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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刘姥姥说,“劳烦老人家在这里陪我祖母说会儿话,已经跟厨房吩咐过了,留你老人家在这边吃午饭,千万别推辞。”
说完之后带着人大踏步出去了。
长春公主看了看西太后,施礼跟在后面也跑出去了。
“这是要下地干活呢,您真的有福气,子孙能知道这样上进,换成老婆子我梦里都能笑醒。”
刘姥姥这句话说的诚心诚意,满脸的羡慕早就表达了出来。
西太后也只是叹了口气,“管不了管不了了。”
刘姥姥心想,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吃完饭之后,刘姥姥告辞离去。西太后左等右等派人到田地里面催了好几次,直到错过了吃饭时间,才见到自家的这几个孩子回来。
麒麟被姐姐妹妹和弟弟簇拥在中间,一路爽朗的笑着回到了厅堂上。
西太后一看,两个孙女还好,两个孙子早就脱了鞋,光着脚,踩了两脚泥巴回来了。
两个男孩儿说了几句,去后面洗脚换衣服去了,西太后逮着她们姐妹赶快问。
“不是说下地吗?好端端的怎么弄了两脚泥回来了。”
“咱们家地里面浇地呢,有一个地方跑水了,那些人在那边堵口子呢,我那俩兄弟也下地了,跟在一块儿堵了一会儿。”寿春公主说完又撒娇地问,“饭菜还有吗?刚才都饿了,两个弟弟偏偏都不回来,让我和妹妹在那边好等。”
会一会儿摆上一桌席面,四个孩子一同上桌,两个男孩更是狼吞虎咽,可见刚才真是出了一把力气。
边吃边说,“以前在书房,师傅说青黄不接是老谷子吃完了,新谷子还在地里面长着。今儿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青黄不接。地里面的那些野菜野草就被人挖了去。”好多外庄的人成群结队的来自家庄子上挖野菜。
白泽把嘴里的东西嚼下去,“那是他们愿意吃野菜,明明有些人家有存粮,却偏偏要挖野菜回去煮野菜粥。如今野菜都已经绝迹了,真是难为这些野菜了,年年长年年挖,到来年还要长。”
“你说的什么话,要不是饿怕了,谁扣扣索索的藏的这点粮食不敢吃。不过好在下个月都要收麦子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去看人家收麦子打场扬场,你绝对没见过。”
白泽在一边儿点点头儿,寿春公主也想去,抬头看了看西太后决定等一会儿再和兄弟们商量,这会儿说出来肯定要被祖母责骂一顿。
西太后看着他们吃饭,在一边问,“你们等一会儿要干什么?不如回去睡一会儿再读读书。等到差不多了就回宫去吧。”
长春公主抓着时间插话,“祖母,大哥和二哥说等一会儿还要下地。”
白泽白了她一眼,“对,我们还要去,不带着你。”
“我回宫告诉母后你欺负我。”
“你去告啊,去呗。想去就直说,偏偏在一边端着架子,谁惯着你呀。就你这样的,就不爱和你玩儿。”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西太后赶快安抚。她这一辈子就没带过孩子,这才两三天就觉得精疲力尽。心里面想着也别在这儿住了,赶快回宫吧。
当天就让人给皇帝送信,晚上全家老小都到了宫里。
皇帝带着三个嫡子在西太后跟前说话。
白泽到了晚上是不看书的,把邹吾放到自己跟前,给他讲今天遇到的事。
“……我们今天浇地的时候,发现水漫过一个地方,居然有泡泡咕嘟咕嘟的冒出来……”
邹吾咽了口水,“……咕嘟咕嘟……”
“对对对,就是咕嘟咕嘟的冒出来,那些老农说下面肯定有一个耗子洞。”
邹吾萌萌哒哒学了一句,“耗子洞。”
“对呀,他们就用铁锨刨了冒泡的那个地方,里面果然有一窝耗子,只逃了两三只,其他的全被我们打死了。有这么大!这么肥!”
