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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劲儿了。这东西就跟良心一样,都是需要替自己留着的东西。有些人穷其一生,倾家荡产,有可能也就是为了这么一件儿东西,就为了自己一个喜欢。我跟他们一样,也是喜欢这个东西,所以,多少钱都不能卖。”
  桃子点点头,没说话,依然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三足洗。我笑着跟她说,“你不是学这个的么?我来考考你吧。这汝窑可都有什么特征?”
  “恩,底部支钉痕,开片纹漂亮,釉色滋润。”她边看边想,“还有胎体薄。”
  “不错,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晨星稀,芝麻支钉釉满足。”我笑着接过她手中的三足洗,继续说道,“北宋时的汝窑有两种款,一种是奉华款,还有一种是蔡字款,咱们这件就是蔡字款的,是当年北宋的京畿大臣蔡京所专用的。”
  看着她听得意犹未尽,我笑着说,“行啦,以后再给你说这个,有的是时间。肘,我带你回家吃饺子去。”
  我把三足洗重新用报纸包了,又装回编织袋。让小桃把那个装着美刀的鞋盒子装进她的大旅行包。带着小熊,下楼准备回家。
  我家住在郊区,城乡结合部。离着市区大约20几分钟的路程,倒是不远,我搬出来住,一是因为我作息时间不规律,早出晚归的怕影响到老人,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实在受不了我妈的唠叨。
  临近家门,我让桃子停下车,换成我骑。我妈敏感的很,要是看到不是我骑车,肯定能怀疑点什么东西,要是被她知道我受伤了,那可天塌了,什么事儿也甭想干了。
  到了家门口,看到我爸爸整蹲在胡同口跟邻居李大爷下棋,估计是俩老头为了悔棋给吵起来了,就见我爹额头冒着青筋在哪喊,“你这玩儿赖,谁还跟你玩儿啊。你说你哪天不玩赖?”那边的老李头也是嗷嗷的喊。“谁玩儿赖了?谁玩赖了?原本我这马就在这儿,你看不清楚你怪谁。”旁边围了一堆人。
  我停在人群外面摁摁喇叭,老头一下看见我了,皱着眉头骂道,“小兔崽子,你爹都被人欺负了,你……”他一下子看到桃子了,就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站起来,拍拍屁股,仰着脸一耷拉眼皮,伸手把棋盘划拉了,跟老李头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战。”然后趾高气昂的朝周围看了一圈儿,像巴顿那样一挥手,跟我说,“回家!”提溜着马扎转身走了。
  我心想,这老头是什么毛病啊,正纳闷儿呢,桃子在后面噗嗤一声乐了。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心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是怎么回子事儿呢?这老李头有个儿子,跟我是同学,长得矮小干瘦,跟王富贵似的,打小四邻右舍的都说这孩子长大了不好找媳妇儿,谁知道这个家伙几年前不知道从那拐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回来,其实在我眼里也就是中人之姿。可老李头不行啊,那些年可能被四邻右舍的刺激的有点狠了。自从他儿子带回老婆来之后,就四处宣扬,红光满面,见谁给谁发烟,就这事儿刺激的我爸还好几天没吃下饭,好几天都没出门找老李头下棋。见了我就想抽我,怪我不给他带儿媳妇回家。今儿这是看着桃子了,就以为我终于给他带回媳妇儿来了,就觉得腰杆儿赢了,觉得面子上有光。
  我心里也觉得好笑,心想要是被他知道桃子不是我带回来的儿媳儿,他还能不能这么红光满面。我回头看了桃子一眼,她笑眯眯的给我眨巴眨巴眼,跟我说,“怎么样?我给你长脸吧?”
  我心里也觉得好笑,心想要是被他知道桃子不是我带回来的儿媳儿,他还能不能这么红光满面。我回头看了桃子一眼,她笑眯眯的给我眨巴眨巴眼,跟我说,“怎么样?我给你长脸吧?”
