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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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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静王府很有好膳食,你只管在这里腻什么。”黛玉无奈道。

    “郡主,依我看,王爷既然来了就用了膳再走也好。”云姨娘不知何时走过来,看着一对儿小儿女在哪里缠个不清,不觉好笑:“我这就差人安排下去备膳,郡主先陪王爷坐坐。”

    黛玉一怔,没成想云姨娘会出来拆台,便嗔着道:“姨娘!”

    云姨娘笑了笑:“郡主,都这个时候,哪有逐客的道理。”说完便借故走开,顺便把大大小小的丫鬟都带走。

    水溶微微一笑:“玉儿,你的姨娘可比你大方的多。”

    黛玉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

    水溶将她拽回跟前道:“行了,不就是在你这里用膳么,看你小气的,回头我王府的膳食随你挑,可好?”

    “谁稀罕。”

    这一顿晚膳,温情十足。水溶反客为主,说黛玉太瘦弱,大婚前后一旦劳碌恐不能支撑,立逼着黛玉多用了一小碗粥,喜的紫鹃雪雁在那里窃窃私语:“还是王爷的话好用,素日凭咱们怎么劝,郡主再不会多用一口的。”

    不防被黛玉听到,虽是嘴上嗔着,眸中却是藏着甘美的笑意。

    就这样,水溶一直挨延着至掌灯时分,又叮嘱黛玉说明日宫宴之前来接她同往宫里去才离去,这里黛玉犹自倚门目送,水溶都走了许久了,她又不知想些什么,只管在那里出神。

    那雪雁便忍着笑道:“紫鹃、春纤,你们可见过戏文里唱的望夫石没有?”二人都道没有,雪雁便努嘴,三个人俱是笑倒。

    黛玉回过神来,不觉双颊微红,啐道:“三个坏丫头,只弄嘴吧,回头把你们一个个都打发了才好。”忽然想起来:“晴雯的病如何了?”

    紫鹃忙道:“按照郡主的吩咐,请了大夫来看,所幸她心思畅快,已经好了许多,过不几日,便能上来伺候。”

    黛玉笑了笑:“晴雯还是这般急脾气,让她好生休息着吧,完全好的利索了再说,也并不着急。”

    紫鹃屈膝道是。

    却说水溶回到王府,跃下马背时,面上不复方才的笑意温柔,目光冰冷,将马鞭丢给侍卫,大步流星步入内院,撩衣入了书房,重重的坐定,方沉声道:“安排的如何。”

    他问的是跟进来的祁寒,祁寒一拱手道:“才晚膳前,属下故意留了个空隙给她,让她偷偷的溜进了书房,看到王爷放在密阁的密图。”

    水溶如刻的眉峰轻轻一扬道:“拿走了?”

    “没有,她很谨慎,誊抄了一份带走的。”祁寒道:“为了全这戏,属下故意令人说有人私闯王府,在府中大肆查察了一番,做出打草惊蛇之态。”

    水溶嘴角轻勾:“做的好。”

    祁寒笑了笑:“跟着王爷这些年,也学的个一二分手段。”他说怎么王爷禁了侧妃,却在昨日忽然又赦了,原来是有这样一招请君入瓮,不过恐怕栽倒这里面的也不止一个侧妃。

    水溶随手将一本书哗啦一声砸在他身上:“油嘴滑舌可不是本王教你的。”

    祁寒压低声音一笑,提醒道:“王爷,下面的戏该上了。”

    水溶目光微微一敛,再抬眸的时候已经是寒气咄然:“祁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令人闯入本王的书房!”

    祁寒噗通一声跪倒,颤声道:“是属下疏于职守,请王爷责罚!”

    “宗越。”

    “在!”

    “拖出去,重责五十脊杖!”

    宗越愣了:“王爷……”

    “有求情的,一体重责不饶!”

