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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的眸光微闪,锋锐而可怕,语气微沉:“正选不可能永远是正选,没有后进力的冰帝不能称为帝王。”
“……”北顾然的脚步停顿,“所以即使是有可能极为重要的比赛,也要尽可能的把还不是正选的网球部部员推出去参加比赛,在必须是正选出场之前——”她微微挑起眼,“那如果影响了正选,尤其是三年生这最后一次国中网球赛呢?迹部少爷不是很期待出赛吗?”
“此外还要考虑到黑马出现几率。”迹部景吾撇过头。
“希望如迹部少爷所愿,今年不要出现意外的黑马。”北顾然垂下眼冷淡地说。
迹部景吾的神色顿了顿,“就算出现了不在意料内的黑马又如何?本大爷的美学无时无刻不闪耀着光辉,任何意外都是允许的。”他的凤眸微眯,语气冷冽仿佛尖刀,“失败者并非输了比赛的人而是心绝望、形如丧家之犬的人。冰帝不是输了就站不起来。”
迹部景吾是冰帝的王,他有足够的掌控力在这样的意外中力缆狂澜。
“迹部少爷早有这种想法就好。”北顾然推开门往女仆咖啡馆里走,语气依旧淡淡的,“不过今天迹部少爷还是去坐镇比较好,至少出现黑马的时候,社员们想必还是比较希望身为冰帝灵魂支柱的迹部少爷在场的。”
“北顾然——”迹部景吾上前一步摁住即将合上的门,锋锐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
“……”北顾然慢慢抬起眼,对上那双深蓝色的凤眸,似乎是怔了怔。
“本大爷是冰帝的王。”迹部景吾沉声说说。
那语气极端的自信和自傲,或者说自我——但同样的,他说的非常认真,似乎是在表达什么。
北顾然抿直了唇,一时没有说话。
“而你是——”迹部景吾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手,“本大爷的副会长。”
“……”北顾然蓦然浅浅弯起眉眼,清冷的五官有一瞬间动人的柔和,“。”
她是他的副会长,是他在冰帝的后助力——所以放心地做所有的事,他迹部景吾有绝对的掌控力在她操控下产生意外时力缆狂澜,正如他不担心东京都大赛不派正选有失败的可能性。他可以让非正选上场,同样的,也可以将权利交给他的副会长。
她有绝对权力保护冰帝这个他们的领地。
北顾然转身走了,门吱嘎一声合上了。
透过玻璃门,迹部景吾可以看见北顾然的背影。
北顾然的身高在国中生中是很普通的,不高、略矮,头顶可能刚刚好到他的下巴,身材也普通,略瘦,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从头到尾都是普通的,包括那双普通至极的眼睛——不,她的外貌其实算得上漂亮,而那双眼睛最引人注目的冷淡让人印象深刻。
北顾然这个人——
迹部景吾看着玻璃门后的身影有些出神。
突然就想起北顾然蹲在地上在他面前笑的毫无形象的样子。
很快迹部景吾就转身走了,并没有停留多久。然而,坐进车里的那一刻,没有人看见他柔和的神情和锐利的眼神交织出的奇异的矛盾复杂的脸色——更没有人看见他唇角微勾出的那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与此同时,咖啡馆里的北顾然若有所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高级私家轿车开远,有人推门进来。
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穿着连衣短裙——是白川绘里香。
她看起来有些惊魂未定,神色看上去极为茫然,视线几乎没有焦点。
“桃花扇。”渡边有未推开门进来,神情是一贯的懒散,似乎少有东西能改变他的态度,他拍了拍白川绘里香的肩,让她在一张桌子边上坐下来,又给她端了一杯水,让她平静平静。“虽然接到人了,但是给逃了,是个戴着红面具的人——恐怕事先就已经考虑过逃脱的方案所以一瞬间不见了踪影。”渡边有未向北顾然解释。
“一瞬间?”北顾然挑起眉。
“准确的说十五秒内,因为是街头,人潮拥挤,他们只要面具一拿,脱掉外套就会不见踪影。”渡边有未说。
“他?他们?”北顾然依旧捕捉了渡边有未的用词。
“交手了,瞄见了那个红面具的人,因为他只想着跑,而委托人状况看起来不好所以就放弃了追捕——是个男人,挺高大的,身手也很不错,绑架一个少女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渡边有未给自己倒杯水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但是无声无息不行——”他稍稍喘口气,“应该是团体犯案,至少要两至三人才能让一个少女从街头无声无息的消失,尤其是地点选在街头这点,必须要有人帮助和掩护,不然做不到。”
