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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黑眼镜耸耸肩,露出一个轻佻又神秘的笑容。
解雨臣:什么都不说太讨厌了,这死痞子。
朝蘅转移了视线。
刚刚解雨臣洗脸的那一个小动作,竟是和记忆中的二月红重合了。或许说,果然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吧,连细微的动作都那么相似。她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还以为自己在许多年之前的长沙,还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他。
居然……就真的走神了……
她微微一笑,站起来出了屋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层层绿叶间隐约有动物略过,留下一些浅浅的痕迹。
脖子上的赤蛇似乎醒了,她感觉到一丝鳞片的摩擦,凉凉的。
“前辈醒了?”朝蘅低声问。
“是。”扎蒙的声音从她颈间传来,很细小,微微沙哑。
“这里的死气太重,吾无法入眠。”扎蒙吐了吐蛇信。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死过很多人才会有这么重的死气。”朝蘅皱眉,蹲下来摘下一片叶子,“这叶子的汁液也是很奇怪的。”
她低头嗅了嗅。
“这并不是普通的植物的味道,而是很腥,像是用人的血肉养的。”
扎蒙吐着蛇信,什么都没说。
“您在这里生活了上千年,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这些人注意的?”朝蘅起身,抹去身上落下的水。
“土里有东西。”扎蒙忽然说。
朝蘅再次蹲下,伸手扒开扎蒙所说的那片土。土很松软,她几乎是不费力地就扒开了表层土。
忽然,她觉得指尖一阵刺痛。
“嘶……”朝蘅本能地收回手指,低头一看,自己的食指上出现了一个小血点。她皱了皱眉,又看向土壤里的东西。
那是一具骨架,看模样像是少年的,只不过已经腐烂发黑,里面还有红色的虫子在蠕动。之前她的手指,可能就是被这些虫子咬到了。
朝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蛊虫。”她低声说,平静地看着其中一只距离她最近的虫子抽搐死亡。
那只咬到她的虫子,承受不住麒麟血就会死掉。越毒的虫子,就会死的越快,看来这些红色的蠕虫,毒性十分剧烈。可是,这些称得上危险的东西,怎么会埋在竹楼下?或者说,难道是整个寨子里……都埋着这样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把土重新聚拢,起身上楼。
“诶,昨天晚上都没被咬到诶,睡得好舒服。”秀秀伸了个懒腰,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黑眼镜只是笑笑。
解雨臣瞥了一眼床铺边的一小片暗红色,目光暖了暖,什么都没说。
“过一会儿,不管你们遇到了什么,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能动。”朝蘅看了一眼还光着脚的几个人,目光微冷,“把鞋子穿好。”
在这种遍地毒虫的地方,还真是麻烦。
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好之后,已经是早上9点钟。
“姐姐,这是我们连夜赶制的糯米粑粑,你们路上吃。我让格图给你们当向导。”阿琼笑嘻嘻地抬着一筐东西走了过来,吩咐身边的中年男子把上面盖着的布掀开。
顿时,一阵清香味弥漫开来。
糯米的味道已经勾起了几个人肚子里的馋虫,然而他们看了看站在最中间的朝蘅,咬了咬牙都没开动。一路上,他们已经潜移默化地开始以这个女人为中心,没有她的命令,他们都没有擅自行动。
朝蘅看了看那一筐子白糯米粑粑,微微皱眉。
她看了看阿琼,又看看身边黑脸汉子格图,最后还是过去盖上了布。
“阿琼,我们从北方过来,怕是吃不惯这糯米粑粑,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她微微一笑,苗语说的流利漂亮,“我们还是尽快过去吧,别耽误了。”
阿琼垂眸,半晌又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
“好啊,那这样,格图就带你们走吧,注意安全。”
他站在枝叶之间,笑容忽明忽暗。
得到满意的答复,朝蘅点点头,背起装备。
“走吧。”她对着身边的伙伴说。
等到一群人离开村落的时候,他的身边忽然多了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男子的脸笼罩在黑色的宽大斗篷中,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巴。他就那样站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人战栗,仿佛混合了浓重的戾气和血腥气。
