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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我现在是族长夫人,一辈子都没法脱离家族。”朝蘅无奈地递上手帕,“不过,你走之后,我很快也要离开,到时候我会偷偷去长沙看望你们的。”
“张起灵会同意你离开他?”张海欣眼里满是诧异。
在她看来,那个占有欲超强的男人绝对不会放任自己媳妇乱跑。
“没有办法,我必须亲自去做一件事情。”朝蘅的脸上露出一丝忧伤,“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注定要不停的行走……分开将会是常态。”
张海欣低下头,安静地擦眼泪。
“赶快离开吧,我会亲自安排,你两月未归,张启山应该等急了。”朝蘅摸摸她的头,笑容浅浅,“阿欣,普通人的生活,远比我们现在好得多,你会幸福的。”
“阿蘅,你也要幸福啊。”张海欣握住她的手。
1936年11月25日,张氏家族侦查司外派人员张海欣离家途中意外坠入山崖,搜救无效确认死亡。与此同时,真正的张海欣正偷偷前往长沙。
深夜,灯火明灭,阴影斑驳。
收到张海欣报平安的信,朝蘅松了口气,将信纸放在烛火之上。
看着慢慢被火焰侵蚀的纸,她的眼中第一次多了一抹如释重负。
“她回去了?”张起灵从身后抱住她,低声问。
“嗯,阿欣以后再也不用被家族束缚了。张启山应该会好好待她,我可以放心了。”朝蘅的嘴角微微扬起,“起灵,我真想和你多待一段时间。”
“要走?”张起灵把她转过来,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
“是的,过完年后我必须走。”朝蘅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我们还有责任,我需要去找东西,你需要支撑起整个张家。”
“我不会忘记你。”张起灵低下头继续这个吻,专注地看着她,唇齿间喃喃。
短短六个字,却是沉重的誓言。
我知道。朝蘅闭上眼,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她当然知道血统过纯的代价是什么。她是火麒麟,体质特殊,然而其他张家人就不会这么幸运了,他们会得失魂症,也就是失忆,经过某个时间段后会慢慢忘记一切,然后再想起来。他向来极守信用,他说他不会忘记她,她信。这个爱她到骨子里的男人,这个在右侧胸膛上纹着她的名字的男人,她没有理由不信他。
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她也不会后悔。
过了许久,他才松开她。
“阿蘅,在外不准与其他男人有肢体接触。”他轻轻用手摩挲着她被吻得红艳微肿的唇,目光极富有侵略性。
“我知道。”朝蘅被他这副小孩子气的样子逗笑,连忙答应下来。
这男人吃起醋来可不是一般的恐怖,可她又无法生气,只能顺着他。
张起灵的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张家在未来的十年中会消失在世人眼中。”他凑在朝蘅耳边低语,“我们需要隐蔽,第三方势力现在正想逐渐吞并我们和汪家,因此只能消失。你若回家,一定小心。”
“第三方势力?”朝蘅一怔。
“它在这几年中忽然崛起,具体信息不明,但是很危险。我们现在还不能与它抗衡。”张起灵忽然轻轻咬住她的耳垂。
朝蘅脸色迅速变红,身体微微颤抖。
该死的,这人就会找她的敏感点然后使坏……
“好吧,我会注意的。老实一点啊。”她伸手拧了他一把,声音却软了。
“过几年我也会离开外出,等我。”张起灵眸色渐深,一把抱起她便朝里屋走去。
反正也快走了,他总该多要些福利。
1937年1月,朝蘅再次离开东北南下。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就要进入抗战阶段了吼吼
☆、再见,长沙城
大概是用了西药的缘故,再加上本身超强的自愈能力,朝蘅休养了四天就活蹦乱跳了。她那身被血染红的中山装是不能再穿了,张启山直接让人送了四件上好的旗袍,还有四双高跟鞋和一些首饰。
小院子里。
“阿蘅,你是怎么受伤的?”张海欣看着悠闲躺在屋顶上晒太阳的好朋友,一脸无奈加心疼,“那天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原来你受了重伤,更可恶的是,你们还瞒着我。”
“我毁掉天羽麻后被人偷袭。”朝蘅眯着眼,感受着暖洋洋的日光,“好在我命大,枪伤和刀伤都不足以致命,于是现在又好了。”
“不过呀,阿欣,5个月不见,你居然连孩子都有了,张启山还真是努力。”她支起身子,向下看着少妇微微隆起的腹部,目光温软。
张海欣俏脸一红。
“阿欣,好好养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既然已经脱离家族,我不想再把你卷进来,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无法控制了,和我有关的人都很危险。”朝蘅从屋顶上下来,眼眸清亮凛冽,忧伤一闪而过。
“阿蘅……”张海欣眼圈一红,小声叫着她的名字,不愿意走。
她就她一个至交好友,怎么可能硬下心来不再交往?
