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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了一惊,惊得愣不回神。
于是只是怔怔看着,而他也任她肆无忌惮看着。
相当长的一段静默,在空旷的消防楼梯间显得更加寂寥。
她的唇开始瑟瑟,有什么音节要发出口,他却什么也听不清。
随后京子咬住干涩的唇瓣,不发一语。
他们谁也不先出声,好似都在等待彼此打破那一道冰墙。
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她眼周边上的那一圈泛红。
她哭过,却没有声音,没有眼泪,或者说,不会让人看到眼泪。
这么要强,这么不甘示弱。
心房最软的那部分被触动了,再如何的冷硬也无法伪装。
禁不住,莲伸手扶住她的头,倾身向她——
啪。
那个未完成的吻定格在他错愕的眼,和她微微发抖而转握成拳的手上。
“你,真是一个大烂人。”她狠狠瞪着他,仿佛世仇不共戴天。
起身,甩手,离开,一气呵成,毫不拖沓。
敦贺莲还是半跪着,一手扶膝,扶不上她的手支撑在地。
京子,给了他,一巴掌?
直到她消失在他目光的尽头,他还是没能弄清楚情况。
生气的,不应该是他才对吗?
是她对他撒了谎,她和不破出现在不破的私车上,她对他无从解释,而他还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她……
“恭·喜。”倚在消防门边上的是环胸看戏的琴南奏江,带着冷笑的表情。“别担心,我只看到最后一幕。”
莲侧眄了一眼,伸手抚上隐隐作痛的脸,她这一掌真没留情。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缓缓站起来,摇头。
“是没有,还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一巴掌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奏江耸耸肩:“那个吻。”
“我根本没有吻到她。”
奏江伸指虚点“是培训室里的那个吻。”
莲皱起眉,怔忡了片刻——“可是,Fiona也没吻到我。”
那只是演戏而已,只要在侧面就能看出来那是个错位的假吻,何况那之后Fiona也解释了,用她的话来说,她可一点不想跟敦贺莲这个名字牵扯到一起惹祸上身,更何况,他也不是Fiona的性取向。
“我知道,”奏江偏头一笑。笑得无比灿烂:“可是她不知道。”
一股无力感蔓延至胸口,敦贺莲仰起头,宽大的手掌盖住了双眼,“她是怎么了……”以前的京子决然不会这样,现在的她让他有点捉摸不透。
“看不出来么,她恋爱了。”奏江非常满意于看到敦贺莲吃瘪的模样,毕竟虽然不想承认,但对于她而言,敦贺莲就是个抢走京子的竞争对手。看戏归看戏,她也不想京子因此有任何的不快。“恋爱中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做好准备哦,敦贺·前·辈· !”
这个带着无限嘲讽之意的前辈,他可没兴趣收下,但是奏江的一席话,却让他恍然顿悟。
脚步声传来,社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他来回看了看奏江和莲:“我看是琴南小姐走过来所以没有拦阻,怎么京子不见了,剩下你们两个?呃——还有,莲你左脸上的那个红印是怎么回事……”
敦贺莲越过他,手背揉了揉发红的左脸,轻叹——
“她吃醋得比我明显。”
67☆ ACT。61 笼中鸟的眼泪
之后的三天;京子没有接莲的电话,除了完成通告就是接受伊藤凖人的培训,真正去LME的时间少之又少;而这几天敦贺莲又是各种通告片约不断;两个人的交集就更谈不上了。
京子也说不上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一方面她欺骗了莲;隐瞒和不破去京都的事情被发现;有愧于他;另一方面敦贺莲对于这件事却避之不谈,之前对她不理不睬,开放培训当日又当着她的面接受别的女人的献吻(虽然是演技指导;但那也非必要啊!);吻过Fiona这种大美女之后又毫不解释,轻浮地想吻她——他当她是什么,接力赛吗!