“他们都去了。”阿琼脸上的笑容褪去,只剩下一丝无奈与麻木,“如你所愿。”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你答应过的,如果他们进去了,就离开寨子。”阿琼捏紧了拳头,“你该履行你的誓言了。”
只要这个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离开,即使牺牲再多的生命,他也愿意。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慢慢走入丛林深处。
只留下阿琼站在原地。许久,他慢慢蹲下身,双手捂脸。
这样也好,用这些外来人的命,抵他们寨子的命,也好……也好……
丛林中。
朝蘅看着前面慢慢走着的格图,不留痕迹地放慢脚步。
“怎么了。”黑眼镜压低了声音。
“逮住他。”朝蘅朝着他使了个眼色,“我们一起上。”
黑眼镜摸了摸下巴。
等到两个人走到格图身边的时候,朝蘅忽然伸腿,直接踹向格图的腿窝。同时,黑眼镜制住格图的双手,两个人合力把这壮实的汉子压在了地上。
走在后面的解雨臣和秀秀听见几声闷响,瞧见前方的变动后都停下了步子。秀秀想上前,却被解雨臣拉住。
“阿妹,你要做什么?!”格图又惊又怒,开始挣扎起来。
他的劲不小,朝蘅和黑眼镜两个人牢牢将他按住。
“阿哥,你别动。”朝蘅皱眉,“你身体里有东西。”
“怎么可能?阿妹你放开我!”格图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依旧挣扎着,想要挣脱这牢固的束缚。
“那就对不住了。”朝蘅抬眼看了看黑眼镜,“压住他,我来取。”
“OK。”黑眼镜勾起一抹痞里痞气的笑,牢牢地扣住格图的胳膊,顺便长腿一屈压在了格图背上。
朝蘅起身,找了一段藤条扔给黑眼镜。
“给我一些清水。”她看了一眼似乎还不在状态的霍秀秀。
“哦,好的好的。”霍秀秀愣了愣,急忙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
朝蘅把水倒在手上。
“格图大哥,过程会很疼,忍着。”她找到一条手绢塞进格图嘴里,拿出小刀在他脊背上划了一刀。
格图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他咬着手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涉及到脊椎的问题,朝蘅也没犹豫,直接用手探入那道伤口开始摸索。短短几秒,她就抽出手来。
“看吧。”她来不及擦手上的血,直接把手中的东西给清醒着的格图看。
她的手上盘绕着一只指甲大小的粉色虫子,虽然小,但是依旧可以看清楚虫子有一口锋利的牙齿。
格图哆嗦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帮他包扎一下吧。伤口不深,消一下毒。”朝蘅把虫子捏碎,微微一笑,“格图大哥,这下信我吗?”
“……”格图不再挣扎,黑眼镜也把他松开,让霍秀秀过来包扎。
“这是什么?”解雨臣问。
他看着一手血的朝蘅,嘴角微微一抽。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过这样最好,下斗的女人,本来就该这样子。
“一种虫子,具体名称不知道。”朝蘅就着水冲掉手上的血和虫子的残渣,“这也要多亏了扎蒙前辈,如果他不说我都不知道。”
下意识的,几个人都看了一眼盘在朝蘅脖子上的赤蛇。
“格图大哥,圣潭距离我们有多远?”朝蘅俯下身,问道。
一把拿掉手绢,格图喘了口气,道:“不远了,直走就可以。”
“那好,我们继续出发。”朝蘅对着众人宣布。
话说完了,她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格图,笑了笑:“格图大哥,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回寨子,那里……很危险。”
“走了!”她吆喝一声,率先走入丛林深处。
“保重啊。”黑眼镜笑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一小时后。
看着眼前偌大的水潭,朝蘅一时间没了言语。
真的是诡异的平静,湖面简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所有的东西都被静止了。深绿色的湖水散发出淡淡的腥气,混着植物的味道,刺激着人的嗅觉。并没有正常的水的味道,这里的深潭就像是加了什么,味道特别奇怪。
“就是这里吗?”朝蘅问。
“是,吾妻……就在这深潭之下……”扎蒙苏醒,从她脖子上下来,迅速变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