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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烟震动了一下:“是他……”
欧阳绝暗地里瞥着她,心里暗叹,王爷所料不错,果然是这种反应,女人啊……唉,想着他便道:“不过冷姑娘,王爷也让我告诉你一句话,王爷说,你前番救了他的性命,他这一次,便也还你一命,从今以后,两不相欠。你可以暂时留在这里,很快会有人来接你。”
“我……知道了。”冷如烟眸中再次暗了下来,比之前她双目失明的时候更加暗淡,沉默着。
欧阳绝挑了挑眉:“你不会以为是我杜撰出来的吧。”
冷如烟抬起头,眸色清明:“我知道,这是他的意思,也只会是他的意思,自始至终,他不想欠我的。”
心,隐隐作痛。
还能再多说什么,早知道,是这个结果。
一开始,便是错了,她不该来这里,虽是无心,却仍然给他们之间造成了那么多的误解。
见欧阳要走,她忙道:“欧阳大夫,王爷现在如何了?我懂得一点医理,记得他的寒毒很重,不知道现在……”
“王爷……”欧阳顿了顿道:“我不妨实话告诉你,王爷因给你逼毒,而损耗内力,以至于寒毒被催发出来,现在,尚昏迷不醒--不过你不必担心,王妃一直在寸步不离的守着王爷。”
言外之意,你可以不必去看望了。
“我知道了。”冷如烟轻轻的抿了抿唇,斜靠在榻上,出神。
精致的面容,轮廓微深,因了那丝黯然悲伤而更显得一种怦然的美,很难有哪个男子会不动心罢。
欧阳绝便红衣一撂,近在榻前,望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道:“冷姑娘,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真的是个不得了的美人。”
冷如烟怔了怔,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只是模棱的苦笑了下:“是么。”
欧阳绝便继续妖娆的笑:“你考虑考虑,换个人怎么样?”
冷如烟不解其意:“换……什么?”
欧阳绝道:“换个心上人,怎么样。别再想着不该想的人,这样,对谁都不好。”
说完,欧阳便径自迤迤而去。
冷如烟眼帘微微的垂着,琉璃般的眸却暗淡如若夤夜,这个府中,大概除了水溶黛玉,除了宗越,其他人,都对她有敌意,她感觉的道,为什么,她心里也很清楚。
或者,她早就该离开了。
她在这个王府,本就是客,是个多余的存在。就如,在西羌的皇宫的里,她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一样。
也许,只有那深山雪洞,方才是她的栖身之处吧。
可是,不管如何,她还是要见一见,那个女子。
她还有些话,要告诉她。
请侍女传话,不多时便有了回信,黛玉请她到梅园相见。她来到梅园,正是午后,院子里一片静寂,而冷如烟先见到的人,却是一个明眸俏丽的侍女,那侍女看到她,脸色冷淡的很:“冷姑娘,请稍等片刻。奴婢去请王妃。”
“是冷姑娘来了罢。”一个纤秀的身影,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的自房中而出。
一身冰蓝浅色襦裙,白色挑绣着暗纹的比甲,领口坠了一只振翅欲飞的白玉蝴蝶扣。冬日厚重的衣裳非但不能减去分毫的纤柔,反倒是显出一种弱不胜衣的态度。
云鬓堆翠,斜簪着一只玉簪,除此之外,更无装饰,只是,就是这样简单的妆扮,却更显得她清贵卓然。
目光相对,黛玉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公主。”
只是浅浅的一笑,绝世风华,倾城姿容,便映的一切风景都失了颜色。
她竟是这样美,这样高贵清丽的女子。
在心中描摹过了几百次她的容貌,却难及这一眼在心底留下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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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很多,今天来不及一条条的回复。明天我再回。今天出去应酬,回来晚了,来不及多写了。先更三千吧。