所以她按捺不下心中的怒火,给了“回礼”。
不可否认,她有些后悔,毕竟,Fiona的吻对于一个艺人而言习以为常,她不知道敦贺莲之前演过多少吻戏,但这一切在自己面前发生的时候,她失控了。同样的情况以前也发生在不破身上,那时她选择像没有灵魂的玩偶一般视而不见,对于莲,她却做不到。她后悔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打在他脸上的巴掌……
看着荧幕上他接受访谈,镜头给的完美的右侧面,让她只能在心里对他的左侧面深深一鞠躬。
身为一个偶像的脸的重要性,她当时应该多思考一下的。
走出电视台,京子抬头望着阴霾的天空,一滴水珠恰好落在眼睛里。
临近春天,连着阴沉了好几日,终于在今天,老天还是下起了雨。
因为是直接从学校赶来出通告的,所以连书包和单车也一并在此。她没有带雨具,只是取了车,一手把书包搁在头顶,一手艰难地操纵着车把,已经淅淅沥沥在水洼里划开华尔兹的雨把她淋了个通透,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刺激得她睁不开眼。
“啧,看,那个是京子吧?”不远处的屋檐下,三两个等着司机或者经纪人接送的艺人提及雨里那个狼狈的身影。
“恐怕新艺人里,也只有她做得出来了。”
她们嬉笑着,然后最上京子这个名字 ,又再次消失在她们的谈资里。
还好电视台离“不倒翁”不算太远,在近二十分钟的车程之后,她回到了她的“家”。
很奇怪的,今天老板娘并不在柜台前,取而代之的是老板严肃刻板的脸,让不少熟客叫苦连天。
“京子啊,你总算回来了,你也好,老板娘也好,快把老板换回去吧。”
“就是啊,好像我们欠了账似的。”
“我的脸就长这样,不好意思啊。”老板岿然不动地伫着,连眉毛都没挑起半根,对自己那张木头脸不受欢迎的现象早就习以为常,虽然大家也都是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抱歉,我这就来帮忙。”京子用手拨弄了下湿漉漉的脱发,一头被雨打湿的乱发还在往下淌着水珠,她倒是没顾及自己,只怕身上的水脏了不倒翁的堂前,于是站在门口拍抹去身上和包上的雨水。
老板皱了皱眉:“你怎么淋了一身,快进来。”
京子听出了老板言语间的关切之意,轻笑着:“都怪我没听您和老板娘早上的叮嘱,罪有应得啦醉有应得——”
“胡说什么呢,这傻孩子!”老板赶忙拿来毛巾呼在她头上:“赶快去洗个澡,我给你弄点驱寒的汤。”
“咦,老板娘呢?”
“在后面。”
“明白了,我这就去!”
“呃,京子——做好心理准备。”老板欲言又止,只是正色说道。
京子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真奇怪,为什么感觉今天老板怪怪的,老板娘也不在柜台前,让不倒翁的气氛都怪怪的。
穿过玄关,走过走廊,自己房间的灯竟然亮着。
她偏头,难道说老板娘在帮她整理么。
“我回来了。”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京子的动作僵在原地。
房间里,除了老板娘,还有一个人。
一个她并不认识,却隐约有些熟悉的女人。
女人大概三十来岁,头发干练地在脑后扎成髻,别着一根珍珠发卡。身上一套得体的米色职业套裙,更让她的气质显得内敛无匹,她只是正坐在那里,带着礼仪性的笑意,在京子打开门的一刻,迎上了她的眼睛。
“你是……”京子良好的教养在心里不断提醒她应该回以最礼貌的问候,但另一种更大的不安感仿佛是滴入了杯中的墨水,顷刻间漫延开来。
黑色的浓墨,张牙舞爪,沾染一切所触及。
“京子,这不是你的母亲吗?”老板娘疑惑着她的疑惑,左右瞅了瞅僵持的两个人。
母亲。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
是错觉吗,突然瓢泼了起来。
她的思绪不知飞向了何处,直到她再次收回目光看向眼前时,她已经在那个女人的对面落定不知多久。
面前杯中热水的温度昭示着老板娘已离去好一会儿,她不说话,那个女人也不说话,她们就这样仿佛无声交流了一段时间。
揉了揉头上的毛巾,努力把发丝上的水擦拭掉,京子依然不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