    砰砰的杖刑声响起在安静的王府内院。祁长史一直深的王爷信任,如今却被责了五十杖,可见,事情非同寻常。

    司徒娬儿听着,暗暗心惊,她摸了摸藏在里衣内的图纸,蛰伏了这么久,等了那么久,终于在宇文祯下了最后通牒的时候将东西拿到手了。

    眸中的一点矛盾渐渐隐去。

    水溶,是你先待我无情,便不要怪我无义。

 第十五章 同心

    北静王府的车驾和郡主府的车驾是并在一起来到宫门的。银蟒王袍的水溶先下了马,却并不忙入宫,而是回到马车前,紫鹃等已经打起帘子,纤纤素手便很自然的搭了水溶的手一下,方走下车来,水溶反手便牵了她的小手,纤细柔滑,软若无骨。

    黛玉见众目睽睽,终归是不好意思,忙将手抽了回来,目光相对,有些浅嗔。

    水溶笑了笑,温声道:“宫宴结束,我仍送你回去。”

    黛玉点了点头,仍叮嘱道:“宴上少饮点酒罢。我问过欧阳了,到底还没有完全恢复,酒之类的,能免则免。”

    水溶心头一甜,微微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是,谨遵王妃之命。”

    黛玉嗔了他一眼,次后,却是垂眸嫣然淡笑,便扶了紫鹃便向内廷去。

    俩人这番神情,在人看来自然是不加掩饰的蜜意缱绻,不知道妒煞了多少人。

    水溶目送她,直到那纤纤袅袅的身影,消失在鎏金的宫门之内,这才转身而去,一抹淡笑虽仍若有若无的存在嘴角,眸中方才的温柔荡然无存,深邃不可度测。

    才走了两步,一个小太监慌脚鸡似的跑了过来,不分好歹,便撞在了水溶身上,手里捧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旁边的皇城宿卫将横眉立目,断喝道:“哪个宫的,竟然冲撞了北静王。”

    那小太监懵懵懂懂的抬头,这一惊非同小可,咕咚一声跪地,身上瑟瑟发抖:“北静王爷恕罪,奴才该死。”

    水溶和颜悦色的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什么大不了的,没事,办你的差去。”

    小太监受宠若惊的道:“谢王爷,奴才告退。”将东西收拾了抱在怀里,快步走开。

    那宿卫将讨好的向水溶笑道:“王爷真是心胸宽广。”

    水溶莞尔:“谁都有个不小心的时候,宫中办差不易,何必难为他们。”

    侍卫敛眸垂首:“王爷说的极是。”

    水溶款步度过拱门,蟒袍曳起,如有蜿蜒流泻的月华,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丽的柱形宫灯,折出霓瑰丽。水溶眸色沉静如一泓深潭,宽袍袖中,露出一角薄纸,眼角轻轻一扫,上面只有一个字--南。

    其中的意思便是,南王,南书房。

    皇上,在南书房和南王见面密谈,有些东西已经握在了皇帝手中。

    如此,很好。

    水溶目光微微一锐,字条一揉,投入宫灯之中,嗤的一声,灰飞烟灭。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有些人,也该让他灰飞烟灭了。

    南书房御案之上,摊着一张薄薄的纸页,那是一张草化的图纸,密密麻麻的标注着许多符号,还有零星的几个含义不明的字。

    宇文祯眉目沉冷如冰,一言不发,看了许久,紧拧的眉心才一丝一丝的抹平,缓缓吐出两个字:“不错。”

    跪在御案前的南安王听见,紧绷着的身体蓦然一松,深深的磕了个头。

    “朕当日总算没白救了她。”宇文祯道:“这功劳,朕记下了。”

    南安王再磕一头:“谢陛下!”

    “下去吧。朕自有道理。”

    “是,皇上。”南安王犹豫再三:“可是……”

    宇文祯阴鸷一笑:“知道你担心什么,事成之后,朕赦她无事就是。”

    南安王几乎是要感激涕零了:“多谢陛下!”躬身,颤巍巍的退了出去。

    宇文祯信手夹了夹灯花,冷笑了一下,将信笺收笼在袖中。

    水溶怎会这么大意,令司徒娬儿得手?难道真的是情字乱心?

    不得不说,这个水溶,他有些看不透。

    可是,根据自己的人递过来的消息,昨日北静王府大乱,本来深得水溶信任的长史祁寒被罚脊杖五十,免去长史之职,打入王府水牢之中。

    两相印证,这份东西的可信度,便又增了几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据此,就算不能斩草除根,亦会重创之。

    如同断了他的羽翼,扼住他的咽喉,让他绝望。

    一切都只在今夜。

    不过如今要做的,是将水溶牢牢的拴在宫中,让他分身乏术。等他脱身,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宇文祯的眸中掠过阴鸷,一双清冷澄澈的眸子却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的钻入心底。

    心,在转瞬之间,如同被风撩乱的烛火。

    某个瞬间,他的心里,竟然在乎的是她,这件事,会让她怎样。

    那一句清清楚楚的--他死我死,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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