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我不是个多话的人。”李治双手一摊,一脸茫然的否认。
苏乞儿想起几天前的场景,那时苏乞儿慌慌张张的藏起李治要交给西崽的信。可是他无法得知西崽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或许是他接电话的时候,西崽正巧路过门口,也或者他见李治的时候西崽也碰巧在那里,也或许他这些天的心神不宁早已露出了马脚,这一切都不得而知,西崽不可能去解答。
但是西崽一定早就知道了一切,所以即使知道苏乞儿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也没有阻止,直到他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没有责怪。
这就是兄弟,可是……苏乞儿已经无法弥补这一切。然后他更觉得自己可恨的是,即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不能轻易地在兄弟和亲人之间取舍,这是一道难题,不管怎样答案都是要负一辈子的债。
“西崽最后就没有什么话留下么?”李治也觉得奇怪,关于徐槿西他真的关心的太多了,现在他又想要知道他最后留下了什么。或许因为他是一个比他单纯的孩子,也或许他可以轻易地要了徐槿西的命,可是徐槿西已经带走了他身边重要的东西。
苏乞儿有些吃惊地看向李治,或许他看错了,他好像在李治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忍和难过。苏乞儿怀疑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怎么会在乎一个人的最后,他只会在乎这个人的结果是死还是没死。
可是苏乞儿看着李治,这么久以来他们一直在心平气和的说话,李治的想法他猜不透,但是他总觉得他对西崽有一种莫名的怜惜,但是这种怜惜相比也仅限于杀了他之后的一点点不忍。“西崽说,他只是死于一场意外,叫我们不要去追究。还有告诉那颜这只是一场事故。”
李治又开始不屑的笑,“他说他只是死于一场意外?呵!可惜那颜根本就不会知道他死了,只不过是个人想不开自杀了,这样的事每天都会有很多,死法更为独特的也不少,根本就不会有人去特意关注的。而且我也不会告诉她。”
第一百九十二章 物是人非
安俊黎只身一人回到空荡荡的房间里,他站在妈妈的房门外听到戛然而止的收拾东西的声音,他有些欣慰的停留了一会,然后走开了。他知道妈妈还在,就还是还是要有一些事情是还没有变化的,他还不是单身一人。不过很多时候只要西崽不在他都觉得家里只有一个人。
安俊黎回到房间里,轻轻地锁上门。坐在床上的时候,那种是那个松软的感觉像是突然从空中落下一样,让安俊黎突然有种恐慌感。西崽不在了,他真的是好像一直在做一个噩梦,西崽的声音好像还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就是这个床头,西崽不止一次在睡不着的时候溜到他的房间,然后他们坐在这里聊天。可是现在床的那边没有了西崽,就像是失衡的天平一样,全部的悲伤都倾倒在安俊黎这边。
那个衣柜,西崽分明经常站在那里从里面挑出安俊黎的衣服穿在身上,那个镜子西崽经常和安俊黎挤在一起照镜子。还有桌子上剩下的半瓶酒,就是西崽临走的时候喝的。
安俊黎拿起那个酒瓶,这是西崽生前最后一次喝的酒,想到就觉得有一根刺在扎进血液里。安俊黎仰起头,一饮而尽,就有些刺鼻的味道飘散出来,溢出来的酒顺着他光滑的下巴一直流到喉咙处。
心的温度比隔夜的酒还要凉,安俊黎不知是醉了还是怎样,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手边的椅子被他无情的的掀倒在地上。他的头发蹭在床边新换的床单上,鼻子的呼吸间隐约可以嗅到刚洗过的洗衣液的味道,有些清新的柠檬味道。
丢在地上的手表在柜子下面滴滴答答的走着,看不到一分一秒的流逝,可是安俊黎依然能感觉到时间的阴谋。那就是一把刀子时刻悬在面前,等他落下来的时光比见血封喉还要难过。这个世上不可预知的事情太多了,他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西崽就这么没了,无声无息的。
拾起刚才的瓶子,里面已经没有一滴酒。安俊黎的眼光流落在那个酒瓶上,它已经滚落在角落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呻吟。
安俊黎起身拉上窗帘,紧接着无边的灰暗笼罩了整个房间。黑暗总是无孔不入,可是一副窗纱却可以抵挡住窗外的灯火通明。
物是人非,往往是伤痕累累后的掠夺。安俊黎感觉自己又好像一无所有。他觉得他一直在失去。在他浑浑噩噩的度过的十几个小时里,他好像度过了一个漫长的梦魇。
