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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看向林涧,林涧道:“玉儿,不用你做这个。”
他要拿过她手中的帕子自己擦,林黛玉却不肯给,还用另一只手去拿开林涧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林涧倒是松开了,林黛玉却轻轻/握着那只手没放。
她轻声道:“三哥,我想照顾你。我能照顾你。”
从小到大,她身子一直都不好。
贾敏在的时候,是贾敏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贾敏病了,便是家里的两个姨娘一共看顾她。后来到了贾府,她更是成了众人口中那个吹吹风就要生病的林姑娘,一直被旁人照顾着,生怕她做一点儿事情就伤了身子。
她是从没有照顾过任何人的。
遇见林涧,也是一直被他照顾着。
她也不是没有想要照顾旁人的心思,只是从来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的身体都不好,还怎么去谈照顾别人呢?
也就是搬出贾府在林家住的这数月,尤其是在那位齐老先生的药方调养下,她的身子好了些,如今换季过去,又正值春暖时节,她还有些力气,便不肯闲着了。
她为林涧牵肠挂肚,见他为达成目的这般委屈自己,心中着实心疼。他待她总是细心体贴,轮到他自己时,明明也是个爱干净的精细人儿,却偏偏将就至此。
她却舍不得他这样将就,就算是入了牢房,她也希望他能舒舒服服的。
能有这样一个照顾她的机会,林黛玉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她觉得自己在他那里,似乎终于有了一点儿用处。要知道,她是那么希望能被他需要着。
林涧闻言,眸光乍亮,随后眸光愈加温柔,他含情脉脉的凝视了林黛玉片刻,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后两个人交握的手才分开,林涧退至一边,静静望着林黛玉给他收拾地榻。
林黛玉的气色很红/润,前几日林涧还听紫鹃说过,夜里林黛玉都不怎么咳嗽了,比原先要睡得好些。
如今在狱中昏暗灯色和火光的照亮下,林黛玉落下的剪影虽仍旧那般纤细,但明显整个人健康了许多。
林黛玉替林涧收拾好了地榻,紫鹃将用脏了的帕子和水盆收走,林黛玉等着地榻晾了一会儿,铺在地榻上的席子快干了的时候,林黛玉才从旁边放着的包裹中将她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三哥,伯母说,如今盯着她的人也多,她不方便过来。想着三哥你说这时候不过来瞧你才是比较好的,也更能表明态度。伯母便备了几样东西让我带来,又让我去你屋里取了几样换洗衣物送进来。”
林黛玉牵着林涧的手,邀他一同在地榻上并肩坐下,给他看包裹里的东西,又轻声道,“伯父伯母都没有受到牵连,二哥也好好的在家里。这里的人看人脸色,暗中寻情又悄悄给了银子。太子妃悄悄派人递话给我,说太子殿下私下也做了些功夫,狱中人少,三哥每日饭菜会好些,夜里也会有人送水来,三哥也可用用。每隔几日我会来送换洗衣裳,再收走原先的衣裳。”
林黛玉一字不提林涧的计划,只一心一意安排他的生活,便是在狱中,也想尽办法将他的生活细心打点妥当。
她甚至还带了药粉来,让林涧每日在牢中撒一点,可以防老鼠虫子爬进来。
狱中素来是鼠疫多发区,要是一不小心被老鼠给咬了,为此染上病可就不好了。
林涧温柔望着林黛玉,含情轻声谢她,又叫她放心。
他说他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林黛玉环顾四周,四下无人,但她还是往林涧跟前凑近了些,用只有林涧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三哥,伯父说,让你在狱中小心些。家里和太子殿下都暗中做了布置,但未必就不会被人寻到空子对你不利,三哥你一定要当心,防着有人暗中害你。”
林涧笑着扬了扬手上脚上十来斤重的镣铐:“我都入狱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的意思是,就算现在狱卒开着牢门不在跟前,他戴着这些束缚人行动的镣铐也未必能逃出去,只怕还没走出去,就被重机弩装置给打了个对穿。
林黛玉踟蹰未言。
林涧又笑起来,低声亲昵道:“玉儿别怕,我心里有数。我会当心的。”
两个人离得近,头靠着头像是在说悄悄话似的,林黛玉望着摇曳火光中林涧温柔含情的目光,忽而轻轻抿了抿嘴唇,微微垂眼时,两片飞红晕上了脸颊。
她都没抬眼,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道:“三哥,我去过贾府了。”
第133章
林涧闻言心中一动; 也轻声问她:“去贾府做什么呢?”
