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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有我在身边的缘故,惠梨奈那天没再尿床。自那以后,凡是只要跟我睡在一起,惠梨奈就没有再尿过床。
我和惠梨奈出生在富裕的家庭。父亲是律师,很能赚钱,只靠他一个人的薪水也完全可以让全家过上宽裕的生活,因此母亲从来没有为工作和生计发愁过。
母亲很擅长做料理,曾几何时在这个家尚且还有家的形态时,我也有过和父亲一起吃着母亲的手制料理发出幸福赞叹的记忆。
父亲不再回家后,母亲就很少再做什么好吃的料理了。但偶尔她也会在想起我的时候对我说“啊,今天是比吕士的生日呢……妈妈要做点好吃的才行”,然后跑出去买一堆菜回来,在明明不是我生日的日子煮饭给我吃。
我悄悄站在厨房外面看着母亲,一堆用塑料袋装着的蔬菜和调味料就这么被放在灶台边弃之不顾。母亲打开煤气灶,放上一口锅,往里面倒进水,然后就这么看着它烧。
数分钟过去,水已沸腾,母亲这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晃神中醒来。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把菜刀,茫然地寻找着能被它切的东西,左转右转了两下后才看见放在灶台边的菜。
没有清洗,母亲就这么把菜从塑料袋中取出,开始切菜。那时的母亲也许连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菜都不知道,或者她根本已经忘了要给我做饭这回事,只是因为手里拿着菜刀,只是因为站在厨房里,所以不得不做些什么。
切到一半的时候,母亲停了下来。
她缓缓地抬起头,又缓缓地低下头,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样。大约有几十秒的时间,母亲盯着自己手里的菜刀一动不动。
沸腾的水开始从锅子里溢出,莫名不安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
我走进厨房,来到母亲身边。母亲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直到我关掉煤气灶,从她手里把菜刀拿过来,她才迟钝地看向我。
“给我吧,我来做。”
拿过菜刀的我开始代替母亲继续切菜。
母亲什么也没说,她站到一旁看着我,从头看到尾都没有吱声。
被母亲切过的菜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这同很久以前能做出一手美味料理来的母亲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我切着菜,忽而感到一股不可名状的悲哀。母亲或许已经忘了如何做菜,或许她再也不会做出那些令我怀念的味道了,但我仍然要努力还原出她的味道。
因为我是她的儿子。
因为我身上流淌着妈妈的血液,所以我一定也有能做出美味饭菜来的能力。
因为我想让惠梨奈知道,我们并不是被爸爸妈妈,被这个家和这个世界所抛弃的孤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和正文完全无关之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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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消息铛铛铛——
没错,就是不务正业的Toru撬开脑洞写的短篇~XDDD
(←点击图片直达,用爪机的姑娘可能看不到~)
今回的男主是温暖的小慈郎←噗
故事中尝试了一个我很喜欢的设定,希望能在变态般的严寒中(以及柳生同学沉重的剧情外)稍稍暖一下心~
接下来的几天有妹纸不远万里从中国飞来这边看望我(笑
立海篇的更新会暂时小歇一下~但是期间会发布新短篇喔v
很快再见~
☆、第五十七章
最大的悲伤莫过于在痛苦中回忆幸福的往昔。——Dan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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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梨奈;你讨厌妈妈吗?”
“妈妈生气的时候有点可怕……但是,只要惠梨奈听话;妈妈就不会生气了。惠梨奈会做好孩子;尽量不惹妈妈生气的……”
惠梨奈是天使,而向她问出这种问题来的我简直就像傻瓜一样。
没有孩子会憎恨自己的母亲,即使她时而会变得像魔鬼般狰狞和不可理喻。
母亲的病并不是每天都在发作;只要不受到父亲的刺激,她就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平静。她偶尔也会在我和惠梨奈一起看电视时走过来,加入我们的行列。她偶尔也会帮惠梨奈整理下书包;梳一梳辫子,虽然每次只是弄得更糟。
这样的母亲还有救吗?毫无疑问;我对此抱有巨大的希望。
母亲会好起来的;因为她曾经就是个好母亲。尽管她的状态很不稳定,但她的一些行动证明了她并未把母亲的本职忘得一干二净。她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渐渐忘掉父亲的阴影,恢复到从前那个和蔼可亲的好母亲。
——母亲会变好的,在此之前我一直那样相信着。
为了让惠梨奈能讨一点母亲的欢心,为了让母亲至少能像对待我那样对待惠梨奈,我替还在上幼稚园的惠梨奈出了个主意。
“幼稚园里有很多彩色的纸片吧?可以用来叠千纸鹤的那种。惠梨奈把那些找来,叠成小花送给妈妈,妈妈收到肯定会高兴的。”
那是我曾经用过的方法,我很确信这是能让母亲高兴的做法。
“可是,惠梨奈不会叠呀……哥哥替我叠好吗?”
