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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所见，所听，所感皆非真实。‘你’真的存在么？”
他正色说：“这才是我的存在主义解读，和你说的迷信挂不上钩！”
见他生气，克莱尔并没有继续误读他的存在主义，而是接下了押井守的问题，“顺杆子往下爬”。她选择用笛卡尔的哲学命题回答他：“我思故我在。我无法否认自己的存在，因为当我否认、怀疑时，我就已经存在。你是错的。”昂起头，自信又笃定。
他入套了。押井守顿悟。本不想和克莱尔多聊的他，还是被套进来了。
他心有不甘，虽然已经发现了她的诡计，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要继续反驳她。
可恶。
他咬牙。真是聪明又狡猾的女人。
某国昨天下了场雨，天气清爽。她这次是作为梦工厂的说客来到这里的。昨天去见了押井守，“愉快”地交谈了一番，押井守的态度有了松动，现在就要看梦工厂的了。
出国旅游真的是别样的体验，两国的民风差距很大，感觉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她忙不迭地收拾东西，逛街。某国街上外国人不少，克莱尔在里面也不显得突出。
天气很冷，她围上了厚厚的围巾，棕色的长卷发披散开来，蓝眼睛里透露出好奇。
旁边是一个溜冰场，克莱尔想去试试。她也很喜欢这项运动。
自己并没有带鞋子，但是场地商店也有出售，她拿早就兑换好的日元买了一双粉红色的40码鞋。然后拿着小公主一样的鞋，在旁边穿上。
场地里人不多，大家素质很高，溜的速度都不快。
克莱尔找了人最少的一个场地，因为她喜欢速度，不飙速度来一点也不爽快。
这个场地里加上她总共两个人。除了她之外只有一个小男孩。他带着耳机，听着《G小调第一叙事曲》，滑着冰。
刚才还没看清，上了溜冰场才发现他的速度飞快。虽然体型小，但却像一只大鸟飞过。男孩子，在冰面上轻快地飞驰，仿佛一只飞燕在紧贴地面飞翔。他闭着眼睛，轻轻起舞，手脚灵活地配着节奏，上演如精灵般的舞蹈。
一曲落毕，他才发现入口处有一个女子看了他许久。他停下来后，看向她，女子慢慢地对他鼓掌。
他对她点点头：“谢谢。”
克莱尔听不懂，不过大概能猜到意思。
她说：“你父母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男孩听得懂：“他们在家里，我自己一个人来练习。”
虽然有点诱拐小孩的嫌疑，但是她还是说了想说的：“我想请你喝一杯咖啡，不，奶茶。好么？”
他点了点头，然后就被怪阿姨带去了旁边的休息区。
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她有些母性泛滥，看着菜单，嗯，看不懂：“你自己来。”
他点了一份草莓冰淇淋。
克莱尔有些疑问：“话说，你就这么和我走了，不怕我是坏人么？”
他看了看她，挖了一大勺草莓味的，塞进嘴里：“不怕。”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饮品店的老板他都认识。
她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小子，你真可爱，划得太棒了。”
“你是专业运动员？”
“嗯，花样滑冰。我马上有一个全国性的比赛。”
克莱尔想摸摸他的西瓜头，但克制住了：“加油。”
又调侃小朋友：“你的目标是世界冠军吗？”
他沉静地说：“是。”
“我觉得你倒是适合来做演员的。”这个身段做模特也很棒。
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菲利普斯的私人号码，很不厚道地递给了他：“有想法的话，打这个电话，说是我推荐的。”
她有些担心：“看起来像不像怪阿姨？”转即又说：“算了算了。”
西瓜头：“我知道你。克莱尔·多里斯。”
她惊讶地回答：“你知道我？”
他点点头：“嗯。我喜欢你的电影。”
既然认得她就好了，她说：“啊，要成为冠军的小子叫什么？”要记下来。
男孩没回答。
看了一下手机，菲利普斯发短信说押井守那里有进展了。