“我不是绝交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那些人认为你是我重要的人。”朝蘅揉揉她的头发,一脸无奈的笑容,“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所以,我会看着你,阿欣,平安活下去。”
“等着情况好一点,我就会来看你。”她又补充了一句。
张海欣点点头,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慢慢离开了小院。
“出来吧。”朝蘅收起笑容,冷冷地看向某个角落。
张启山从阴影中走出来,神色复杂。
“二月红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我准备去拜访红府,一会儿就动身。”朝蘅伸手拿起包裹着白布的孤月刃,目光凉薄锐利,再没有之前的温柔清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全力保你妻儿平安,我很快就会离开长沙城。”
天羽麻已毁,她便不能再留在长沙城,那些势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里还有她的朋友和至交,她绝对不能把他们扯进来。
“你知道些什么?”张启山一惊,下意识地追问道。
他总觉得这个人似乎知道很多惊天大事,明知道不该问,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战事即将爆发,我们无法独善其身。张大佛爷,你是军阀,请你在保卫祖国的同时,保护好阿欣和她的孩子,我张朝蘅在此谢过。”朝蘅微微低头,声音不大,但是十分坚定。她很看好这个男人的实力,也知道他一定会起兵保卫祖国。她曾经观星象,也知道此人绝对会是一代英雄,然而她只希望张海欣可以幸福平安。
“谢谢你。”张启山深深看了看她,微微一笑。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这一句谢谢,让他免挨一顿暴揍。
红府。
“朝蘅,你来了。”二月红坐在书房中,微笑着看着缓缓进来的女孩,眼眸中满是愉悦与喜欢。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只要她能来,他就很是高兴。原来爱上一个人,可以这样低姿态,仿佛低到尘埃里。
“二爷。”朝蘅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但没有说,只是寻了把椅子坐下。
她居然也有了一丝愧疚,那些准备好的拒绝的话语全部说不出来。她不想伤了这个人的心,毕竟这是个温柔善良的男人。他唯一的错,就是喜欢了她。
“唱戏的人,经常是真真假假融在一块儿,戏里戏外再也分不清了,因此也不会轻易爱上一人。可一旦爱了,就不会再退缩。不管这嫁衣是为自己而做,还是为别人而做,都不会后悔。”二月红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浅浅的辛酸,“我知道我无法走进你的世界,但是,朝蘅,让我保留我对你的感情吧,我心中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她就像是一块绝世美玉,光芒万丈,引得无数人狂热追逐,他亦是一员。可这块美玉只能有一个主人,他今生无福,便做一个观赏者罢。这份感情,他可以深埋心底,但是不能不要。
朝蘅垂眸,手指微抖。
原来,她才是最无情的那个人么?
“都说戏子无情,可是这样看来,我才是最无情的那个。”她的声音微微哽咽,“二爷,对不起,我……”
“朝蘅,无妨,我们以后依旧是好友。”二月红温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是仍然温和地去安慰面前的人。
他的心仿佛被紧紧握住,慢慢挤压,疼痛一分一分传来,让他几乎要撑不住。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要生生剜下他心头的血肉,只留下鲜血淋漓的伤口和无尽的寒冷。是的,这个女孩不会属于他,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老,他无法陪伴她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