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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回去安置就是,要不一来一回,倒折腾得我不得安静。”代善淡定地吩咐道。贾赦至此才应了一声,回去自己所住的东大院。
这也是世家惯例,以东为尊,例来只有继承人才能住在主院的东侧。此时的东侧院,还没有如原著一样,自己开了门,而是与主院有一个月亮门相通。所以贾赦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回到了自己院子。
只见正房里的灯光还亮着,不过院里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只依稀能听见正房里有人说话,却听不清说什么。见他走近,值夜的婆子已经上前来问安。贾赦也无心理会,只让人打了帘子,自己进屋。
大奶奶张氏此时看着精神还好,正一边做歇息前的准备,一边吩咐着奶娘夜里好生照顾自己的儿子。见贾赦进来,对着他微微一笑,并没有起身——自她出了月子以来,身子一直没调理好,贾赦早就不让她在意这些虚礼了。
“大爷怎么又回来了,父亲那里可有人服侍?”大奶奶觉得以贾赦的性子,不是那为了自己不管公公的人,因此有此一问。
贾赦摇头道:“父亲说是不用我,又与我说了些事,也让我回来与你说上一声。”
听他如此一说,大奶奶就对着使唤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带着盆巾等物,流水般退下。听得脚步渐远,大奶奶才问道:“父亲那里说些什么,可是让你为难之事?”脸上就有了关切。
贾赦拉着她坐到床边,才道:“刚才父亲与我说,过些日子等老人家的身体好了,会为我请封世子。”
张氏就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因兴奋而叫出声来。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满脸荣光地道:“这是好事儿,大爷怎么象是不大开心的样子?”
贾赦又说出一件事,不过他却认为这事并不能如第一件一样让张氏高兴:“父亲刚才已经与母亲说了,老二家的身子听说也不好,让你把家里的事一并管起来。可是你这身子,也还得调养,我怎么与父亲说,父亲都不同意再让老二家的帮着管家。不过母亲倒是说,她可以先帮你看一段时间,不过等你身子养好了,还是得你管家。淑娴,你身子可能顶得住?若是不成,我明日再去求父亲。”
没想到这个消息竟然比刚才听说贾赦要请封世子,更让大奶奶高兴,她忙拉着贾赦道:“我出月子也这么长时间了,此时也好得七七八八。不过是公婆疼惜,不让我去请安,我也想着一次把身子调理好了。所以你总觉得我身子弱。明日等我亲去与太太说,怎么能让老人家操劳。”
好吧,自己媳妇就是这么孝顺。贾赦只觉得岳父家里教养得好,全没想过自己媳妇为何比刚才更高兴。不过再说出下面的消息,他可就更没有底气了:“父亲说,若是请封世子之后,就让我去京营里历练,不立了功还不能回家。”
这下子连张氏也不淡定了,刚才那些欢喜,都一阵风般被吹走:“父亲怎么如此打算?大爷可是应了?”
贾赦点了点头:“父亲说,等将来咱们的儿子长大之后,我要能成为儿子的依靠。还有就是若是我能如父亲一样位高权重,那些嚼舌头的小人,也就不敢说我了。”
提起自己的儿子,张氏的心里也软做一团。以贾赦现在的做为,一旦贾代善仙去,能不能守住荣国府,还真是一个未知。到时侯他们的孩子,又能依靠谁呢?可是贾赦如今也二十有余了,再去京营,还是从大头兵做起,可能适应得了?从小到大,他这个嫡长子可是金围玉绕着长大的。
一半是担心,一半是期望,张氏小心地问道:“大爷可是自己打定主意了?”