  “我看你一会儿怎么办。”我一拧油门,朝家里开去。到了门口,家里的大铁门开着,我直接把车开进院子里。听到动静,我妈举着一手的白面喜孜孜跑出来,径自跑到我们面前,说,“回来了啊?”我说恩,回来了。她伸手把我拨拉到一边儿,用无比满足的看着我身边儿的小桃。小桃大大方方的叫了一声阿姨。
  我妈赶忙欢欢喜喜的应了一声,刚想伸手拉小桃的手,一看手上沾了面,就使劲儿的在围裙上擦了擦,小桃看到她这样,大大方方的伸手拉住我妈的手,甜甜的喊,“阿姨,我来看您啦。”
  老太太那颗空旷已久的盼儿媳妇儿之心立刻被她俘虏了,我都看到她眼角开始亮晶晶的了冒水光了,我赶忙在一边解释说,“妈,这是我一朋友,你……”我话还没说完,我妈就拉着小桃的手,把我拨拉到一边,说,“好闺女,走咱进屋,今天阿姨给你包饺子吃。韭菜海米鸡蛋木耳的。”
  “好嘞,我就喜欢吃这口,我去给您帮忙。”桃子笑眯眯的牵着我妈的手进屋了,进屋之前还回头挑衅似的给我做了个鬼脸儿,又朝小熊招招手,小熊噌的一下从挎斗里上跳下来,屁颠屁颠儿的跟着她俩进屋了。气得我没招没招的,我从侉子上提溜下装着宝贝的编织袋,心里有些后悔把桃子带回来,要是老头老太太当了真,这事儿可就没法收场了。要是说我没动过桃子的心思那是假的,可是我总觉得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一在国外受着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而我就是一普普通通混吃等死得过且过的古董贩子。总觉得差距太大,再说我一直是真的拿她当妹妹看,要是一动歪心思,自己就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平时拉拉手,搂搂肩膀啥的还没什么,可一想起那天她穿着我衬衣,露着白花花的大长腿来,就有种特别操蛋的罪恶感。
  我提溜着编织袋进了屋,一下子看见我爸了,老头带了个花镜正板着脸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看报纸呢。我心想,今儿这都是吃错什么药了,老头这是装什么文化人呢?我把编织袋放到茶几上,凑到老头跟前儿,我说,“爸,你干嘛呢?”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没说话。我顺手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咔嚓咔嚓的啃着,我看着他一脸严肃的看报纸,可是他不断偷偷往厨房瞟的眼神却深深出卖了他。
  我啃了一口苹果,凑过去,压低声音跟他说,爸你这装的可太不像了哈,报纸都拿反了。他立刻紧张的把手里的报纸翻过来。然后皱着眉头嘀咕着,“没反啊?”他一下子醒悟过来了,是我诳他,他伸手要打,我赶忙招架住,悄悄说,“今儿可有客人哈,不许打人。”
  他嘴巴嘟囔了几下,把手放下。然后用报纸遮住脸,偷偷的给我竖了一个大拇哥,撇着嘴说,“你小子行啊,今儿这事儿办的不赖。”我咬着苹果也懒得解释了,我怕跟他说明白了再把他气出个好歹来。有些事就是这样,原本没有希望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最怕的是刚看到希望又忽然没了。我看着老头老太太这样,我实在也不忍心再去揭破,赶忙岔开话题,猛咬几口苹果,把苹果核扔了,抹抹嘴巴,把茶几上的编织袋打开,跟他说,“爸,我这几天出趟门儿,这些东西放外面不安全。你帮我收一下。”老头皱着眉头扒了一下,问我“去哪儿啊?”我说去日照会个朋友,顺便拿收点东西。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从编织袋里拿出个蛐蛐葫芦,说,“你还有这玩意儿呐,蛐蛐葫芦。”我说您好眼力,这东西你留着玩吧,三河刘的,他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里的蛐蛐葫芦。我趁着他高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跟他说,“爸,这些年我也没怎么往家里交钱,我今儿就一块交了吧。”老头立刻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敢看他的眼神,伸手把在一边乱蹦的小熊抓了过来,用胳肢窝夹住它的头,攥着拳头狠狠的拧了它的头皮几下。
  老头看了我好一阵,才说道,“放那吧。”然后皱着眉头开始看报纸。我心里抹了一把冷汗,心想差点被他看出点什么来。我站起身,拎着小熊的脖子四处转了转,钻进厨房,看着桃子嘻嘻哈哈的跟我妈在那包饺子。我说,“妈,今年的煤买了么?”我妈说,“买了,都在外面棚子里堆着呢。”然后又低头跟桃子说话,神态里满是满足与欣喜。我看了看旁边的炉子,捋起袖子,检查了一下。快入冬了,乡下不比城里有暖气房,我们这里冬天都是靠自己供暖。基本每家每户都有炉子,我说,“妈,烟囱堵了么?我拾掇拾掇。”我妈不耐烦的说,“你拾掇吧,别在这碍事儿。”桃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捏着手里的饺子,不再说话。我妈擀着皮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