能找出那位流浪汉、安德烈“新爸爸”的身份。
“可那位新爸爸这么笨,老实开锁,而后被杀?”阿美追问。
慕斯耸耸肩,“因为张云是个女人。”
“没错。”马sir很赞同慕斯的说法。“张云是个女人,还是个有把柄在自己手中的女人。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多少会放松警惕,。”
阿美想了想,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我发现了推理中的一个大bug!!!”
她从凳子上一下子弹起来!
“张云的熟人都说他们回大陆了,不是吗?那套房子是张云一直居住的!左邻右舍应该都认识她啊!就算用墨镜掩饰‘丈夫’的角色已经换了人,但是,张云本人,左邻右舍应该知道她是香港人啊!不就是他们附近的人告诉我们张云和丈夫是大陆人,一年前迁来香港?!”
“哇!”madam李的表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