至于冷公主要告诉妹妹何事,留待下回分解。
天接云涛连晓雾 第五十一章 雪崖
不需要开口说什么,她的眸中已经写满了惊叹。
可是,黛玉心里,仍是有一点点酸楚弥散开来。
她的眼睛已经痊愈,那果然是一双极美的眼睛,微深的眼窝,浓长的睫毛,一双极黑的眸泛着琉璃般动人的光泽,一身单薄的白衣飘飘展展,有一种山巅洁雪般的圣洁高贵。
说是来见自己,可是黛玉心里明白,她要见的人,恐怕是水溶。
心中一线微痛划过,她仍淡淡的笑着道:“王爷还没醒,冷姑娘若想要见王爷,”
冷如烟微笑了一下:“我不是来看望北王的,我是来见王妃的,有些话我要对王妃说。”
忽然变了的称呼,让黛玉心下微微有些错愕,点了点头:“那,请冷姑娘移步书房奉茶。”
小小的书房,不大,却极其精致。一共两进,长绒毯一路铺至门口,将地寒隔绝。
一张宽大深紫檀木雕花书桌,桌上两侧各摆着一座黄花梨木笔架,一个架头雕成莲花形状,一个雕成松竹形,上面依次挂着长锋中锋短锋的玉管湖笔,白玉镇纸下亦是两种纸笺,泽雅出产的蠲纸和黛玉自制的兰花笺,一方提着云破月来的老坑端砚,书桌的两侧是分列书架,上面累着满满的书。月洞窗下,设置了一个沉香木做成的双人的软榻,以供主人偶尔休憩之用,窗纱是淡淡水青色,随风轻动,如梦如幻。
又在离榻不远的前后两边更布置了一张几,前面的是一张檀木方几,上面放了一个透明棋盘,棋盘背面雕成满月,是两个半圆形的棋盒拼成的,由黑白两种玉石雕成的棋子,又在两侧各设置了座位,可见是供人消遣下棋的。
又有琴榻,摆着凤弦琴,琴榻旁不远,挂着一管箫,用浅青的锦囊装着,锦囊上绣着岁寒三友图,绣工极其细致,绝对不是寻常绣娘的绣工。
书房的主人不是一个,因为任何摆设都是成双成对,处处都透着温馨的痕迹,琴瑟和谐,鹣鲽情深。
而令冷如烟久久注目的是墙上的一副画。画的是雨后初晴的池畔,菡萏方绽,鸳鸯相对浴红衣,灵动可爱,妙在亭台楼阁之后依稀是一对璧人依偎,衣袂纠缠,看尽风景。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笔笔都是深情眷恋。
又有题跋,笔力勾折遒劲,辛卯年夏,手书赠妻玉儿。
冷如烟望着,轻叹:“这幅画画的真好看。”
黛玉淡淡的笑道:“旧日戏作而已。冷姑娘,请坐。雪雁,奉茶。”
“是,王妃。”
另一侧的月洞窗下,设了方桌,亦是一色的紫檀木,侧首两把玫瑰扶手椅,二人便分在两侧坐定,然而一直到雪雁端上茶来,两个人都是默默无言。
一色素白的脱胎填磁盖碗,茶是南进的六安,黛玉端起茶盏微微笑道:“冷姑娘,请用茶。我是饮惯了南茶,不知合不合冷姑娘的脾胃。”
冷如烟笑了下,浅尝一口:“我也没什么惯不惯的,早年在山里,也都不吃茶。”
黛玉微有些疑惑:“恕我直言,我听王爷说起,姑娘来自西羌皇室……”
冷如烟笑了下,那笑里糅杂了些许苦涩和凄凉:“皇室,我也不知算不算。或者,我应该姓西林才对,因为,我娘姓冷,是犯官收没为奴的家眷,阴错阳差,流落西羌,遇到那个人,才有了我。可是,从我打从生下来,便没被承认过身份,在湮宫,哦,就是你们汉人说的冷宫,我在那里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到七岁,也就是十年前,忽然有神示落在我身上,我才被送入西羌和川北接壤的天辕山雪洞清修,以到了时日,接替祭司之位,守护神殿。我不肯,他便一盏毒药杀了我娘,好让我没有牵挂。”
那个他,自然是西羌的国主,她说他,是不肯认这个父亲的意思。
黛玉闻言默然,她一直以为,眼前的女子该是尊贵不谙世事的公主,可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身世,心中不觉有些悯然。
冷如烟轻啜了口茶汤,然后继续道:“我就是在那里,遇到北王的,想必--有些事情,王妃都已经知道了。”
黛玉道:“王爷并没有和我说过,我所知道的,是听旁人提起的。”
冷如烟涩然一笑:“我救起北王的时候,他身中数箭,又被寒气所逼,寒毒发作。正巧我那里有药,我便给北王服下,北王一共昏迷了三天三夜,他的手下,就是那位宗将军,方找了来。”
黛玉心中一疼,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