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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古罪人了?”
这句话说出来冷冽异常,似乎是压抑着怒火。
旁边伺候之人早吓得跪在地上乱抖,连魏兴安都趴伏在地,不敢抬头。
周航似乎并不为这君王之怒所震慑,仍是面色如常,只是说话声音柔和了些。他将几把火*枪推倒李昭面前,道:“父皇,您先瞧瞧这个?”
李昭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拿起:“这东西朕见过!”
周航:“您再仔细瞧瞧,这几把跟你从前见过的不一样。”
李昭这才勉为其难的拿起来瞧瞧,并没有觉得多么的了不起。这倒也在周航的意料之中,古人没见识过热*兵器的厉害,自然对这几把火*枪的危害程度没什么具体的概念。没关系,东西在手,让他亲眼见识一下,他还不瞠目结舌?
于是周航命人在殿外的空地上设厚木板,拉着李昭出来。
先试了威力最小的一把手*枪,五十步开外便轻易的将三寸厚的木板击穿。
李昭愣愣的盯着那木板上被烧的黑黑的洞,看了好一会儿,才又转头看周航。噢,不,是看周航手里的手*枪,这小巧的一个小东西,威力可比火*铳强多了。
周航看出来李昭这是感兴趣了,他挑挑眉道:“这还是威力最小的一把枪呢!”
接着他又给李昭展示了其他的几把,威力一个比一个强,最后还让李昭亲自上手试了试。
放下手里的步*枪,李昭盯着前方已千疮百孔的木板,久久无法回神。
与弓箭相比,这些火器有诸多优势,射程更远、准确度更高,而且杀伤力更大 ,关键是士兵骑在马上十分方便,一只手便可操作,很容易上手;不像弓箭,须得两只手操作,训练士兵的这个技巧十分麻烦,一个合格的骑兵,至少也好耗费三年的功夫训练。
要是建一个这样的火器营,以后打仗还愁打不赢么?
怪不得,怪不得他的太子三番五次的给他强调火器的厉害,他原来不过以为火器就是火铳之类的,在战场上就放放火吓唬吓唬不知情的蛮兵,根本打不死人呢。原来……原来,这世上还又如此厉害的火器!
想到这里,又不免想到自己的结发妻子,当年她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自己没加重视,当年的她是不是特别失望……
自己真是……这是对不住他。
儿子还是不肯透露她的下落……
其实,知道她还活着,自己已经很高兴了 ……
正想着,周航突然道:“父皇,儿臣想让您见一个人。”
“何人?!”李昭忽然有些激动,不会是……
“是一个西域商人,您见了他就知道我方才为什么那样说您了。”
为什么说他再不做些什么以后便是千古罪人的话么?李昭略有些无力的露出几分苦笑,又有什么关系……
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道:“宣进来罢。”
周航给魏兴安是个眼色,魏兴安立刻会意,提高了嗓音道:“宣西域商人进殿——”
不多时,便有一个小太监引着一个瘦高男人进来,仍是一身的胡服。
周航看了看他,道:“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罢。”
于是他便将之前跟周航说的大致又说了一遍。当然,没有跟周航说的时候那么详尽,因为皇帝日理万机,没有那么多功夫听长篇大论,像什么风土民情、传说故事什么的便省去了,重点只说火器在西方的发现及西方国家近些年来的侵略扩张架势。
最后周航总结:“西方的那些小国虽然人数比我们远远不及,但武器十分厉害,作战效率也高,发展速度很快。前些年还侵扰了我们东部的一个岛屿,虽然我们将其打走,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现在他们虽然还不是我们的对手,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以后呢,照这种发展速度,到时候他们一个大炮就足以炸毁我们一座城池,我们若再不奋发图强高超,以后便只能任其鱼肉。父皇有让我们变强的机会,而却白白错失,以后百姓会如何评价,那些外邦人又如何看您。难道不是历史的罪人么?!”
李昭倒被他这一番胡搅蛮缠的辩论逗乐了,挑眉看向他:“那你说,朕怎么才能不做这历史的罪人?”
周航:“自然是派人到西方去,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为我所用,做最强的国家,称霸世界!”
