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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他身上的龙袍,却就像是个笑柄,一瞬间,怒意填塞,猛然起身,与他相对:“来人,给我把这个谋反的逆贼拿下。”
“呵呵呵。”宇文恪朗声而笑,笑声震荡的整个大殿檐梁都在颤动:“宇文祯,你听好了,若有一日我反,亦不是我要反,而是被你逼的不得不反,来人!”
唰的一声,藏在暗处的宇文恪的手下的精兵强卫现身。
宇文祯心中短暂的一骇:“就凭你那几个人,想要逃出去?”
“是不是这几个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别忘了……”宇文祯阴沉的笑了一下:“你不是最孝顺的么。”
宇文恪眸中一锐:“母妃……呵呵……”
正在这时,太后身边的内侍擦着汗跑了过来:“皇,皇,皇上……太后……”
宇文祯心中一沉,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脱出了控制之外,难道还有意外?
“太后怎么了?”
“太后……”
“太后在这里。”
帘子一挑,沈太后被用刀子架在脖颈上,推了进来,而挟持沈太后的人,竟然是……
那人穿着江太妃的衣服,可是,那张脸,却并不是江妃的脸,而是一张年轻的,完全陌生的面容,对逼上来的人露出个森冷冷的笑:“别乱动,我这刀子可不长眼。”
“你不是江太妃……”宇文祯一阵晕眩。
“抱歉,皇上,母妃已经在回楚州的路上了。”
“你……”宇文祯不禁就倒退了两步:“宇文恪,你卑鄙。”
“卑鄙?这两个字,该送给四弟你!”宇文恪冷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将我的母亲扣在庵中四年,我请沈太后送我一程,这很公平。”
一声尖利的鹤唳在半空中响起,这是水溶的人放的消息,外围扫清,接应的人已然就位。
“阻我者,杀!”宇文恪一抬手,比起一个手势。
倏然之间,殿中的灯火扑朔一下,尽皆打灭。
一场混战,血腥无边无沿的在黑暗中弥漫开来,整个上阳宫都如同被浸在了血中。
等宇文祯追出上阳宫外的时候,四周都是山岭,乌幢幢的一片,哪里还见人影。
宇文祯气的几乎胸膛都要炸开:“给朕听着,不计一切代价,给朕抓住这个逆贼,把母后安然无恙的救回来。”
“是!”
邹淮正要带人离开,这时候,又一个惊雷劈头炸了过来。
“皇上,不好了,京城大乱。”
“怎么回事?”
“有暴民四处点火,焚烧了刑部大堂、顺天府,大理寺……”
“宇--文--恪!”
冲天的怒气,震荡在夜空之中。
黑暗处,宇文景嘴角撇开一个阴沉沉的笑。
如果说,水溶北上,是放虎归山,宇文恪此番脱身,便是名符其实的蛟龙归海。
宇文恪终归不是宇文祯,并没有多难为沈太后,脱险之后,便令人将她送回上阳宫。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带着人紧密南行,因为知道官道之上,宇文祯必然安排下人,所以便拣偏僻的道路而行,两行竹林高拔数仗,遮空蔽日。
“殿下,这次真是神机妙算,宇文祯的脸色都黑的跟灶台一样。”展昶道:“不过,太妃娘娘……”
这点,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恐怕要问灏之。”宇文恪眉峰舒展了一下道,要不是素青姑姑没有跟在太妃身边,他一眼便看出了破绽,才寻出端倪,可是这些,与太妃多年不见的沈太后、以及和母妃并不十分熟悉宇文祯,怎么察觉的出来?
这个灏之,恐怕是早就有所准备。
展昶怔了怔,恍然大悟:“原来,咱们救回来的就是假的太妃。”
“后知后觉。”宇文恪道:“沐寒走了多少日了。”
“已经有廿日了。”展昶道:“如无意外该到燕都了。”
宇文恪点点头,在他赴京城之前,便令楚沐寒易容改扮前往燕都,毕竟有些安排,要托心腹之人,方可通达。
正然走着,展昶忽然皱皱眉:“殿下,有埋伏。”
“自己人!”宇文恪淡然道:“出来吧。”
几个猿猱般矫健的身影跃出两侧林中,跪道:“殿下!”