他记得,贾宝玉同薛宝钗的婚事应该就是这两天举行; 可他想着; 林黛玉去贾府肯定不是为着那两人的婚事。
她久不踏足贾府; 如今骤然过去; 必是有什么事情。
瞧见林黛玉含/着红晕的脸颊,林涧心里还是有些好奇的,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事情,竟令林黛玉有这样的反应。
林黛玉轻声答道:“先父临去前,曾给外祖母写过书信,将我的终身大事托付给外祖母。”
林黛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林涧静静听着,跟着含笑点了点头。
这事莫说是他,其实家里人都是知道的。便是因着这封书信在贾母手中的缘故; 他将来要娶提亲; 还得往贾府走一趟。
林黛玉晓得林涧等着她的下文; 她轻轻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忍下心中几许羞意望向林涧,她直视着林涧的眼睛缓缓道:“三哥; 我去贾府找外祖母去了。我向她要来先父的书信看了。”
“先父在信上说,将我的终身大事托付给她。但因着我年岁渐长; 如今已是到了适龄的年纪,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不愿意因着他的缘故而耽误了我的婚事。守孝之事全凭本心; 三年太久,大周风俗历来都是一年为期,所以先父的意思是,想让我先定亲,而后一年期满便可以成亲。先父说,也只有我成家了,他方能安心,否则总是不放心的。”
“我将书信抄了来,三哥你看看。”
林涧从林黛玉手中接过书信,借着外头火光细细去瞧,林黛玉一笔娟秀字迹,信看得很顺畅,林涧是一字一句认真读完的。
书信所写情真意切,饱含一个病重的父亲对尚未出阁的女儿恋恋不舍和殷殷情切。
林涧隐约猜测到林黛玉的意思,但他未曾点破,只是在看完书信后,将书信攥在手里,静静望着林黛玉微笑道:“玉儿,还有三个月,你便满一年孝期了。”
他面上沉静,眸光却在火光照亮下熠熠闪光,心中暗潮汹涌。
林黛玉给他看这封书信,是暗示他现在可以去提亲,并将婚期定在三个月之后吗?
林涧心潮澎湃,随后又有些迟疑顾虑,颇有些事不逢时之感。他现在身陷囹圄,尚在计划进行之中,又怎么能去贾府提亲呢?这时机不对啊。
林黛玉点头说对,然后用清亮透彻满含情意的目光望着林涧道:“三哥,伯母私下同我说过,关于婚事,你有你的顾虑,加之目下有要做的事情,三哥不愿在事情尘埃落定前提亲,我知道三哥是不愿意让我沾染这些是非。”
“可是三哥,其实那些在我心里都是不重要的。你无需有此顾虑。我已经同伯母说过了,如今,我再同三哥说说。其实,我想能名正言顺的照顾你。”
林黛玉想名正言顺的同林涧在一起,想同他切切实实的定下来。
她一直都有这样的念头,在听到林涧入狱,在方才来瞧他,看见林涧穿着内衫站在牢房中的身姿时,这个念头都强烈到了极点。
林家都是心思敞亮性情磊落之人,关于她和林涧的婚事究竟如何,林涧顾惜她面薄不曾多说什么,但是乔氏私底下早就同林黛玉说透了,林涧同乔氏对她的事情从来都安排的妥帖周全,林黛玉心中感念,就随林涧安排。
可眼前这事儿一出,林黛玉心疼林涧,心里头也有些想要照顾呵护林涧的心思,尤其是这些日子同盛氏颜氏接触一番,心中想要同林涧好好在一处的心意便呼之欲出了。
感情渐浓,便觉得林涧顾虑的那些已都不重要了。
贾府如今风平浪静,确是可以提亲的时候了。
她去贾府找贾母要林如海的书信,也是提前同乔氏说过的,对于她的心意,乔氏感动又珍惜,若不是怕被人盯上节外生枝,乔氏便陪着林黛玉一起去了。
最后,还是乔氏派了人好好护着林黛玉去了贾府,然后将林如海的书信给抄录出来的。
说句实在话,就林涧和林黛玉的婚事而言,家里的人都被林黛玉的心意所打动,都是知晓这些事的,如今林黛玉来狱中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