白泽比划了一个长度,“有好几只大耗子,还有许多小耗子,长得粉粉的。”
“…耗子…”
“那些人还说田鼠可以吃,他们把田鼠打死了带回家,说是剥了皮去了五脏,肉是可以煮成粥的。”
“肉粥……想吃。”
皇帝听了有些恶心,从白泽的背后拍他一巴掌,“少在你弟弟跟前胡说八道,往后他要是去吃田鼠肉粥,我找你算账。”
又对钱升说,“给小五端一碗粥过来,看他馋得口水又流下来了。”
到了琳琳跟前,琳琳让三个儿子站成一排。
“我跟你们说,往后你们谁要敢试吃些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知道了,让人打断你们的腿。”
麒麟和白泽答应了一声,白泽指指旁边的弟弟,“母后,您当初就应该给弟弟取个名字叫饕餮,饕餮是龙的第五子,他在我们兄弟排行里面正好是第五,平时见什么东西就想吃,这名字简直就是为他而生的,再般配不过了。”
琳琳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少在这边胡说八道,你小的时候见什么也吃什么,不吃东西怎么把你养这么大的。就不会学学你哥哥,安安静静的多好。”
皇帝站起来,摸了摸白泽的脑袋。叫上麒麟,父子两个去琳琳的书房说话去了。
白泽看父皇和哥哥走了,厚着脸皮蹭过来,挨着琳琳坐下来。“母后你也给我一个小庄子吧,我保证跟哥哥一样上心。”
琳琳想了想,“可以是可以,需要再过两年现在你出门,你这么小出门了,你父皇不放心我也不放心。”
白泽赶快抱着琳琳的胳膊,“母后你真是太好了。”
邹吾也挤过来,“母后……”
皇帝和麒麟父子两个到了琳琳的书房里面。举目看去,这里处处都能彰显出主人是女性。
椅子上放着两三个软软的引枕,放在一边的茶盖碗儿上描绘的全是一些花卉。更别提砚台笔架笔洗帘布,就连香料也带着一股甜香。
在书房里面伺候的是一个叫做绿绸的大宫女,端了两杯茶过来放在他们父子跟前,调亮了蜡烛退了下去。
皇帝先发问,“你最近也看了不少地方,觉得如何?”
“往日那些老大人都吹捧现在是太平盛世,儿子以前也觉得如此。可如今看着京城附近的百姓,觉得离盛世两个字还差得远。充其量也只是太平。”
“怎么说?”
“就拿今天来说,上午看见有许多老幼相扶在田中挖野菜,儿子也跟他们交谈过,有些确实是因为家中田地少不够吃,有些家中虽然还有一些存粮,但是就怕下个月的收成少,想着万物萌发,只要野菜长出来了就先吃这些没主的东西。粮食放着,万不得已的时候再动用。
简而言之是穷怕了。”
皇帝点了点头,“有这个理儿,你接着往下说。”
“祖母那个庄子挨着咱们家的一个小作坊,那作坊里面产的最多的还是一些豆腐,豆芽腐竹肉脯,儿臣听说周围几个庄子的人都去咱们作坊里面干活,也听管事们说,像那些不要的猪骨头什么的也都让百姓拿回去熬汤喝。可是今天他们连一只田鼠都不放过,可见吃肉的时候少,吃素的时候多。要是吃肉吃多了,谁还在乎那一点肉。”
“让人吃饱穿暖已经是太平盛世了,至于人人都有一口肉吃……别说咱们祖宗,往前推一千年也没有一个圣明君主能做得到。”
麒麟叹了一口气,“儿子也不敢想别的,只是今天的事情看了有些伤怀罢了。”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小着呢,想得多了不长个儿。今天你的师傅来跟朕说,你最近上学有些三心二意,这是怎么回事?”
“并非是儿子三心二意,而是儿子问的多了,他有些答不上来,就觉得儿子读了闲书移了性情。儿子问他,月为何会有阴晴圆缺?为什么要四季轮回?为什么咱们这里一年只能种两次庄稼,而到了南方那些庄稼却可以一年三熟?”
皇帝心想这问题问的刁钻,那些老夫子肯定答不上来呀。
“术业有专攻,这个事儿你问他们有些不合适。”
麒麟又说,“他们跟我说咱们这里是□□上国,以前圣人在此躬耕,我问他们,当年圣人躬耕的时候,是不是也遇到过旱涝之事,既然是圣人,为什么还要降天灾呢?”
皇帝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心想这一下子那些老夫子们往回圆都不圆回来了。
心里面也有些莫名的骄傲,看我儿子多厉害,那些老头子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皇帝自觉也回答不出这样的问题,就换了一个话题,跟儿子接着往下聊。
“你舅舅前几日入场了,昨天刚考完出来,再过几日就要放榜了,看你舅舅的名次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