“起来。”宇文恪道:“前番在京城多劳了。”
“不敢。”为首一人道:“我等今日,特送太妃娘娘与殿下相聚。”
宇文恪闻言,立刻下马。素青扶着江妃走出林子:“恪儿”
“母妃!”宇文恪心头百感交集,一敛衣,跪地,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这几年,让母妃受苦了,都是儿子不孝。”
江妃心中动容,将他扶起来,望着儿子英挺的眉宇道:“恪儿,母妃也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压低声音道:“母妃也看明白了些事情,你今生是注定过不了平静日子了,也罢,母妃也不拦着你,只是记着平安二字。”
宇文恪本来还担心江妃会劝他罢手,没想到江妃却是先说出这一篇话来,心下松了松:“是,儿子谨遵母妃教诲。母妃只管放心,从今以后,母妃再不会受制于。”
江妃仍旧有些忧心忡忡:“这自然是好,只是我担心,太上皇……”
宇文恪淡淡一笑道:“不妨,父皇那里,只要有太后在一日,宇文祯便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殿下。”水溶的手下走来:“太妃用的车马我等都已经备好,请殿下快行。后面的事情,有我们安排,殿下和太妃,只管放心行路。”
“多谢。”
“不必。都是王爷的吩咐,我等自然该不遗余力,告辞。”
身影一闪,便已经利落的跃入林中,离开,快的令人惊叹。
“这些人好厉害!这轻功,骁骑营的人也不能比。”展昶叹道。
“恪儿,这不是你的人?”江妃诧异道:“那日还把我吓了一跳,他们亮明身份,把我带到了一处别院,又派了懂功夫的侍女伺候,只说是你的意思,让我不必着急,耐心的等你来。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
“都是那算无遗策的北静王。”宇文恪笑道:“不过,我的和他的倒也无甚分别,他孝敬你老人家也是应该的,小时候,你待他可比我好!”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江妃哭笑不得:“他回北疆也有一年多了,我在庵中,也不知如何了,只记得,他那位王妃,我记得是如海贾敏的女儿,名叫黛玉,实是个难得,两个人,倒是登对的很。”
“但有些艰难现在也过去了。”宇文恪微微一笑:“现在,么,我猜也只是一句话,只羡鸳鸯不羡仙。”
晴好的日色正透过泠泠的竹林投了下来,细碎斑驳,仿佛是碎落了一地的琉璃。
灏之,玉儿,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很快。
宇文恪抬起头,嘴角慢慢的扬起一个笑容。
天澄碧旷朗,云卷云舒。
琴声,悠扬,空灵,如淙淙铮铮的流水,一泻千里。
琴名唤幽敛,声若裂帛断玉,曾有人倾其一生寻而不得。
而此时,那一双纤柔合度,白皙若酥玉,熟练的勾抹琴弦,云裳轻起,袖口绣着的淡蓝色穿花蝶纹,宛若振翅欲飞。
乌发如云,梳成简洁的偏髻,衬着一张清丽玲珑的娇容,令整个人多了几分慵懒不胜的风情。
银杏树下,黄叶若蝶,片片旋落,纷纷扬扬,犹如一场舞蹈。有人正在伴着琴声而舞剑,剑光若束帛,划过长空。身影清癯,墨发、白衣随着他紧密流畅的剑势飘然而起,恍若谪仙把剑舞于月中。
美人如玉剑如虹,这一刻,琴和剑,几乎完美的融做一起,彼此甚至不需要目光的交流,琴若舒缓,剑若行云,剑若转急,琴亦如急雨。
这样的默契,来自心与心的真正契合。
挑起最后一个弦音,琴声止,而这个时候,剑亦完成了最后一个收势,目光就那么自然而然的隔着萧萧落叶相触,只是一触便纠缠,再也不肯分开。
仿佛一切都不复存在,彼此,只有彼此。
“玉儿。”水溶将剑收归剑鞘,然后快步走向亭中。黛玉微笑起身,迎了两步,他便已经到了身边。水溶轻轻的伸手,环住她的纤腰,令她靠近身畔。
黛玉拿手里的帕子,轻轻的拭去他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儿:“累了吧。”
“没事。”水溶道:“倒是要玉儿每日陪我练剑,以琴助我调息内力。”
黛玉温柔的笑,噌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