“嗯。”北顾然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意外。
简单来说,红面具只是印证,而团体犯案——她确实是这么猜测的,和渡边有未的想法没什么区别。
北顾然在白川绘里香面前坐了下来,把那一袋子的杂志和报纸放在桌面上。
“把她就这样带回来没问题吗?”清澈如碎冰的声音响了起来,麻仓若推着浅羽殇的轮椅从门口进来了,“你今天是两次暴露自己是桃花扇了。”麻仓若落在白川绘里香身上的目光极为深幽。
浅羽殇也略微担忧。
“我需要见一见她,如果我的直觉没错,这次的事不会这么算了的,更不会这么容易解决。”北顾然冷淡平静的目光也落在白川绘里香身上。
她需要见一见白川绘里香,需要亲自见一见这位被当做绑架对象的白川绘里香。
那目光很淡,却略带着审视。
那冷淡里带着灼然的目光将还在茫然状态、惊魂未定的白川绘里香惊得回神,眼里慢慢地有了焦点。她的视线里首先略入的是神色冷淡的北顾然,不由得惊叫出声:“副会长!”
她当然认识北顾然——她是冰帝学生会副总务委员长。
“认不认识麻生佐和子?”北顾然没有理会白川绘里香的惊诧,而是问了第一个问题。
“啊?”白川绘里香眨了眨渐渐恢复焦点的眼睛,微愣,下意识回答,“不认识。”
她紧接着绕着四周看了一圈,发现自己的所在。她面前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和一个穿着蓝色仓发的娇小女孩,以及正靠在墙边的救了她的渡边有未……
白川绘里香突然反应过来:“桃花扇——”
是的,桃花扇——她请求桃花扇的帮助,是死马当活马医,虽然无比希望却也同样绝望——是她请求桃花扇来救救她,救救被跟踪的她。
紧接着她意识到北顾然是桃花扇的成员。
或许是知道北顾然是桃花扇的事让她受到冲击,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获救——是的,她获救了,她不用怕了……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将心底那根紧绷着的神经放开。但下一刻,因为神经突然放松,她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白川绘里香下意识地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是想要抑制颤抖,却怎么也无法抑制——她想起了,那一刻的经历。
那一刻——
那个时候——
“还记得被跟踪的情况吗?”
白川绘里香听到北顾然这么问,语气冷淡。
当然记得,她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她想这么说,却颤抖着动了动唇嗓子像是被堵住了,紧锁着瞳孔宛如溺水的人——恐怕再也不能忘记。
她眼底充满了恐惧,整个人都有种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白川绘里香无法描绘那一刻心里的恐惧。
几乎不受控制的——她的双眼瞬间噙满了泪,大口大口地喘气——她在后怕。
她真的很害怕。
从未有过的恐惧……
白川绘里香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就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不停地颤抖战栗。
她张了张口,却宛若被掐住喉咙一般,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怎么发现跟踪你的人的?”坐在她对面的北顾然双手交叠,嗓音清冷平静,在这一刻稍显冷酷。
“我……”白川绘里香终于完全不能克制地哭了出来,哽咽的声音里满是恐惧,“无论我怎么走都会远远看见一个带着红面具的人盯着我看……无论我往哪个方向走,往哪里走,那个戴着红面具的人就像鬼魂一样跟着我……”她下意识地用手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无法逃脱——”白川绘里香语无伦次地说,“不管怎么逃——我都会看见那个人,一转眼又消失——”
“然后你打电话报警了。”北顾然平淡地说。
“是的、是的,我打电话给警察,可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没有人接电话,我不敢找四周的人帮忙,因为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