她得赶回去：“我要走了。”
“这顿我请了，下次遇见再说，再见。”
她背过身来，要出门。
十二岁的少年声：“はにゅうゆづる”。
她转过头：“什么？”
看着她即将远离，他朝她喊到：“我叫羽生结弦。”
她转过头，径直走出去，背对着他举起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回答他：“好的，我记下了。”
第37章 这并不是攻壳
押井守拿着签署好的版权合同，并不松手；对克莱尔说；“是你来拍这部电影吧？”
克莱尔拽住合同；抬起头对他说：“对，是我。”
他松手之后，哼笑：“如果你拍得不像样子；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哼，女人。
他撇过头；留给了她《攻壳机动队》的笔记手稿，走了。
克莱尔拿过手稿不可思议，原著导演的手稿珍贵程度可想而知。分镜；解读，理解，这些押井守居然都给了她。她笑了笑，真是个嘴硬的人。
在梦工厂买下版权以后；最终派拉蒙影业公司成为了《攻壳机动队》的投资人；CEO布拉德·格雷挥手就是1。4个亿的豪华a…list制作。
人傻钱多派拉蒙准确地看到了这个投资计划的前景，准备作为今年的首推项目；公司的资源都倾斜到了这里。然后批钱的时候十分爽快，人员准备也十分迅速。导演将由克莱尔担任。
剧本由威廉·维勒基于漫画原作操刀改编。
他放着ppt，上面是派拉蒙市场部门做的调研。
“据我们了解，现在我们就要做好这些事情。第一，删掉那些晦涩难懂的情节，这样受众才大。除了原著粉丝；我们还要更多。第二，你看。”他指着这比重图，“我们需要做好填入这些元素的准备。”
“超级英雄，现在大家都喜欢。”
“大牌，请大牌明星来，然后就能把粉丝都拉到电影院来。”
接着详细说了他“呕心沥血”创作的剧本。自豪无比。
克莱尔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转着笔，说不出来一句话。
“导演？”
她欲言又止：“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你说？”
她直言：“我觉得不能这么拍。”
威廉有些生气，这是他准备了很久的剧本，已经都得到了制片人的认可了：“我有哪里写的不好么？”
克莱尔转着笔：“嗯……我觉得哪里都不好。”
威廉：“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克莱尔必须得在开拍之前解决问题：“没什么意思，我觉得你这样拍出来的根本不是攻壳。”
威廉有点生气：“怎么不是了？”
“《攻壳机动队》和EVA为代表的成人动画作品，以成人化的主题和晦涩但深刻的哲学思也令日式经典动漫打入国际市场，成为神作。”
她站起来绕着桌子。对威廉说：“《攻壳机动队》为什么被称作神作？”
“神作不仅是令人大呼过瘾，在多年里反复刺激我们G点，更重要的，是超越我们对类型电影凡品的想象。”
“哲学思辨，才是《攻壳》的灵魂。你这样做，拍出来的就是打boss的复仇爆米花电影。”
克莱尔是原著粉是吧，威廉懂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能理解你的执着。但我们这样才能有更多的受众。听着，克莱尔，我们面对的不仅是北美观众，还是全球的受众。”他说：“主流化和商业化，我们要拍的是商业片，这就是最稳妥的商业套路了。”
克莱尔听了，摇摇头：“这是行尸走肉。”空有好莱坞的华丽躯壳。“我答应了押井守，我们不能这样做。”
威廉想出来了办法：“这样吧，其实对付原著粉我们还能这样，我们致敬一些经典镜头，看，比如素子跳楼的信仰之跃，这样他们不会讨厌的，一定能满足。”
克莱尔对他直摇头：
“不，草薙素子变成了一个杰森伯恩一样在炫酷的动作戏中找寻自己的角色，原著中深奥的命题甚至不再被提起。只有一个好看外壳，少了些深刻灵魂。”
有点生气地继续说，“令人匪夷所思，明明有着剧情如此饱满具有深度的原著在前，你竟然基于迎合大众的考虑选择了为真人版创作原创剧情。原著中对于哲学思考消失不见，而你匮乏的叙事功力，每逢情节转折处因为缺乏情感铺垫便显得毫无波澜，高潮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