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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温和的口气对他道:“白涛哥哥,你现在生病了,你,你知道吗?”
“不,我并没有生病,只是一点小状况而已,”他慢条斯理地回答:“有个影子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会偶尔冒出来做些愚蠢的事。现在没事了,我让他回去了。”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挂上一缕阴柔的笑,“放心,他不会再打扰到我们的,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我的天!我现在真的只会感叹天了!
齐羽和白涛,到底哪个才是常态?
我头皮发麻,拳头不由自主地握住:“那么,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我们必须离开这片泥潭。”他展开双手,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我不管白涛跟你说了些什么,他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只会让所有人活得更加挣扎而已。离开才是唯一的办法。”
我鼓起勇气反驳道:“你说的这些难道就现实吗?白涛告诉我谁都没办法逃脱这个局。这是一场角力,外面的人只有陷入进来,里面的人除非死亡,否则如何也无法出去的。”
他冷冷一哂:“不尝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呢?吴三省是其中一个,而我只是这些人中的另外一个。”他逼近我的身旁,对着我柔媚一笑,“只要为了思奇,我什么都能做,什么样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我的呼吸为之一窒,想要说的千万句辩驳都在听见那一声“思奇”之后湮灭在喉际。
无论是白涛还是齐羽,在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那么温柔。
“你……真的很喜欢我大哥吗?”我忍不住轻声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对我展颜一笑。
一时间那个温文尔雅的白涛又回来了,我看见他的眸光里泛现出光彩,然后又渐渐暗淡。
他的笑容转而带上了讽刺的意味:“你是不会理解的,不是么?”
我不知如何回答。
一瞬间,几年前的那个黄昏又浮现在我的眼前。那一幕是如此的深刻,至今想起都仿若昨日在目。我推开门,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那个人是我的大哥啊,他为什么会和另外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我不明白,我不能理解,我实在没法接受……
于是我选择转身逃跑,仿佛只要不停的跑就能脱离眼前的一切。
齐羽说得对,我不能接受也无法理解,甚至,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所以我狠狠甩开了大哥的手,也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我感觉自己被背叛,被欺骗,他是我的大哥,他是什么都懂的大哥啊!他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跟另外的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你是不会想到,那一天对思奇而言是怎样的打击。四个月,整整四个月,我都没法见到他一眼。”齐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我可以为他做很多事,然而一旦涉及到你,他每次都会选择保护你。对他而言我是不可多得的情人,而你却是不容有失的家人。”
齐羽的话让我心中五味陈杂,小时候的很多场景都在我眼前一一浮现。我从来没有想到,那一次的转身离去会给大哥那么大的打击。一种愧疚感从我的心里生出来,这些年来第一次,我开始反思,或许当时有错的人并不是大哥。
我是那么孩子气地跟他赌气了那么多年,直到最近我都还避免单独进入他的房间,拒绝谈论和白涛有关的一切话题。仔细想想,也就是那个时候起,大哥变得夜不归宿,越来越不靠谱。
“你的家族从小就对思奇的期望很高,这种期望让他无时无刻不紧绷着,他的优秀更多是被这种期望逼迫出来的。可谁又关心他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呢?曾经不止一次,我劝他和我一起离开,我甚至规划好了方法,让所有人都没法追踪到我们。可是他的理由永远都只有一个:你。”
齐羽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诮,他的目光仿若一把尖锐的刺刀,落在我的身上。我看到他手里握着的枪管在不住颤抖。
只有你,他永远都没法放下。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瞒着你关于家族的这些事情,他甚至因为你是女孩子而感到安慰不已,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你早早嫁人,离开这个充满了是非的家族,只有这样他才会安心。
“可是一切都白费了。”
齐羽又笑了,那笑容如针般扎在我的心头,让我隐隐作痛。
“它”的那一次试探让一切都改变。
“命运可真是讽刺,所有的人都好像被蛛网捆绑住了,根本没有办法逃脱。当我想要偷偷脱离你们家的控制,却让我爱上思奇;而当思奇想要把你尽快嫁出去的时候,却因为一张照片让一切都改变。恐怕连你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吧,鲁王墓是你恶梦的开始。我,你,永远都没办法再走出这张命运织就的网。”他笑地愈加放肆,双肩也耸动起来。
“这些年,那么多年,白涛要我原谅你,说你只是一个孩子,总有一天你会理解。可是我为何要得到你的理解?你懂什么,你只是一个躲在思奇背后无知的小丫头!可是上天永远不会让什么人一辈子是孩子,他们必须成长,如果不是早早领会生活的滋味,那就是在某一个时刻经历难以承受的变化。而我实在没有想到,白涛自己会成为这所有事的推手!”
