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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不见了。”我说。
她的神情闪过一丝讶异。
顾不上拿伞,我和秋山只是学校附近拼命寻找着凛凛。离开学校,凛凛会去哪里呢?这一带的野猫聚集地除了学校附近,应该就是对面居民区里的公园了。
“分头找!”我对秋山说道,她点点头,我们各自跑向不同的地方。
“凛凛!凛凛!拜托了——快出来吧——”
雨越下越大,可以感觉到肩膀和后背都凉凉的。
公园里一片萧条,只听得见淅淅沥沥的雨声。我踩着一团又一团的水洼,走向野猫们常常聚集的地方。
自从学校下令禁止喂食流浪猫之后,原本常在后院出没的猫只剩下了凛凛。凛凛原本就和其他野猫相处得不好,还跟它们打架弄伤了尾巴,因此它一个人留下来也情有可原。
因为除了学校的后院,已经再没有凛凛的容身之地了。其他的野猫们霸占了公园,只有后院是它最后可以呆的地方,是它唯一的家。
也许是我留下的食物害了它。
远远的,我看到秋山蹲在树丛边,盯着不知什么东西在发呆。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水珠顺着她的脸颊边缘一滴滴地落下。我向她走去,缓缓地蹲到她的身旁。
就在那里,我们发现了凛凛还残留有一丝温度的尸体。
伤痕累累的凛凛躺在水洼之中,已经没有了呼吸。它的嘴角有半块被死死咬住的鱼干,那是我两天前特意留在花坛上的东西。
秋山脱下了自己的制服外套,轻轻地盖在凛凛的尸体上。然后她抱起了凛凛,把它搂在自己的怀中,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大雨中,秋山哭了。
我不知道秋山为什么要道歉,但我知道这是我的责任。如果没有买那么多鱼干就好了,如果没有去校外实践就好了,如果凛凛被欺负的时候我还在它身边就好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凛凛到死都还拼命保护着它的食物,因为那是它的地盘,那是它的东西,所以绝对不容许其他的野猫来抢——
抱着这样的自尊,凛凛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我把手放在凛凛的肚子上,在软软的毛层之下,尽管没有心跳,体温却仍然存在。好温暖,好温暖,明明这么温暖,明明还是第一次这么听话地让我摸它……凛凛却已经死了。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的肩膀开始不停颤抖起来。
我明明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我明明想要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可结局却总是在毫不留情地嘲讽我。
当我终于意识到我其实保护不了任何人,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倾盆而下的雨水仿佛倾塌了整个世界,将我瞬间压垮。
我哭了起来,像一个从未如此嚎啕大哭过的孩童般哭了起来。
一定很冷吧,一定很痛吧,一定很孤独吧。对不起,凛凛,我好后悔,我好后悔……
我好后悔没能保护你到最后。
秋山仍然在小声说着对不起,她的外套紧紧包裹着怀中的凛凛,自己却被淋得浑身湿透。看着一边打着颤,一边还在哭着说对不起的秋山,我忽然想,眼泪要是真的能哭干就好了。
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它披在哭个不停的秋山身上。
谢谢你,谢谢你陪我找到凛凛,谢谢你在这里陪我哭,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了。
分不清满脸是泪还是雨水,秋山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来。就在视线相交的一瞬间,我们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在后院相遇时的情形。摇晃着手机链露出笑容的秋山,和对着手机链开心得喵喵直叫的凛凛,还有在伞下远远注视他们的我。
铃铃、铃铃……来自摇晃着铃铛的天使之声。乌云开始退散,大雨渐渐止步,天空终于放晴,世间的一切由此得到净化而变得纯洁美好,那就是我所看见的,我所听见的。
凛凛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为我带来了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佳音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为我带来了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我失去了凛凛,现在的我还剩下些什么?
从她的手中接过陷入长眠的凛凛,我犹如怀抱着琉璃般易碎的希望,感到浑身都在发出悲鸣。
“对不起……因为我的过错……因为我太过丑陋了,丑陋得让所有人都会禁不住转过身去,所以……”
所以每一个想保护的人都在离我而去。
“没有那回事……没有……那回事。”
你并不丑陋。
我几乎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然而当我迎上秋山悲伤的目光时,我才知道这不是做梦。
她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她,隔着漫天磅礴的大雨,不是以戴着面具和伪装的,而是无比真切的,无比神圣的,无比仁慈和善良的——
真真正正的宽恕之心。
我并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找到了希望,我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我找到了母亲和妹妹之外最想守护的那个人。
爱,这个在过去未来都不可能滋生于我心中的词汇,开始默默萌芽,并以足够征服一切的姿态,将我带出了过往的深渊……
又抛入另一个无法回头的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柳生视角即将进入倒计时~
接下来因为要回国处理一些事情,Toru会暂时进入沉淀期~
预计一两周后就会回来和大家见面,更新柳生的结局部分以及开启真·男主幸村同学的视角~XDDD
所以请大家稍微等我一下喔~
很快再见~(^_^)
☆、第六十六章
日时 XXXX年12月4日夕方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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お久しぶりです。
好久不见。
今日は少し伝えたいことがあってメ毪颏筏蓼筏俊
今天有些话想告诉你;所以我写了这封邮件。
好きです。
我喜欢你。
よかったら付き合ってもらえませんか?
可以的话请跟我交往好吗?
返事待ってます。
等待你的回信。
それではアデュ
那么再见。
by柳生比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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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4日的下午;刚发送完邮件的我就接到了来自仁王的电话。
“喂喂……唔;柳生,是我。我找到他了。”
这天明明是自己的生日;仁王却还在尽职尽责地替我盯着父亲的行踪。一方面很想感谢他;一方面又不免想苦笑。
也许对他来说过生日什么的远没有跟踪朋友父亲来得刺激吧,我很理解仁王那种一切以好玩为出发点的心态;如果这件事让他感到很无聊,他一定不会来做。相反只要这件事让他感觉有趣了,他会比任何人都更认真地投入。
这家伙怎么看都是靠不住的——我知道学校的大多数人都对仁王抱有这种看法;因此从没有人主动向他献出真心。
玩世不恭的态度,变化多端的身份;从不流露真心的嘴脸;仁王的身上有着一种近似于危险的气息。但对这样的仁王,我丝毫不会感到害怕或是陌生。
因为我的身上也有着和他相同的气息,只是我往往能够比他遮掩得更好罢了。
没有交换真心的必要,光是相同的气息就足以让我们配合得很好。打网球也是,跟踪父亲也是,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没有谁强迫谁,也不牵扯到利益要害。
平稳默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关系。不夹杂着感情因素,只是为同一个目标或是同一种理念在齐头并进——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难以称之为朋友的关系,如果要问仁王相同问题的话,相信他也会和我一样露出为难的表情来吧。
“知道了,你记得先拍照,我马上就赶过去……他和谁在一起?”
父亲的车里安装有GPS定位导航系统,这个东西有时可以让我们的跟踪事半功倍,即使跟丢了也能靠搜索方位来确定父亲的位置。
电话那头的仁王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趁着他在确认对方身份的档口,我已经穿上外套做起了要出门的准备。
今天是仁王的生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着来个什么惊喜,感谢一下他放弃周末和生日的辛勤劳动。
“唔……”
在几秒钟内,仁王的声音都透着无法确定的犹豫。大概是没见过的新面孔?我环视了屋内一圈,觉得没有什么是现成可以带给仁王的礼物。
像仁王那样的人应该也不会对包装精美的贺卡礼物之类有兴趣吧,我思考着。什么样的惊喜对他来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