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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的挚友啊。]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而且,你看啊,十年后的你和京子,…虽然你不知道,但我能看出来京子超幸福的。而且我的话…]
[那个男人看上去似乎冷冷淡淡的,但是你也能看出其实人很好吧?]我尽可能用一种欢快的调子说话,[超级符合我当时所说的理想对象吧,所以即便是分开的我们也一定幸福啦。]
一定要这样传达,不这样说不行。
这样的话,即便有一天我的存在被发现,甚至被清除,也要让纲吉抱有着‘两人都幸福着’的想法。
虽然不能说和妈妈一样了解纲吉,但是这孩子内心的柔软以及善良,至少我能自豪地说我比其他人都要了解得多。所以至少要让这孩子从现在开始就相信两人都会幸福的谎言,那种其中一人会被消灭的悲惨坏结局我一个人来承受就好。
我偶尔也会有这种英雄情结吗?
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你看,即便是分开的我们,也是很幸福的。]
[我不要。]他却不像以前那样闷声,反而严厉的否定我所说的未来。
我也有点不耐烦,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够一句话重复无数次的性格,我干脆冷下语气反问。[凭什么?说个理由听听,看我能不能接受。]
[好啊。]他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的意味,[如果,如果这理由是…]
[是什么?]
[如果这理由是,我喜欢你呢?]
这次,终于是轮到我哑口无言。
真有种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感觉。[啊,是这样啊。]我放轻了语调。[我也喜欢你呀,纲吉。]十年间的相处要是没有任何感情产生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所以说,]我停住话语,却总觉得他说出的这句话其中包含着我所以为的另一种感情。[…我相信你吧。虽然我总归还是无法想象这样状态活下去的我们的未来,但是至少我能做到相信自己的家人,不过你要记住一件事。]
我没有等他的回答,仔仔细细的将话说出来。[总有一天,你的家庭教师,甚至是彭格列家族,他们会发现我的存在。]
这十年间我几乎看着他成长,要我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实在不可能。无法使他的身体变得强壮,无法让他的心灵变得强大,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全力的去维护他了。
这么一想,我的能力还真是微乎其微。
[没关系,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能够想象由他那幅小小的身板里发出这么坚定的话语是多么不容易,所以我便不能去否认这份勇气。
[少说这种话啦,十四岁左右的少年最喜欢这种话,少蠢了。]能够对他给予肯定的就只是像往常一样的说话,至少让他安心下来。
[我是认真的啦!真的,才不是中二病啦,话说零你才是中二犯了!]
[别蠢了愚蠢的人类哟,我可是超机智的!]
身边忽然燃起了粉色的烟雾,我愣了一下,意识到这是五分钟即将到来的提示。“该回去了…”我用着自己十年后的声音低声说,却看到那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站在我五米开外的地方。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想要把头扭到一边,却忽然看到他嘴唇动了动。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他看着我似乎说了这么一句,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他说这句我只听得模糊的话时,让十年后的我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然后疼痛就趁着最后一秒蔓延到我的五脏六腑却让我莫名的觉得十年后的我喜悦着,甚至是幸福着。
然而仅仅是一秒,我便回到了十年前,似乎那句话那一秒只不过是我的明晰梦。
十年前的众人无人发现任何不对劲,只是说,十年后的纲吉果真是优秀啊。就连那个婴儿,也一副死命压着要露出的满意微笑用手压低了帽子。
我和纲吉所看到的十年后,所发生的那些事,只有我们知晓。
[纲吉,我来照应他们吧。]
[嗯,零来决定。]
不久之后送走众人的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这十年来的事情与那五分钟之内仅仅和那男人所说的几句话,忽然就想到这样一句话。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我转了个身将脸朝下哧哧的笑,似乎在笑那句话冒出来的不合时宜。只是最后的最后,我梦里只剩下一堆遮住视线的红与黑,那些是…代表血色的红,与代表死亡的黑。
我做了一个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我似乎不经意间又玩脱了!_(:з」∠)_等着什么时候玩疯了让零撸纲吉算了【阴沉脸【自重
☆、第十五章·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哟【纲视角】
那个人说,[我也喜欢你啊。]那语气与当时安慰年幼哭泣的他所说的喜欢,如出一辙。
他有些不甘心,却无话再能反驳。
情急之下所说出的理由让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十年当中对那个人所积累的感情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样。
说到底,究竟是谁规定,他喜欢的只能是笹川京子呢?
他学着那个人的样子平躺在地上,发傻似的看着头顶的白色。
的确最开始他看到笹川京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生很漂亮也很和善,最重要的是看向他的视线不像其他人那样附着些许的恶意。但是再后来就演变成那个人不断的在他脑海里说,笹川京子真是个好姑娘啊。
那女孩是个好姑娘这种事情他知道,但是他更加想不通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就认定他喜欢上了笹川京子。的确在学校里,他对于那个校园偶像抱有某些仰慕一类的想法,但是这些并不能让这份感情从爱慕变成喜欢。
或许没有遇到零的话,他真的会喜欢上笹川京子吧。他喜欢的类型的确是笹川京子那种安安静静又温柔的女孩子,但是从十年前与零在一起之后,他就不是原来零所一直念叨的那个泽田纲吉。
零说女孩子温柔一点好,但是必须有自己的见解,而且某方面要强势,下一句话就是她自己是个糟糕透的家伙,性格固执还喜欢生气。零说女孩子果断长相也要好才可以,下一句就说她自己根本不记得长什么样只求大众化偏上。
很有趣不是么?每当那个人说一句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就会在身边找一个女孩子对比,但是当那个人下一句自嘲的时候,他就会想,其实零这样很好啊。
十年间的共存生活能将他从一个看到小狗就吓哭的小鬼变成现在看到凶犬也能逞强的走过去的少年,从一个被人天天喊废柴的无能小子变成现在至少成绩能低飞通过合格线的普通学生,这些…他不认为是靠自己的力量。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那个人对他说过的一句。那个人说,[不要总是认为你无法做到,你首先要坚持你能够做到,再学会抱怨自己的无能。]
于是他抱着这样的气势从当初连简单的方程式都不能解开的家伙,逐渐开始蜕变,就算之前考试每次都不及格,那个人也会和妈妈一样从来不责怪他,甚至会从其中说出他自己都不没发现的优点。
[…喜欢……啊、]他躺在那人的空间里喃喃的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当意识慢慢沉入睡眠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有种奇怪的节奏感。
他迷茫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高楼大厦,以及另一个自己的模样。那个应该是十年后的他。
他有点好奇的将手往前伸了伸,四周的景色便立刻朝他接近。
[梦……?]他不太确定的说。
他知道有时候人在做梦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这种现象他不太记得叫什么,但是这种体验倒是第一次,于是他饶有兴趣的在这个梦中的世界东张西望。
[接下来怎么办?]
他突然听到这么一声,这声音略显低沉,与此时的他近乎相反。
[谁知道呢,要不拼了,要不…我们跳下去吧。]
另一个声音他熟悉,这是零的声音。他抬起头四处张望,于是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站在一处高楼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他眨眼看着十年后的自己,忽然想起那个对话,就这么变得高兴起来。
十年后的他们两人,并不是没有共存的未来啊。当他还没有从这份感慨中脱出,他就看到十年后的自己猛地往下一跳。
他几乎要叫出来,却突然感到自身四周都在飞速的流动。
他似乎在梦中成了十年后跳下高楼的自己,却不等他露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