他顿了顿,似乎非常满意我显露出的表情,然后敛起笑容,用先前阴柔的声音说道:“那一次的海底墓,对白涛而言是机会,对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深吸一口气:“你是什么意思?”
他嘴角上扬,讥诮一笑。
“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近四百年来,梁家成为了掌握张家秘密的关键。
继泗州之后,几乎所有人,包括张家自己都失去了正统后人的线索。这期间太多的张起灵出现,太多次暴力兼并,都没法使族内统一。这期间出现的最有名的人物,恐怕就是外号叫“张大佛爷”的张启山了。可即使是他,也没法掌握张家的真正秘密。
一切的关键在于梁家的双龙半环玉。
张家原本也是有族内的族长信物的,然而,这个信物也跟着泗州的族长埋藏于地下,简单说来,要伪造信物并不是不可能的,因为没人见过,自然也没人能判定。而张家族内的分裂已经非常严重,即使真正的族长信物出现,也不会被任何一派承认。
可梁氏的信物却大不一样了。
这是来自张家族中外部另外一个部族的信物,没有人可以伪造,也没有人可以分化这个庞大而团结的家族,梁氏一族将信物与承诺奉为一种信仰,而信仰是不能被任何假象与利益所玷污的。
梁氏的判定可以决定一切,找出真正的张家族长!
而这个唯一能下判定的人,是梁氏家族中历代“终极”的继承者。
“说起来梁家之所以会陷入这么多的纠纷就是因为当初的一个承诺而已,一旦完成承诺的基础被毁坏,那所有姓梁的就自由了。”齐羽话锋一转,沉声道,“换言之,要梁家摆脱一切很简单,那就是杀了继承者!”
白涛说,他需要一个继承人能找到达成承诺的张家后代。
齐羽说,他需要毁掉梁家的继承人,让所有人都自由。
此刻,我安静地听着他说着,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这些年,我眼前这个人的内心到底经历了多少矛盾与痛苦,以至于让他精神分裂出了两个人格?时至如今,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哪一个才是自己的初心了吧。而我……
如果当时的我不表现的那么激烈,如果我可以好好听大哥说话,这一切还会发生吗?或许就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他对一切都绝望了吧。
白涛安慰齐羽,齐羽否定白涛。
他一定非常痛苦。所以要让一切都划上句号。
“梁家的秘密历代只有一个人继承,如果他永远的消失,那所有人都自由了。”
是的,他要让一切都结束,让大哥自由。
我忍不住说道:“就算是这样,你并不知道谁才是秘密的继承者,你连人都没法找对。”
“为什么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继承人呢?”他看着我一字一顿道,“无论是什么样的秘密,我都不感兴趣,我只要让‘它’觉得梁家的继承人已死就可以了。换言之,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看上去很像’继承者的梁家人而已。而恰好有一个人引起了‘它’的注意,甚至让‘它’展开了行动,并把这个人引导到了鲁王墓。”
于是齐羽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原来“梁进的用法”还有很多种的。
我苦笑了笑:“所以,你打算将错就错,让‘它’将我误认为是梁家继承人。”
齐羽点了点头:“令我意外的是,白涛也想抓住这个机会,他想办法把你弄进了西