与其说是贾赦打定了主意,还不如说贾代善下定了决心。只是在自己媳妇面前,贾赦还是要面子的。他不说自己是被老子给逼得下了承诺,反道:“人都说成家立业。如今咱们儿子都有了,我也该做些事情出来,也好将来给孩子做个榜样。”
这样高大上的理由,张氏只能叹息一声,把头靠在贾赦肩上:“那大爷尽管放心地去建功立业,我与孩子在家,很不用大爷担心。”一旦贾赦请封了世子,二房也就没有什么好蹦哒的了,自己手里又有了管家权,还有儿子傍身,自是能把日子过得好好的。
听到自己媳妇如此无条件地支持自己,贾赦只好在心里叹一口气,他多希望媳妇能留留自己。只是现在在张氏的心里,儿子明显比贾赦重要。
再说在张家人的理念里,男儿就应该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还真没有一个象贾赦这个岁数,就天天只宅在家里玩古董的。现在听说贾赦也要上进,张氏又怎么会不支持呢。
贾赦院子里还算是夫妻心意相通的话,贾母所居的荣禧堂可就只能用阴云密布来形容了。自贾代善所居的梨香院回来,贾母就把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个七七八八,犹泄不了心头之气。
贾敏听到服侍的人来报,也曾到母亲房外劝慰,可是让贾母一句无事,让她早些歇息给打发了回去。不过有这样一个缓冲,贾母也不好再摔东西,只自己坐在那里想自己日后的处境与行事。
丫头们小心翼翼地先给贾母上了茶水,才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残局。贾母也无意理会。她自进了荣国府,已经三十多年,先是因为生养不易,很是受了婆婆些气,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却被婆婆抱了去,总算熬到婆婆去了,却又越过她与贾代善,把自己的私房都留给了贾赦……
那时贾母还有一个指望,就是贾代善出于补偿心理,一向对她十分尊重,家里的事情大半由着她。可是谁知道一次救驾受伤,醒来后的贾代善竟也变了脸!这可让她日后怎么过?!
说来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不过一个是跟着婆婆长大的,从小就与自己不大亲近,贾母偏疼小儿子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多年来被婆婆压制着,府里的事儿说是她做主,可是哪样不得先知会婆婆一声?所以婆婆去后,贾母非常渴望自己能同婆婆一样,在这内院里一言九鼎。
可是偏偏,婆婆病重之中,还不忘记恶心她一把,将管家权直接交到了老大媳妇手上,这让贾母如何能甘心?于是她就想着,拉了老二媳妇出来与张氏打擂台,这样两房媳妇可不就都得上赶着讨好自己这个婆婆,那样自己在府里说话的份量自是重而又重了。
为了让老二媳妇能听话,她对着老二没少说看重他,要劝说贾代善把爵位传给老二的话。说的次数多了,她也就真觉得,若是老二袭了家里的爵也不错,因为怎么看老二都比老大让她顺眼加省心。而老二媳妇,也比老大的媳妇更会讨好人。
可是老爷今晚的一席话,可就彻底打破了贾母的算计,这让她怎么同老二说?老二的野心完全是她给挑起来的,难道她得对着老二说,原来老娘都是逗你玩的,你可别当真。那日后老二怎么看自己这个做娘的,还有老二的媳妇王氏,那可是王家女,若是把此事说与娘家人,她在老亲家也得丢光了脸面。
可是不转变自己的行事,以贾代善那说一不二的脾气,说不得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更丢脸的事。左右为难之间,小丫头进来报说:“二奶奶房里的翠儿过来给太太请安。”
也是因为贾母一向待二房宽爱,服侍的人觉得此时有二房的人过来,说不定会让太太的心情好上一分,才乍着胆子通报。谁知贾母虽不再摔东西,可那火气还憋在胸中没有消散,气哼哼道:“什么事非得大晚上的过来,明日一早都等不得。”
听出是不想见的意思,那丫头暗道一声晦气,就想着出门将人打发走。不想太太又出声道:“让她进来。”
由门外进来的那个丫头,也可二十来岁了,仍是一身丫头装扮。这是王氏的陪嫁丫头,因长得平凡,也没人什么勾引男主子为自己姑娘“分忧”的心思,所以现在最得王氏的信重。若是贾代善在此,定能认出,这个看似本份的丫头,正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周瑞家的。
她已经听出太太的声气不好,一进门就跪下道:“给太太请安。”
贾母不阴不阳地嗯了一声:“你们奶奶这个时候打发你过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翠儿没得到招呼,也不敢起身,只好磕了个头才道:“回太太的话,我们奶奶见这个时候二爷还没有回房,着实担心他穿得单薄,让奴才给二爷送件衣服过来。”
说得好听!这个王氏,原来看她还算是懂事乖巧,怎么现在竟然犯这样的糊涂。若是昨夜老二回房之后,她能劝着老二回去给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