“不行,必须是惠梨奈自己叠的,否则妈妈发现了会不高兴。”
惠梨奈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没关系,哥哥教你叠,一定能学会。”
第二天,我开始教惠梨奈叠小花,但反复教了好几遍,惠梨奈叠出来的样子还是很奇怪。
“惠梨奈学不会……”
看着惠梨奈泄气的样子,我只得无奈地放弃了叠纸计划。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美术剪刀来给她,对她说:“不会叠就用剪的吧,惠梨奈把花画上去,然后照着样子剪下来,那样一定也很好看。”
“嗯!”拿到剪刀的惠梨奈兴冲冲地跑去画小花了。
那把美术剪刀就此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大约一周后,我在收拾垃圾袋的时候发现了一些被扔在里面的彩色纸片。
说是纸片不太恰当,因为有些已经被剪成了花的形状,上面还留有铅笔画过的痕迹。这应该是惠梨奈的吧?我心想,尽管形状有些歪歪扭扭的,但至少还能看出是花来。
为什么惠梨奈要把这些花扔了呢?因为是失败作吗?说起来,她还没有把美术剪刀还给我。
那天晚上帮惠梨奈换睡衣的时候,她一直捂着胳膊不肯松手。
“胳膊那里怎么了?”
我问道,惠梨奈不吭声。
“痒痒吗?还是疼?”
惠梨奈摇摇头。
我想挪开她的手,惠梨奈却从我面前跳开了。
“你这个样子就没办法换睡衣了。”我说。
“惠梨奈自己换。”她的声音轻轻的,“妈妈说,自己的事要自己做。”
“……那好吧,你自己来。”
把睡衣交给惠梨奈,我走出房间准备洗澡。临到门口时,我回过头来问了她一句:“对了,我的剪刀呢?用完了吗?”
正要脱掉上衣的惠梨奈突然停止了动作。
她慢慢地放下手臂,有些迟疑地答道:“……不见了。”
“不见了?”
我疑惑地看着惠梨奈,但她似乎不准备解释什么。惠梨奈又开始脱上衣,不知为何,她手臂那里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费了一些功夫才总算把衣服脱下来。
只是一把剪刀而已,我心想,没有追问下落的必要。于是我没有再多问什么,就这样关上了房门。
察觉到惠梨奈的异样是在她坚持自己换睡衣的那几天。
惠梨奈总是自己一个人很乖地趴在餐桌边写作业,不用人盯不用人教就能很自觉地写完。但那几天她写作业的速度忽然变慢了许多,不仅如此,连吃饭洗澡的时间也比平时长了。
晚餐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惠梨奈,发现她并不是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而是没法用勺子盛起东西来往嘴里送。同样的状况也发生写作业的时候,惠梨奈咬着牙,胳膊抖到连笔都不能好好握住,尽管如此她还是拼命忍耐着在作业本上写字。
“给我看看你的胳膊。”
我不再让惠梨奈自己换睡衣了,我硬是抓过她,把她的衣袖撩上去,然后看见了布满鲜红血痕的手臂。
“这是……”
伤口还是新鲜的,并未结疤愈合。长长的口子像被獠牙粗鲁地撕扯过一般,呈现出一种由钝器所造成的绽裂形状。
“是不是妈妈做的?”
这是我第一个能想到的可能,但惠梨奈回答说不是。
我想起了那把下落不明的美术剪刀,继而又低头看看惠梨奈的胳膊。毫无疑问,锋利的刀子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只有像剪刀那样的钝器才能拉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