说完便神情激动的看着李昭,单等着他点头,谁知道等了半天不见他点头,两句话也不说。周航这里正暗自着急,却见他缓缓启唇,道了一声:“好。”
“父皇打算派谁去?”周航兴奋的问。
“明日早朝再与朝臣们商议罢。”
“不如让儿臣去如何?”
第205章
周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李昭; 虽然知道他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允许; 但万一呢。他也想看看这个时候的欧洲是什么样呢,跟二十一世纪有什么区别。而且,亲眼见证工业革命的进程; 是一件多么值得纪念的事啊!
何况,现在他和黛玉还没成亲。黛玉还只是一个官宦家庭的小姐,相对自由; 还能找些借口出去转转;若是以后成了亲,她便是皇家的儿媳妇,享受太子妃的尊荣,却也要承担太子妃的责任; 日日处在重重监督之下; 再想出去就难了。
毫无疑问,被李昭明确的拒绝。
连周航上战场他都不允许,又如何会允许他万里迢迢去什么佛郎机。
他虽然不知道佛郎机的具体位置,却也知道那是个隔着十万八千里艰难险阻重重的地方,其艰难程度不亚于当年的玄奘取经。
太子乃为国本,岂能去冒这个险?
便不是这个原因; 他也不会让他去。
“这个念头你趁早给我打消!”李昭盯着周航; 眼眸里迸射出凌厉的光芒,“你要记得你的身份; 你是太子,国之储君; 社稷之根本,你得对天下臣民负责。不是想做什么就可以任性妄为的!”
周航垂着头听训,心里在想,又不是我非要做这个储君的,是你逼我……
李昭却突然敲了敲桌子:“太子!你有没有在听朕的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凌厉,眼神冷冽,周航突然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威势压在自己身上,这在以前是从未体会过的。李昭他在面前一向是个慈父,在大臣们面前威严肃穆的样子周航很少见。乍听到这种威严的语气,他不由愣了愣,抬头看着对方凌厉的眼神,一时竟没说出话。
李昭狭长的丹凤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犀利抿成一字的唇线渐渐松动、弯曲,最终他叹了一口气,说:“航儿,有时候朕真是搞不懂,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还有她——”
她是谁,李昭没说,周航却也猜得到。
若非无助、不安、惶恐、焦灼到极点,他平日威严庄重的父亲岂会允许自己在小辈面前露出这等神态?
他说她,难道他对老妈也是这样有心无力……
这也难怪,他们原就非此世内之人,自然不能以这里的逻辑推理。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到要不要将一切都对他和盘托出。看他这样的无助落寞,自己心里意外的不好受。但一想,老妈既然当初没对他和盘透露自己的来历,想必是有所顾忌。不知该她现在想没想通,也许她现在还没原谅皇帝老爹呢,自己不该擅自作她的主。
跟十六年素昧谋面的老爹来说,自然老妈更亲。
之前他成年礼的时候,老妈出现过一次,也就是说虽然隔着不同的空间,其实他们还是有沟通渠道的。下次再见老妈,一定得将他老爹的情况告知,原不原谅,便都是她的事了。
“父皇……”抬头,周航叫了一声。
李昭却已背过身去,双手负在身后,头微抬,虽是颇具威严的姿势,看起来却让人觉得孤寂而落寞。他没有应,周航只看见他的双手突然收紧,又慢慢放松,如是几次。他似是又叹了口气,气流摩擦着嗓子说:“罢了,朕说的话,你何时听过?”
然后摆着手让周航走。
周航突然一阵的心酸,他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动作,上前一步,想来双臂,给李昭一个大大的拥抱。肢体与肢体的接触,完全出乎李昭的意料,他整个身子瞬间僵硬起来,然后一股奇异的感觉袭遍全身,让他僵硬了十几年的心瞬间软了。他十几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自从周红走后。虽然儿子、妻子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但都是这世上最真挚的,也是让人沉溺的。
他是君,是父,是老百姓的天,是这苍穹的顶梁柱。
所以他只能强不能弱,只能一视同仁,不能在人前流露情感。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