他点亮了打火机,一道火光划破了黑夜的寂静。他点燃一支烟。他以为只是一只而已,可是他的手停不下来,一只接着一只的放进嘴里,他的眼睛被泪光覆盖,又被烟雾缭绕。他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缓缓地闭上双眼,他努力地想象着西崽笑得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四五点钟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安俊黎看见手机上的时间是七点钟。
虽然一直想着西崽美好的样子,可是醒来的时候安俊黎的枕边还是湿了一大片,脸上的湿润的像是被雨淋湿了一样。梦里他看见了西崽。他还是那副样子,嬉闹着口无遮拦,笑的没有分寸。安俊黎喜欢看到西崽的笑容。看起来没心没肺,好像一切都刚刚好的样子。但是他还是不停地流泪,他想他已经患上了一种病,病的名字叫做怀念。
又是一天过去,黎明或许来的比想象中的快。
阳光照进来。撒在窗边的写字台上,在那里西崽总是拿出一张纸随便的涂鸦着。因为那颜他才渐渐爱上画画,不过他说那颜画出来的艺术,而他画出来的简直像是武术。
安俊黎不懂什么意思,西崽解释说,“那颜画的线条都是柔美的,看起来漂亮又真实,而我画的像是舞刀弄枪一样难看,看不出来是什么又掌握不好力度。”
安俊黎想起这些,莞尔一笑。他似乎看到西崽就站在那里,就站在那里对着他笑。
安俊黎打开西崽的抽屉,那里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东西,有几只那颜送的画笔,有一包纸巾,有两个纽扣想必是衣服上掉下来的,还有一袋剩下的饼干。下面有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本,一张白色的信封夹在日记本里。安俊黎抽出信封,手指能感觉的信纸的厚度。里面有三封信,分明是写给那颜、他和孟维的。
看着那熟悉的孩童一样的字体,歪歪扭扭的却依然能看出来写的很用心。安俊黎打开了属于他的那封:
不要责怪自己,这就是我要承担的一切,你和那颜都是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生命去成全的人,我希望你们快乐幸福,所以不要为我悲伤,每个人的命不同,而这就是我的命。尽量不要让那颜知道我不在了,如果她知道了就把我的信给他,至于孟维,我很遗憾没有机会和他重逢。因为我,我们六个人再也没有了一起通宵喝酒唱歌的机会,是我不好。
其实以前我总觉得自己及了无牵挂,即使是死了也就是断了一口气而已,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才发现自己放不下的有很多,提起笔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原谅我细细碎碎的讲下去吧!
记得告诉那颜,请她以后为自己勇敢的活下去,不必在为我左右为难相信她会轻松一些,我希望她好好的活着,就像她原本希望我的那样。
莫啸一定也很为我伤心,这些年他一直很疼我,我们一起打架逃课的时候他总是先护着我。他以前很肆意妄为,有一种全天下都是他们家的感觉,因为老师不敢惹他,校长不敢惹他,所以他显得很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他不是个坏孩子,后来我们一起我看到他的改变,其实他不是炫耀也不是目中无人,只是寂寞。
莫啸他一定是个人才,他很有头脑只是平常不肯用,我相信只要努力他一定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不会比他的爸爸逊色。希望他早点成功,告诉他我等着他给我修建一个烈士陵园。
这个时候西崽还在说笑,安俊黎的眼泪反而流的更加汹涌了,这些年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流眼泪了,可是西崽的离去,真的事触动了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还有达子,他总是让我难过,虽然他比我大,总是说我是个小孩子,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替他难过。替我好好照顾他,他喜欢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我曾经想象过他结婚生子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这些,但是我想可能那个时候他才会真的不那么孤单,开始真正的有一个家。我希望他幸福,虽然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